鬼王的出現,讓梁力這邊的軍隊引發了一陣騷動。

只是這種程度而已,已經是比較樂觀的狀況了,還沒到士氣崩潰的程度。

這世上有些人註定會一夜之間成名,鬼王就是這樣的人。

他的名氣建立在數以千計無辜的人命之上。

無論什麼樣的時代,殺人都是最快的出名方式。

證明自己的強大,最簡單的辦法往往是最有效的。

“你好像看不懂現在的狀況啊,呵呵呵,還是說你以為我和那些下等種一樣連話都聽不懂?”

鬼王沒有等到梁力的回答,面具下面響起了帶著迴音的笑聲,儘管與機械合成的聲音大有不同,可是卻更加不像是一個有血有肉的生物。

和大多數狂信者相比,看上去最為粗暴魯莽的鬼王的確有著在他們之上的理智。

否則也不能夠成為一軍的領袖。

即使是號稱狂戰士之祖的北歐蠻人,擁有知識和計謀的詩人依然有著極高的地位,在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過真正無腦A過去就能贏的戰爭。

“你有什麼目的!”

梁力儘可能藉著思考的機會拖延了一點時間,謹慎而又警惕地大聲質問道。

因為這邊的軍隊還在集結當中,真要開戰的話,哪怕是一個戰力都很寶貴,何況敵人還是惡名昭彰的鬼王。

“哼,所以說你根本就什麼都不懂,看樣子你也是有點地位的,結果竟然什麼都不知道就擋在我的面前麼?真是愚蠢!你可能會有點用,讓你加入我們好像也不是不可以,趕快讓開,交出所有人,至少現在能饒你一命!”

鬼王並沒有預想中一般勃然大怒或者失去鎮定。

話還意外的多,明明有一副沉默寡言的形象。

“我知道你們在到處捕捉普通人,看樣子和你們的計劃有關,我只知道這些,正如你所說的,不僅是我,在這裡所有的人誰都不知道所謂的真相,但這和我們現在站在這裡沒有任何關係,我們憑著自己的意志和你們戰鬥,不需要其他的理由!”

梁力越說越激動,心中潛伏已久的熱血驅散了名為恐懼的陰雲。

因為恐懼已經毫無意義,並不會帶來不同的結局。

彷彿回到了年輕的時候,那時候還是一介一無所有的亡命徒,今天的生命不知道能不能留到明天,為了出人頭地,什麼手段,什麼代價都無所謂。

所以,有什麼好怕的呢?

“很好,這就是你的答案麼?既然這樣,給你看一點有趣的餘興節目,反正在這之後你也會死,你們都會死,我鬼王殺的人已經太多了,實在是很難說出什麼死在我手裡算是一種榮幸之類虛偽的話,來啊!”

鬼王並沒有直接放出狠話威脅,已經算是客氣了,儘管客氣的威脅同樣是威脅,區別只在於格調的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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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吐槽甚至還非常精準。

他拍了拍手,幾個知道他要做什麼的狂信者嬉笑著走向關押人質的地方。

人質們現在還不知道要被怎樣對待,但他們多少也明白現在的情況,異樣的恐懼輕而易舉地支配了人的理智。

“不……別過來……不要過來!”

“放過我!讓我做什麼都行!”

各式各樣的哭喊交織成了地獄的景象,有些人甚至連喊的力氣都沒有,眼神空洞,像一具屍體一樣等待著末日來臨。

“鬼王老大吩咐過了,先把沒大用的帶出去!把你們養到現在就是為了這個啊!哈哈哈動手!”

一個雙手類似蟹鉗,全身覆蓋著綠色外殼的狂信者怪人到處指手畫腳,命令狂信者們帶走一部分人質。

首先被選中的是身體虛弱的人以及老人,幾乎沒有人敢反抗它們粗暴的行為,僅有的幾個人站起來想要阻擋一下,立刻就被狂信者們打得口吐鮮血。

“給我滾開!”

使用帶有尖刺的手臂當做武器的狂信者一拳將擋在幾個老人之前的青年打飛出去。

咔嚓——

青年的脖頸在落地的時候折斷了,掙扎幾下之後就沒辦法再動彈,生死未卜。

這讓不少人直接屏住了呼吸。

其他的人質已經清楚自己的生命完全掌握在別人手中,誰都不敢再站出來,任憑狂信者們把選中的人像拉牲畜去屠宰一樣拉走。

“不要!別抓我孩子!把我帶走行不行!求你了!”

緊緊抱著小孩子的母親看到狂信者伸出了手,立刻縮緊身體保護著懷中的孩子,大哭著乞求對方的慈悲。

旁邊的人質們全都一言不發地咬著嘴唇低下了頭,甚至不敢去看上一眼。

“哈哈哈你越是這麼說我就越想這麼幹了啊!你們只是牲畜!給我有點自覺!”

沒有變身的狂信者一腳踹在母親的肩膀上,伸手就去搶小孩子。

“不要啊啊啊!”

母親的肩膀發出了硬物碎裂的聲音,可是她還是強忍著鑽心的劇痛,用僅剩的一點點力量抱著孩子,拼命地用自己的身體去阻擋狂信者的手。

“那你就去死吧!反正你死了之後這小畜生也活不下去嘻嘻嘻!”

狂信者一邊怪笑一邊踢打著母親,周圍不知何時已經被極其陰沉的氣氛所籠罩著,人質們低垂著頭不斷落淚,就連有些狂信者也很是不屑地撇了撇嘴,但它們絕不是在可憐誰,只是覺得這種行徑太沒排面給自己丟人。

“求求你……不……不行……我的孩子……”

母親本來身體就很虛弱,多處骨折的劇痛加上精神上的打擊,漸漸令她的掙扎變得遲緩,呼吸也開始慢慢的減弱。

繼續這樣下去的話,結局可能只有一死而已,並不會拯救到誰。

“住手!你難道不覺得羞恥嗎!”

那是因為飢餓而沒什麼底氣,然而卻像撕裂重重陰雲的陽光般的聲音。

太陽能融化寒冷的積雪,也能驅散黑暗的恐懼。

太陽能帶來令萬物生長的溫暖,也能夠讓人的心中繁衍出名為希望的種子。

“哈?”

狂信者也不曾想到現在竟然還有人出手阻止他,凶神惡煞地回過了頭。

緊縮的眉頭帶著憤怒,深邃得望不到彼端的一雙瞳孔卻異樣地平靜。

趁著狂信者發呆的瞬間,班長跑到了母親和孩子的面前,張開雙臂擋在了那裡。

“哦?現在還有人找死啊!”

狂信者嘿嘿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巴掌抽了出去。

啪——

班長的頭偏向了一側,嘴角慢慢淌出了鮮紅色的液體,面頰上多出了一塊巨大的青紫色印子。

可她的眼神沒有熄滅,依然冷冰冰地注視著狂信者的臉,沒有任何畏懼。

目光當中甚至還有一絲憐憫。

“你……你去死吧!”

狂信者的精神開始產生一種排斥,變得無法與一般人進行溝通,他的口中冒出大量的白沫,大聲怪叫著去掐班長的脖子。

噗——

就像是擠爆了水氣球的聲音。

狂信者的雙手在距離班長還有數公分的地方停了下來,身體猛地一晃,倒在了地上。

他的頭被巨大的力量碾成了漿狀。

猛地噴出去的鮮血,將班長的半身都染成了紅色。

“我不記得允許過你們在這裡白白浪費時間,已經開始不把我的命令當做一回事了嗎?”

鬼王慢慢活動著被狂信者得血所染紅的右手,眼眶當中的火焰還在燃燒。

“嗚……嗚哇啊啊快點幹活!你們這群廢物!”

“是……是的!”

狂信者們嚇得魂不附體,趕快胡亂把挑選出來的人拖拽著帶走,生怕鬼王遷怒在誰的身上。

要知道,鬼王要是真的發怒了的話,只要在他身旁的人都很難全身而退。

“把這個人也帶走,很有勇氣嘛,那我倒是要好好看看你會怎樣,呵,一定會不錯。”

鬼王指了指班長,轉身踏著能引發地震的沉重步子回到了前線。

狂信者誰都不敢多問一個字,揪住班長的手腕,拉拉扯扯地帶走了她。

“嗚嗚嗚……”

逃過一劫的母親抱著被嚇得痛哭不止的孩子,也在低聲地哭泣。

暫時安全了的人質們遠遠眺望著班長的背影,那樣的目光,已經近似於信徒在求神拜佛之時的虔誠。

“久等了,哈哈哈!”

鬼王大搖大擺地坐在特地為他打造的巨大座椅上,猛地一揮手。

剛才,幾個擅長挖掘的蠕蟲狀怪人和自帶鑽頭的英雄已經挖出了一個不算太深的大坑。

“你要做什麼!”

梁力已經意識到鬼王要對人質動手。

“做什麼?這不是很明顯嗎?那麼我還是大發慈悲給你好好解說一下,這是英雄腐蝕水管工,他的力量連我都不敢小看。”

鬼王揚了揚下巴,一個全身上下支出許多條彷彿炮臺的水管的英雄向前走了幾步,嘿嘿笑著。

“那又如何?”

“他的能力很簡單,就是噴出體液製造出的強酸,溶解掉一個人大概只需要三秒鐘吧,準備!”

鬼王大聲喝令。

狂信徒們把抓出來的人質紛紛推到坑裡,班長也沒有倖免。

“你這是要挾我們嗎?“

梁力基本上已經預測到了這樣的事情,儘管痛苦,但他並不打算就此屈服。

哪怕是被看做鐵石心腸的人也沒關係。

“也不是,就是覺得沒用的人太多了,反正一會兒這裡面的人一個都跑不了,倒不如趁早處理一下垃圾,哈哈哈哈……那邊是誰!“

鬼王放縱的大笑突然變成了凌厲的怒吼。

“那是……是什麼東西啊!從來沒見過!”

“是怪獸?”

“拖著棺材的……怪獸!鬼王老大快看!好像是來找你的!它在望著你!”

狂信徒們讓開了一條路。

怪獸擁有一對兇惡的紅眼和沒有光澤的黑毛,身體上生長著一些彷彿能夠發光的金色圈狀花紋。

它的身上纏繞著鎖鏈。

鎖鏈的另一段,拖著一口沉重的金屬棺材,隨著拖行,地面與棺材的底部不斷摩擦出刺眼的火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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