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我講故事了。”蒙面男人緩緩說道。

“哦?在如此精彩的故事面前你還沒有放棄嗎?”藍色圓圈停止了閃爍,像長明燈般亮起,“要知道這可是一個價值9.7分的故事。”

“呵呵,”蒙面男人笑了,“也許我的故事能打到9.8分也說不定呢。”

“是嗎?”藍色圓圈再次來了興致,“什麼故事,快講!”

“還是剛剛那個故事。”

“什麼?難道,難道你還有要補充的嗎?”

“我只補充一句話。”

“什麼話?”

“吃人羅摩與騙人羅摩已經基本落網了。”

“什麼?”

這一次不僅僅是藍色圓圈,所有人都驚訝的合不攏嘴,尤其是小兔。

“你,你在說什麼?”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

“基本落網,這個基本是什麼意思?”小兔追問道。

“基本的意思就是安全局已經找到了兩大羅摩的下落,鎖定了他們的具體位置。”蒙面男人頓了頓後繼續說道,“我想,此刻安全局的所有人馬已經封鎖了陵墓當鋪,這兩個窮兇極惡的傢伙插翅難飛了。”

“你,你怎麼知道的?”小兔一臉驚愕的問道。

“這與故事無關。”蒙面男人望著天花板說道,“我只需要保證這些事情都是真實的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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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藍色圓圈發話了,“根據測謊儀來看,你說的是事實。”

“但,但這能叫故事嗎?”小兔提出了質疑。

“……有道理。”面具男人想了想說道,“那我這樣補充如何?”

“怎樣補充?”小兔緊緊盯著蒙面男人,像要把他看穿一般。

“那天,殘陽如血。作為一個局外人,我們看到的是行動失敗了。落網那三個人並不是三大羅摩。但對於安全局內的精英們來說,行動非但沒有失敗,還很成功。”

“成功?如何成功?”目空蹦了出來。

那個黃昏,葉雪的淚給目空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那個黃昏,安全隊做出了巨大的犧牲,但落網的三人卻並非羅摩。這是一個悲傷十足的故事,從哪個角度,目空也無法看出行動成功在哪裡?

“如果我說安全隊早就知道那第三個人並非羅摩你會怎麼想?”蒙面男人反問道。

“早,早就知道?”目空愣住了,“可是……”

“那三人雖非羅摩,但也是罪大惡極之徒,安全隊只不過在埋線的時候順手將這幾個人緝拿歸案了而已。”

“埋線?埋什麼線?”

“呵呵,安全隊埋伏在車站的真正目標並不是那三個人。”蒙面男人笑著說道。

“那目標是什麼?”

“目標,”蒙面男人慢慢抬起了一隻手,“就是你們這兩個笨蛋!”

時間驟然靜止了。

雷伊只聽到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聲懸浮在一片寧靜之中。

“開,開什麼玩笑?”半晌後目空總算有了反應,他捂著胸口說道,“你在說什麼胡話?我們兩個,我們兩個又不是通緝犯。”

“對,你們不是通緝犯。”

“非但不是通緝犯,我們還是兩位正派的傢伙。”目空揮舞著拳頭說道。

“對。”出乎意料的,蒙面男人竟然同意了目空的話,“你們都是好人,只不過有些遲鈍。”

“遲,遲鈍?”目空一張臉通紅,他急於為自己的腦子辯解,“你竟敢說我遲鈍?你知道我是哪畢業的嗎?我可是麻花理工的高材生!”

“是嗎?”蒙面男人不緊不慢的說道,“那花了多少錢呢?”

“不多,每年六千萬……”目空話剛出口就意識到情況不對了,因為四周傳來了異樣的目光。

不僅是蒙面男人,連小兔與雷伊都帶著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自己。

“呵呵,”蒙面男人笑了,“我怎麼聽說麻花理工每年的學費是三萬女神幣呢?”

“對對,”目空忙不迭的點頭,“是三萬,剛剛我記錯了。”

“您這記憶偏差的有些嚴重啊。”蒙面男人嘲諷般的說道。

“這,這只是因為我有的是錢。”目空還在為自己辯解,“每當涉及到錢的問題時,在我這裡都是一個龐大的數字,這已經成為了我的習慣。所以當你問到花了多少錢的時候,幾千萬在我這裡是脫口而出的,沒有經過思考的。”

目空竟然另闢蹊徑,圓了這個幾乎不可能圓的慌。

“原來如此。”蒙面男人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做過多的糾纏。

但真實情況大家已經心知肚明,反正雷伊是聽了個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目空果然是麻花理工畢業的,但上這個學他家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每年六千萬可能對於孫氏家族來說不過九牛一毛,但對於雷伊來說幾乎就是個天文數字了。

一年六千萬,四年就是兩億四千萬。目空這個學位果然“含金量”十足!

等等?

雷伊又想到了新的情況。那就是以目空的算術水平來看,要想四年修完麻花理工所有的學分無異於痴人說夢。

目空這個大學上了十年八年的也說不定。

那總價就不是兩億四千萬了。

就在雷伊胡思亂想的時候,面具男發話了。

“那天,安全局的目標一直就是這二位。”面具男指著目空和雷伊說道,“他們二人的一舉一動隨時都在安全局的掌控中。目的就是透過這兩個人找出失蹤已久的吃人羅摩與騙人羅摩的下落,我的故事講完了。”

“透過我們兩個?”雷伊陷入了思索中,“為什麼透過我們兩個人可以找到羅摩的下落?”

目空也陷入了思索中,但他想的事情與雷伊不同。

“一舉一動都在安全局的掌控中?”目空緊鎖眉頭,“這是為什麼?”

“你為何會知道這些事情?”小兔忽然質問道。

“秘密知道的不夠深,不夠徹底,如何敢坐這趟驚喜列車呢?”蒙面男人笑著說道,“是不是這樣呢?小妹妹?”

“……是這樣呢。”小兔也笑了。

“好!”藍色圓圈開始閃爍起來,就像復活了一般,“講述能力2.5分,離奇程度2.4分,驚險程度2.5分,反轉2.5分,總分9.9分。”

“9……9.9分?”目空瞪大了眼睛,“這豈不是說……”

“我的故事講早了。”雷伊補充了後半句話。

“你說什麼?”

“我是說,我的故事講早了。”雷伊解釋道,“那可是一個10分的故事。也只有那個故事能夠力壓這個9.9分的故事了。而我也只有這麼一個故事。”

“別自作多情了。”目空打擊道,“你那個故事確實不錯,但那個10分是在外面評的,拿到這裡來未必作數。”

“對!”藍色圓圈斬釘截鐵的說道,“外面那個鄉巴佬懂什麼是好故事?我的品味可比它高多了!通常在外面能打9分的故事在我這裡只是剛剛及格。”

“呵呵,”蒙面男人笑了,“小妹妹,該你了。”

“我……”小兔陷入了猶豫中。

“難道是沒有可講的了?”蒙面男譏諷道。

小兔一言不發的回到座位旁,雙手抱膝坐在座位上,將小臉緊緊地埋在雙手間。

“看樣子是我贏了。”面具男環視了一下四周說道。

小兔還是一聲不吭。

“你,你別得意啊,”目空站了出來,“反正時間還沒到。”

“那開始你的表演啊?”面具男人的氣焰十分囂張。

“我……”目空的嘴巴動了動,他真不知道還有什麼可講的。

“要不我來試試吧。”雷伊走了過來。

“你來?”目空皺了皺眉頭,“你不是說只有那麼一個故事嗎?”

“我忽然想到雖然自己就玩了一次遊戲,但子奇遊玩的全過程我都看到了啊。”

“你是說,”目空漸漸燃起了希望,“你要講子奇的故事?”

“對。”雷伊點了點頭,“雖說出現在遊戲世界中的是子奇,但我透過巨幕觀看也算全程參與了。”

“試試吧。”目空說完走到小兔身邊,將手搭在小兔稚嫩的肩膀上。

“小兔,沒關係,你雷伊哥哥還有故事要講。”目空安慰起小兔來。

“……嗯。”小兔嬌嫩的雙肩開始顫抖,聲音微弱,幾不可聞。

“遠處是海浪聲……”雷伊開始了他的講述。

這是一個無比漫長的故事。從色子石之旅到海上怪魚,從疾風大港到地下迷宮,從疾風管局的覆滅到與小狗子的相遇,從萬馬草原到最終結局,每一步都艱難無比。

不要說目空,就連蒙面男人都漸漸聽入迷了。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車窗外黑暗的森林已經杳無蹤跡,取而代之的是一望無際的粉紅色的海洋。

天已經越來越亮了。

“只需要稱一次!靈靈笑著說道。”雷伊還在講述他的故事,差不多已經講了一個小時了。

“一次?怎麼可能是一次?”藍色圓圈不解的問道。

“是這樣的……”雷伊將靈靈的方法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

“精彩!”藍色圓圈與蒙面男人一起稱讚道。

目空忽然發現小兔的肩膀已經不再顫抖了,但她還是將臉深深的埋在雙臂中。

驚喜列車片刻不停的飛馳,地上世界已經近在咫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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