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這不可能!”婦人再次大叫著站了起來。

除了散發著淡淡白光的銀勺中那一抹星星般的碎片變為淡藍色外,並沒有其他事情發生。

在目空和雷伊看來,這婦人的反應有些過大了。

比起奶油崩塌,巧克力書法,這種變色不過是小兒科。

“這位女士,”目空開口了,“這顏色有什麼不對嗎?”

淡藍色,猶如視野盡頭看不真切的朦朧海水,除了有點炫目外沒有什麼特別的。

“你是故意的!”婦人再次喊叫起來。

“哈哈,”拉美西斯先生又笑了,似乎一副天生的好脾氣,“這位女士,雖說這第二幕也是在向客人致敬,但與第一幕那種刻意打造不同。”

“刻意,刻意打造?”婦人眼光閃動,“這是什麼意思?”

“那副巧克力書法確實是精雕細琢出來的,可是將我們的造物長先生累的不輕,兩天都沒有吃下飯。但這一幕卻沒有任何難度,僅僅是刷上一層西海岸深空巧克力,再將日落榴蓮的肉打碎了撒上去而已。”

“真的?”婦人還是不相信。

“真的……”拉美西斯先生說完後將這藍色的幽靈送入口中。

“嗚嗚,實在是太好吃了。”拉美西斯先生盛讚道,“這日落榴蓮不虧為人世間的美味,大家也一起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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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小兔忽然讚歎一聲。

“怎麼了?”目空問道。

“拉美西斯先生的臉比剛才精神了。”小兔小聲說道。

“是嗎?”目空連忙看了過去。

確實比剛才看上去好多了。

初見拉美西斯先生,怎麼說呢,他就是一個熊孩子,臉上總掛著頑童玩耍一天之後的那種不太乾淨,風塵僕僕的樣子。

而現在,雖然年齡依舊,但顯然是被家長帶回家收拾乾淨並塗脂抹粉後的熊孩子,小臉細膩,紅潤又光。

這日落榴蓮好像真是有點意思?

那還等什麼?

目空立刻開動了,一隻銀勺握在手中彷彿指揮家的指揮棒,上下飛舞是片刻不停,不一會兒功夫銀碟子就堆滿了尚未變為藍色的榴蓮肉。

“我說,”雷伊顯然看不下去了,因為面前的“夜空”已經黯淡下去,由星光熠熠變為漆黑一片,只剩下三三兩兩的綠色星星顫慄地閃爍在天邊,“你斯文點!”

“斯文?”目空手捧銀碟一邊吃一邊由“悟空”秒變“八戒”,“斯文的人都吃不飽飯。”

“啊?”雷伊愣了一下。

“再說,”目空還在大吃特吃,“師傅都沒管我,要你管?”

“啊?”雷伊又愣住了,“師傅?”

“先生……”由於吃的太多,目空一下子噎住了,他艱難的喝了一口水,然後抬頭看著雷伊,“我說的是拉美西斯先生。”

說完後目空埋頭繼續奮鬥。

“慢點吃,”雷伊說道,“吃多了不好。”

目空並不理會,對於一個矮富醜來說,沒有什麼比變高變帥更重要的!

“給我留點。”雷伊弱弱地又加了一句。

“哈哈,大家也一起吃啊?”拉美西斯先生看著婦人說道。

“等等!”

“嗯?”

“這也太巧了吧?”婦人皺著眉頭說道,“這世上有這麼巧的事情嗎?”

“你究竟在糾結什麼啊?”目空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含混不清的說道,“到底怎麼了?”

“這個東西,”婦人邊說邊從懷中摸出一隻紅色的香囊,“你們是見過的。”

“這,這不就是你裝那些綠色碎片的東西嗎?”目空總算是停止了大吃特吃,這並不是因為那紅色的香囊起了作用,而是因為銀碟中的榴蓮吃完了,目空打算再尋摸一些。

“你還記得那綠色嗎?”婦人問道。

“……好像,”目空看向了漆黑的桌面上為數不多還在閃亮的星星,“好像和這榴蓮的顏色一樣?”

“你再看看!”婦人一邊說著一邊將想囊中的碎片全部都倒入了巧克力鋪成的桌面上。

“咕嚕咕嚕”碎片一陣滾動,很快就停了下來。

目空傻眼了,小兔傻眼了,雷伊也傻眼了。

所有見過這碎片的人都傻眼了。

因為碎片的顏色變了,由瑩瑩綠色變為了淡淡藍色,就和榴蓮最終的顏色一模一樣!

“怪不得你坐立難安,”目空輕輕捏起了一抹碎片,“這顏色後兩幕的變化簡直是一模一樣。”

“不是後兩幕。”婦人的聲音忽然低沉起來。

“什麼意思?”

“你也聽到了,我在山坡上足足徘徊了三天,所以當你們看到它時,它才呈現出一種瑩瑩綠色。”婦人緩緩說道,“但三天前,我剛剛將它從家裡帶出來時,它卻是另一只顏色。”

“小兔知道了。”小兔忽然開口道,“是鮮紅色的吧,就像日落榴蓮剛剛看到時的顏色。”

“不錯,是鮮紅色的,就像鮮血一樣。”婦人說道。

眾人都沉默了。

沒錯,這太巧了。

冥冥之中說不定有什麼關係?

“可這,這並不是日落榴蓮的果肉啊?”目空瞪著手中的碎片看了半天。

“這當然不是!”婦人斷然否決了。

“那這是什麼呢?”一直都沒有說話,彷彿已經不在這餐桌旁的神秘蒙面人忽然開口了。

“這,這……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是日落榴蓮。”

“你真的不知道?”蒙面人饒有興致的盯著婦人。

“你,你不要這樣看著我,我不知道,我說了不知道!”

“那你為何要在黃泉山坡上徘徊三天?”蒙面人輕聲問道。

“這,這和你有關係嗎?”婦人惱怒地問道。

“呵呵。”蒙面人笑了笑不再說話。

“哈哈,”拉美西斯先生也笑了,“這位女士,請不要激動,我相信您真的不知道這是什麼,否則您也不會拿來當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有一個朋友不知道在座的各位聽說過沒有,”拉美西斯先生笑眯眯地環視著周圍的人,“他的名字叫做吉爾伽美什。”

“又是一個佶屈聱牙的怪名字。”目空首先下了定論。

確實很奇怪,充滿著歷史的滄桑感,就像木乃伊般詭異非常。

雷伊也這樣認為。

不管是拉美西斯還是吉爾伽美什都似穿過了幾千年的歲月,穿過了尼羅河冷峭的暮冬的晨曦,穿過了底格里斯河與幼發拉底河如火的夏日的傍晚,穿過了石與沙,火與海,血與淚,從人類那亙古悠遠的歲月中翩然走來一般。

但這兩個名字倒是挺好聽的?

雷伊與目空這兩個地上世界的人自然是不知道這個名字的厲害,但婦人與小兔就不一樣了。

婦人竟似被冰封了一般,渾身微微顫抖起來。

小兔也瞪大了眼睛。

“喂,小兔,小兔。”

“……嗯?”

“這個吉爾伽美什是幹什麼的?”目空問道。

“他是,他是鳥人市場的首富。”

“哦,原來是首富啊。”目空不以為意的說道,“看來和我是同道中人。”

目空這句話確實有幾分道理。

目空家族也是首富,不過地域範圍僅限於東方神國中央省樂口市這一畝三分地。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一切都和我沒有關係!”婦人忽然大喊大叫起來,形似瘋癲。

“沒關係,沒關係。”拉美西斯先生立刻站了起來,“您不用緊張,我不會把您怎麼樣的,我知道這都不關您的事情。”

“……真的?”婦人還是坐立難安,她拉扯著自己的頭髮痛苦的問道。

“真的真的。”拉美西斯先生連連點頭,“不僅如此,我還會給您一筆錢。”

“真的?”婦人總算停止了拉扯頭髮的動作,從幾次凌亂的頭髮中可以看到她的目光十分犀利。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婦人犀利的眼神就像在確定這宇宙中最重要的問題,嚴肅中還帶著幾絲期待。

“哈哈,我這就讓廢物長先生給您錢。”拉美西斯先生笑著說道。

“可是,可是我憑什麼白拿您的錢呢?”婦人猶猶豫豫地問道。

“哈哈,這不礙事。”拉美西斯先生瞥了一眼桌子上的碎片說道,“不過這些東西……”

“您想留下這些東西?可是……”婦人再次猶豫了。

“哈哈,我不是要私自收藏這東西,而是要把它還給物主。”拉美西斯先生說道。

“還,還給物主?”目空看了看拉美西斯先生又看了看婦人,然後神情激動的說道,“難不成這東西是偷來的?”

“不,不是,絕對不是。”婦人慌亂的說道。

“那這東西……”

“撿的,是我撿的。”

“可能嗎?”目空疑惑地說道,“看這東西,價值很可能還在日落榴蓮之上,這樣的東西能隨便撿到嗎?”

“這就要看撿東西的地方了。”拉美西斯先生說道。

“什麼意思?”目空問道。

“其實這位小妹妹剛剛說的不能算全對。”拉美西斯先生解釋道,“我的朋友吉爾伽美什先生已經不能算首富了,而應該是前首富。”

“前首富?”目空問道,“出了什麼問題嗎?家道中落了?”

“中落算不上,但資產蒸發了一半還是有的。”拉美西斯先生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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