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陶悅離去的四年時光裡面。

顧星河當時失明的眼睛在半年之後恢復,而王文東帶著周瑩瑩離開的蹤跡,也終於被他找到。

他找到周瑩瑩和王文東的時候,兩個人住在深山老林裡面。

周瑩瑩被捆綁著關在一個屋子裡面,整個人已經徹底瘋了。

而周瑩瑩的身上,渾身上下都是傷口。

新傷和舊傷都十分多,看得出來,周瑩瑩一直被虐待毆打。

而那裡只住著王文東,這只能是王文東幹的。

盧雪的事情,顧星河對周瑩瑩十分失望。

而王文東在發現顧星河的人找到他和周瑩瑩之後,他完全沒有任何害怕,甚至還主動走到了顧星河面前。

顧星河記得,他見到王文東的時候,王文東整個人也被蹉跎得不成人形。

明明他是施虐者,可是,王文東看起來了老了幾十歲。

也是在那個時候,顧星河知道。

原來他當年忘記陶悅是因為王文東當年在他受傷之後,對他做了催眠。

而王文東做這一切,都是因為周瑩瑩逼迫他做的。

王文東還告訴顧星河,他那麼愛周瑩瑩,他怎麼可能捨得為周瑩瑩小時候遭遇的事情,就打周瑩瑩。

那不過是周瑩瑩為了獲得顧星河的可憐,故意逼迫王文東打她而已。

可是,心底的惡魔就這樣釋放了出來。

明明知道自己心理出了問題,在經歷一次又一次被周瑩瑩傷害放棄之後,王文東自己也瘋了。

他告訴顧星河,他後來才發現,原來只有對周瑩瑩施虐,這個女人在會怕他,聽他的話。

他已經無路回頭了,所以,當時在輪船上的爆炸發生之後,他就強行帶著周瑩瑩離開,然後去了深山。

那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在,王文東覺得,在這裡他才能完整擁有周瑩瑩,在這裡,他才能獲得幸福。

把這些事情都告訴顧星河之後,王文東直接在顧星河面前自盡而死。

他給自己腦袋直接扣了一槍。

後來,顧星河將已經瘋了的周瑩瑩放到了療養院裡面。

周瑩瑩已經瘋了,顧星河無法再對周瑩瑩心軟,也無法不記得周瑩瑩傷害自己的事情。

所以,他把周瑩瑩放在了法國的療養院裡面,再也不想見。

如今,看著陶悅似乎和他出現了一樣的狀況。

想到自己這些年來,他也一直都沒有想起自己和陶悅當年的記憶,顧星河覺得絕望。

“顧星河,你說你當年忘記陶悅是遇到了催眠?”

顧星河點頭,唐璇問了起來。

“既然你清楚自己遇到的催眠,那你後來有沒有找醫生,讓他們幫助你恢復記憶?”

顧星河苦笑了起來。

“我找了很多世界上在這方面的知名專家,他們都告訴我,催眠這種事情只能自己找個契機恢復。若是強行干預,大腦的記憶只會越來越混亂。”

唐璇的心沉了下去。

按照顧星河這個意思,他們不能人為干預陶悅的大腦,只能讓陶悅自然想起來。

可是,顧星河好幾年了都沒有想起來那些曾經,小悅現在該怎麼辦。

唐璇心中佈滿了擔憂,她現在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星河,你不要慌,陶悅和阮阮都回到了你的身邊,其他事情,慢慢來就是,不要著急。”

顧星河點頭。

至少不是以前以為陶悅好女兒都死了的情況了。

現在,她們都在自己身邊,一切都有希望。

司徒靜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而阮阮也躺在她的身邊。

她站起身,對著房間四處看了一眼,司徒靜只覺得陌生害怕。

她站起身準備出門看看自己究竟在哪裡。

突然,她住著的臥室門被開啟,一個短髮的貌美女性走了進來。

“小悅,你終於醒了,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司徒靜奇怪的看著這個對自己熟稔的女人,她防備的看著這個女人,不說話。

唐璇這一刻確認,小悅確實是忘記了她。

唐璇直接走到陶悅身邊,然後直接抱住了陶悅。

司徒靜本來是要掙扎的,可是,她感覺自己肩上有水滴落下來,

這個女人好像在流淚?

司徒靜覺得有些尷尬,她不好意思在這種情況之下推開女人。

許久,女人終於放開了她,司徒靜看到女人紅腫的眼睛,終於確認,這個女人剛剛確實抱著她流淚了。

馬上,房間的大門又走進來了兩個男性。

看到其中一個男人是那個顧先生,司徒靜瞬間就憤怒了起來。

她怒視著面前的幾個人,想要質問他們自己怎麼在這裡,可是,自己現在開不了口,司徒靜瞬間委屈得眼睛紅了起來。

她覺得自己現在很是委屈。

顧星河將一個便籤本子和一支筆遞給了司徒靜,他對著陶悅道歉。

“對不起,我現在還沒有學會手語,你先寫字和我交流,我一定會學習手語和你交流的。”

司徒靜有些發愣,她沒想到,這個顧先生開口第一句話會是這個。

本來是應該很生氣很憤怒的,可是看著顧星河小心翼翼的道歉,再一想到皇甫玉說過,他只是個失去妻子和女兒的可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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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靜對著眼前的人有了耐心。

她拿起紙筆對著便籤上寫下了自己的問題。

“你叫什麼名字,我怎麼會在這裡,我老公呢?”

司徒靜知道,她肯定是被這個顧先生擄走了,也不知道皇甫玉是不是出事了,司徒靜有些擔憂。

原來,她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顧星河忍不住苦笑,想起他當初在陶悅面前說陶悅無理無腦,他根本不認識陶悅。

那時候陶悅絕望的心情,現在他總算是體會到了。

深愛自己的人忘記了你,還開始對你厭惡,這種絕望,只讓人心頭難受得幾乎要發瘋。

“我是顧星河,你是陶悅,你是我的妻子,你不是司徒靜。”

顧星河在陶悅面前再次強調了一遍自己的話語。

司徒靜只是皺眉,她對顧星河有些生氣。

都不知道說了多少遍,她不是他的妻子陶悅,這個男人怎麼就是不信呢。

顧星河看出來陶悅不相信他,他覺得沮喪。

唐璇突然開口了。

“你是不是覺得你是司徒靜?”

這個女人是誰,司徒靜只是靜靜的看著面前女人,不說話。

唐璇無奈笑了起來。

“如果你是司徒靜的話,你的愛好是什麼,你的理想是什麼?小悅的理想是成為世界上最頂尖的服裝設計師,難道你的愛好不是和她一樣嗎?如果不一樣,那你確實不是小悅,對不起,是我們誤會了你。”

唐璇說完,顧星河奇怪的看著唐璇,他想要說什麼,唐璇卻是示意顧星河不要開口。

司徒靜被唐璇的問題問住了。

她不再關注她到底是不是陶悅這個問題,司徒靜只是在想,她的愛好是什麼,她的夢想是什麼。

可是,腦袋裡面一片空白。

司徒靜覺得自己似乎沒什麼愛好,她好像也沒有什麼理想。

可是,一想到這種結果,司徒靜就難過了起來。

她怎麼能夠沒有理想呢,她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人。

她不知道問題出現在了哪裡,司徒靜覺得自己頭疼得幾乎快要爆炸。

突然,她直接暈倒了過去。

顧星河瞬間被嚇到,他趕緊將陶悅從地上扶起來,卻發現陶悅額頭上滿是冷汗。

顧星河不由得對唐璇遷怒了起來。

“唐璇,你剛剛這是什麼意思?”

唐璇也有些擔憂,她只是下意識的覺得,小悅就算忘記了親人朋友,可是,她骨子裡的夢想和愛好是不會變化的。

她還記得,小悅從小就喜歡設計珠寶。

這是刻在了小悅骨子裡面的東西,她不會忘記,她也不應該忘記。

“顧星河,我只是覺得,小悅知道過去的事情有利於恢復記憶。難道,你以為什麼都不做,小悅就能想起我們。我只是想讓陶悅記起來她曾經的夢想而已。”

“可是,她被你刺激得暈倒了!”

顧星河還是難掩憤怒,雖然,他也明白,唐璇只是好意。

牧野勸說了起來。

“星河,你冷靜一點。你不是見過很多醫生嗎,想人為醫生干預,這可能對大腦由傷害。但若是自己想起來,哪怕是熟悉的東西刺激到過去的回憶,這總不會傷害到大腦吧。”

顧星河其實也並不清楚,他決定重新去問問那些醫生。

他看著唐璇,然後低聲道歉。

“對不起,我剛剛太衝動了。”

唐璇搖搖頭,示意自己沒有關係。

她走到顧星河身邊,然後笑了起來。

“我們把陶悅放回床上,她現在肯定需要休息。”

兩個人剛剛把陶悅扶到床上去,床上一直昏睡的阮阮慢慢睜開了眼睛。

她迷迷糊糊的看著面前的人,待意識到是那個壞叔叔之後,阮阮瞬間大哭了起來。

“壞叔叔,你這個壞蛋叔叔!”

阮阮大哭著,她看到自己母親昏睡在床邊之後,阮阮哭得更加大聲了。

“媽媽……媽媽……爸爸在哪裡,我要見爸爸!”

阮阮大哭著,顧星河只覺得心疼。

他不知道怎麼解釋,阮阮看樣子是真的討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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