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所有古裝電視劇上的劇情一樣,總有些低階反派明知道送死還是會衝上去,這就是跑龍套和主角的區別。

關羽一殺進敵陣,十多個士兵張牙舞爪地撲了過來。

關羽沉著臉,視若無睹,腳步一刻不停,任由他們的脈器砍在自己身上。

士兵們狂喜,竟然這麼輕易就砍中了?

不錯,砍是砍中了,但是砍不進,連衣角都沒削下來一塊。

還沒等他們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一陣霸道的力量把他們的脈器反震回來,準確無誤地插在他們的身上。

“怎麼會這樣?這還是人嗎?”

士兵們的眼睛中透露著難以置信和不甘,但更多的是恐懼和絕望,身體慢慢軟倒。

關羽有一個專屬天賦“天地正氣”,修為比他低五重之外的脈師砍不進去。他更摸索出一種特別的方法,類似於後世的“斗轉星移”,可以將這類攻擊“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通通轉移到攻擊者身上。

“不知所謂!”

這類低級別士兵就連“土雞瓦狗”都不配罵一句,根本提不起關羽的任何興趣,甚至都懶得動手親自誅殺,因為這樣只會自降身份,他的注意力全放在搜尋張勳的下落上。

躲在遠處的張勳每次發現關羽的目光投來這邊,都禁不住心慌意亂。現在他還哪敢出言冒犯,就差趴在地上逃走了。

“將軍,關羽高傲自負,不屑親手殺死士兵。我們可以利用這點,讓親兵堵在他面前,封住他前進的路。根本不需要動手,以免造成不必要的犧牲。”

一個文士模樣的人蹲下身子,向張勳動議。

“嗯……此計大善!就怕時間長了之後關羽惱羞成怒,忍不住要殺人。”

張勳晃了晃有點沉重的腦袋,開始後悔剛才口無遮攔說過的話,關羽再怎麼深陷絕境,也不是自己可以挑戰的,不到他真正身死的那一刻,都有擊殺自己的可能。

文士胸有成竹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性格弱點,特別是關羽,無形中給自己加多了許多限制。我們只需派出一能言善辯之人,當關羽要開始殺人的時候,用語言逼得他難以出手,這個危機就算解除了。”

“好!”

張勳當即拍板,讓文士從親兵中選出三百人,並讓他親自帶隊前往堵住關羽的去路。

“你們快快讓開,否則別怪我大刀無情!”

關羽看著手拉手、一動不動、連脈器都沒祭出來的普通士兵,停住了前進的腳步。青龍偃月刀杵在地上,並未出手的意思。

文士心中一喜,果然湊效了。

這是一個簡單冒險,甚至有些幼稚的方法,偏偏對關羽非常管用。他向來自負,極度愛惜自己名聲,殺一群手無寸鐵的士兵他做不到。

士兵們默不作聲,毫不掩飾自己內心的恐慌,面對如山的壓力一直在瑟瑟發抖,關羽就更下不去手了。他只好冷哼一聲,腳步一錯,準備換個方向前進。

這是一個錯誤的決定,文士心中更加篤定,小聲吩咐著士兵們跟上。

關羽行動再快也不能在短距離內把三百士兵甩掉,他向東

士兵就向東,他向西士兵就向西。一連數次之後,關羽的臉越來越紅,即將到達爆發的邊緣。

他決定要開始殺人了。

“這是你們逼我的!”

說完這句話,刀起,刀落,向著前面一人劈去。

強勁的刀氣把這人挾裹其中,他沒有反應,全身僵直地站在原地,雙眼失掉了光彩,就跟死人差不多了。

然後“哇”地一聲哭了起來,純屬自然反應。

關羽的刀最終還是沒落下去,因為眼前這人不止哭,還被他嚇尿了褲子。

他能殺這樣的人嗎?

關羽皺眉,喝道:“還不讓開嗎?”

這人當然是說不出話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抱頭痛哭。

“關羽英雄蓋世,竟然以武勇威嚇普通士兵,傳出去恐怕會被人嘲笑吧。”

文士施施然推開人群,坦然地站在了關羽的面前。

“哼!我只想殺張勳一人,你們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留住我,須不能中了你們的奸計。”

文士伸長了脖子,一副視死如歸的態度,“身為將士就應該馬革裹屍,戰死沙場。更應盡忠職守,保護上級。我項上人頭早已準備好,關將軍隨時都可以拿去!他日有人談論起我死在關羽的手上,也是一段佳話!”

對他來說是佳話,對關羽來說就是一種恥辱。

文士一說,關羽就更不好動手了。舉眼望去,三百人通通歪個脖子,都是那副態度。

關羽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胸口被填了一口惡氣,不吐不快。

“張勳,有本事出來跟我決一死戰,派人來拖延時間算什麼英雄好漢?”

連叫三聲,對方一點反應都沒有。

關羽的聲音雖然夠大,但張勳只會越躲越遠。不過這卻激起了另外一位殺星的注意。

“二哥,你在那裡嚷嚷什麼?”

張飛來得好快,吼聲明明在很遠的地方,眨眼就到了關羽身邊。

只見他眼睛冒著嗜血異光,黑漆漆的豹頭和圓臉上沾了不少鮮血,卻並未擦去,看上去很是嚇人。

張飛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嘆道:“沒意思,沒意思。曹操連一個像樣的大將都沒有,這仗打得人想睡覺。”

說著還真打了個哈欠。

“對了,二哥在嚷嚷什麼?是不是碰到什麼高手了?”

關羽頹然道:“高什麼手,還不是因為張勳。”當下把情況簡單說了下。

“張勳!”

張飛頓時來了精神,環眼一瞪,“這廝竟然如此囂張,看我不扭斷他的脖子!”

挽了挽衣袖,情緒一下子被調動起來,殺氣瞬間瀰漫全身。

文士就站在張飛面前,被他野獸般的氣質嚇怕,倒退一步。

張飛眼珠一轉,逼視文士:“你不怕死?要以性命保護主人?”

“我,我……”文士結結巴巴,突然把心一橫,挺胸道,“你殺了我吧我一介無名小卒,能死在萬人敵張飛的手上,那也不錯!”

關羽拉了拉張飛,“三弟,以我們的身份,殺他們是以大欺小,傳

出去只會壞了自己名聲。”

張飛黑臉更黑,甩開關羽,進一步瞪視文士:“我再問一次,你不怕死?這是最後一次機會。”

“我不怕……”

話未說完,忽聽“咔嚓”一聲,文士屍首分離,頸動脈“嗤”地噴出一條血箭,灑在張飛臉上。

張飛舔了舔嘴唇上的鮮血,像扔掉一件垃圾一樣隨手扔掉手上的人頭,肅然道:“二哥,這廝說得不錯,為將者最基本的就是要為主公爭取勝利,什麼名聲、地位都要放在一邊。”

張飛一邊說,腳步一邊前進,又手撕了幾個士兵,其殘忍和冷血程度,就像手撕的不是人的生命,而是包菜。

一種恐慌的情緒再次在三百人當中蔓延開來,他們的腳步開始踉蹌,開始後退。

“還有……”張飛拳頭一伸,打爆了一個士兵的頭,腦漿四溢,“要找人不一定要大聲喊出來,我從來都不贊成用聲音來壓制別人。我喜歡用更直接的方法,例如讓人知道我的拳頭有多硬!”

“變態,殺人狂魔!”

不知誰喊了一聲,士兵由慢慢倒退變成一鬨而散,只一會兒功夫,關張二人眼前一空。

張飛咧嘴一笑,“二哥你看,事情是不是簡單多了?”

關羽一想,也確實沒自己想的那麼複雜。無奈一笑,“好了,快找人吧!”

“張勳,張勳!”

張飛突然雙手叉腰,對著前方怒吼。

這吼聲不得了,眼前半里範圍內的士兵只覺腦袋嗡嗡作響,緊跟著就像喝醉了酒一樣,變得東歪西倒。

由此,修為有八等三重的張勳在人群中突兀露了出來。

“你不是說從來都不靠聲音壓制別人嗎?”關羽沒好氣地說道。

“是啊,關鍵我的聲音不大啊。”

張飛哈哈大笑,身形忽然暴起,像炮彈一樣衝向張勳。沿途撞死多少士兵,殘骸亂飛,難計其數。

張勳面無人色,轉身沒命逃走。

只走了十多步,忽然身前一暗,撞進一個人的懷抱。抬頭一看,嚇得三魂不見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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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張飛!”

眼前一黑,險些暈倒。

張飛單手抓住張勳的脖子,就像拎雞一樣把他凌空拎起。

張勳本來就呼吸不暢,一張臉皮瞬間變成醬紫色,喉嚨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他好歹也是個八等三重的人,要說毫無還手之力倒也不會。但張飛透露出太強大太暴戾的氣息了,加上以前在豫州短暫共事時給他留下相當大的心理陰影,這才變得束手就擒。

張勳極力掙扎,手腳不停地往張飛身上打去,發出“砰砰”的響聲。

張飛卻恍若未覺,右手就像鐵鉗一樣,越鉗越實。

“哈哈哈,張勳你這裡賣主求榮的小人,老子早就想結果了你。今日遇到,那是上天的主意。”

張飛說完,勁力傳至手上,只聽“咔嚓”一聲,張勳登時氣絕身亡。

這一下當真是百萬軍中取敵將首級如探囊取物,張飛甚至連脈器都沒有祭出,也算一代名將的張勳死於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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