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邙山,北面山頂。

這是史辛教小金銀飛翔的地方。此時的史辛面朝北面,席地而坐。山風送爽,大好河山一覽無遺,瞬間變得豪情萬丈。

不久之後,他深吸一口氣,穩定了下情緒,又服下三顆中級補元丹,徐徐閉上了眼睛。

“諸位,就拜託你們了!”

他的身後站著五個人,正是蔡琰、諸葛亮、趙雲、周泰、張寧。

聖教六人組再次齊聚,他們的目的,是幫助史辛從八等升級到九等。

其實他們已經來了好幾日,史辛一直下不了決心,畢竟他才剛剛升上八等九重,根基並不算穩。

最穩妥的方法,是先等一段時間,等經脈適應了目前的修為,真氣也更為凝練,再讓他們幫忙,透過“初窺地脈”天賦,平穩過度到九等。

但史辛不能等了。幾天前,楊修傳來密信,說曹操已經升到九等,實力超強,特別是他的刀氣和劍氣,可以凌空發出,七等五重的楊修就算離遠了也感覺到驚天殺氣。以他的判斷,八等脈師,哪怕是八等巔峰的脈師也差之甚遠。

這意味著曹操可以憑一己之力挑翻己方諸多將領,這樣一來,總體的將領水平也因為他的出現拉近了距離。還有,雙方如今兵強馬壯,休息多時,隨時會爆發大規模戰爭。就算不爆發戰爭,出手偷襲暗地裡殺掉幾個史辛的心腹大將,也是很難接受的。

當然了,曹操未必是那種小人,但防範於未然總是好的。

“初窺地脈”的解釋是:讓八等巔峰的脈師順利過渡到九等。真正的意義,並不是說直接升到九等,而是讓脈師提前體會地脈的感覺,提前瞭解相關知識,從而最大化地降低衝穴帶來的危機。

比起曹操的獨自摸索,史辛更有經驗一些,至少知道關鍵時候會出現心魔,再透過“清心寡慾”天賦驅除心魔。

所有事情史辛都想得很清楚了,現在只剩下以強大的真氣衝開穴道。

以八等衝擊九等,沒有強盛充足的真氣是不可能的。曹操和司馬懿都有自己特別的方法,但史辛沒有。

但他有女媧石,可以把他人的真氣調為己用。只能是“調”,因為他人的真氣屬於異體真氣,“吸真”天賦只負責把真氣吸過來,並不具備同化作用,據為己有。

兗州追逐戰,利用曹操的真氣給自己化解劉宏留下的異體真氣,神山獲得“灼燒”和“冰凍”技能,就是利用了這項技能。

史辛一聲令下,諸葛亮等人神色凜然,趙雲與周泰對望一眼,走到史辛面前,五人紛紛伸出右手搭在他身上。

藍色觸手如約而至,緊緊吸住五人,開始吸取真氣。

值得一說的是蔡琰。

自上了北邙山後,迴歸恬靜。有時與前三公、孔融研究儒術,有時與父親比拼琴藝,更多的時候是孤身一人置身於竹林深山之中,感受著山水的美好,歲月的沉澱。

自認識了史辛起,她的人生發生了巨大變化。殺過敵人,衝過戰陣,經歷過生死。這並不符合她的性格。她討厭殺戮,討厭征戰。她之前只想著縱情山水,後來又加了一條,與史辛雙宿雙棲,永不分離。

但世事輪不到她做主,沒有和

平,何來自由?

因此她一直做著她討厭又不得不做的事情。

而現在,終於有了片刻的平靜,她很享受這樣的生活。

脈師的修煉每人不同,例如黃敘甄宓這種的,天生純陽純陰體質,不需修煉就可直接提升修為。賈詡李儒這種的,透過練毒而提升修為,專業屬性越高,修為就越高。

蔡琰也是這種人。身心放鬆下來之後,琴藝大增,修為竟也隨之水漲船高。更有一點,自小金銀學會飛翔之後,她便隨著它踏遍千山萬水,有時一連幾日都不回來。

高處未算高,低處無盡時。

縱情山水最是陶冶性情,蔡琰在中華大地留下了無數足印。她記心極好,每到一處便按照心情作曲一首,久而久之,琴藝比父親蔡邕還高。

這樣一來,修為就更高了,目前跟諸葛亮一樣,八等八重。

五道異體真氣進入體內,史辛經脈內總共有六道真氣,端的洶湧澎湃。

他早有準備,呼叫真氣衝擊穴道。

心魔出現之前,他仍然保持著理智,“清心寡慾”保駕護航,一切異乎尋常地順利。

正當史辛埋頭衝穴,進入一個玄妙的感覺時,一把聲音突然響起。

“喂,狗史,醒醒,醒醒!”

“狗膽什麼時候變那麼大了,連陳老師的課都敢瞌睡?”

史辛的左肋被人懟了一下,從迷失中清醒過來。

赫然是一間現代的教室。

一張圓圓臉猥瑣地出現在他面前。他是史辛的大學同學兼死黨李想,兩人的關係,大概可以用“一起第一次看蒼老師表演,一起第一次逃課看NBA,一起第一次隱身在角落後偷窺對面的女生宿舍,並最終演變為穿著褲衩在陽臺走來走去……”來形容。

“昨天幹嘛去了?”

李想又問了一句,眼神卻已飄離,落在前方一雙雪白筆直的小腿上。

女孩正坐在他們前面,認真聽講,背影對著他們。正是班花餘麗。

飢渴寫滿了李想那張猥瑣的臉,眼神往上移,一一掃到女孩的大腿、臀部、纖腰,哪怕是緊身T恤下那勾勒出來的內衣釦印,也引得他遐想滿天飛。

此情此景,正是史辛上大一的那一年。此時的他,剛從高中升上去,沒有生活的壓力,無憂無慮,渾身有用不完的精力,男性荷爾蒙爆表,想的基本上都是同齡男孩子該想的事情。

青春的氣息撲面而來,他很快就融入到氣氛當中。

心魔之內,有殺戮,有誘惑,也有沉淪,正是每個人內心最難以擺脫,最難忘記的東西。

“幹嘛?當然是上自習上到課室關燈,然後繼續在夜燈下深造了。哪像你這種五無青年,天天盯著人大腿看?”

“切,那你現在在看什麼?”

李想很不滿意史辛說自己“五無”,在“四無”的基礎上活生生給自己多加了“一無”。

無理想,無文化,無道德,無紀律……無前途。

“我……在看黑板啊!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今天明明上的是西方歷史,何來之乎者也?”李想

嗤之以鼻,“你小子不準看,餘麗是我的!”

餘麗是他們的班花,身材熱火,性格更是潑辣。

史辛是現代人的思想,周圍坐的都是自己的同學好友,聽的都是大白話。

這是自己從嬰兒起一直生活了差不多二十年的世界,對他來說是最珍貴最難以割捨的記憶。在這裡他覺得無拘無束,他很享受這種感覺。

他和李想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壓根就沒想起自己修煉的事。

下課鈴響起,李想朝史辛使個眼色,吃吃笑著。

史辛會意,兩人一起站起,快步走了上去。剛好餘麗也站了起來,史辛假裝往李想後背一推。

“哎喲~”

李想一個趔趄,肥胖身軀抵受不住巨大“推力”,往前摔去。

“哎喲~”

李想抱了個滿懷,右手趁亂不知道往哪裡狠狠抓了一把,餘麗花容失色,尖聲大叫。

“史辛,你怎麼那麼幼稚,總玩這種遊戲!”說話的不是餘麗,竟是李想。這胖臉賊廝鳥指著史辛怒氣衝衝地喝罵,暗地裡舉個大拇指,又溫柔似水地轉過頭去慰問餘麗:有沒有撞到啊?小手怎麼這麼冰涼?要不要看醫生?要不我送你回女生宿舍……

那表情,恨不得一口把人吞進去,再慢慢含化。

“你們兩個……哼!”

餘麗氣得不輕,早就知道他們的意圖,一擰腰身,氣鼓鼓地走了。

兩人笑了一陣,商量著去網咖遊戲。

“史辛,你過來一下!”

講臺上的陳教授推推厚重的眼鏡,鏡片後有兩道寒芒射出。

李想就像被狗咬了一口,立即跳離史辛身邊,與他劃清界限。

被號稱課室鬼見愁的“陳老師”點名,豈是鬧著玩的,當然要趕緊撤。送給史辛一個“自謀多福”的眼神,李想肥胖的身軀動如脫兔,早就在課室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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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史辛則如鬥敗的公雞,士氣全無,耷拉著腦袋走上前去。

“上次讓你查東漢末年蔡琰的史料,你查了沒有?”

“蔡琰?”

“不錯,是蔡琰,你把你查到的資料背給我聽聽。”

史辛心頭一震,為什麼如此熟悉?不是那種查多了資料生硬地記住的熟悉,而是一種親密無間的熟悉。

就像……他們之間發生過很多事……竟然有一個非常清晰的形象,深深地印在腦海。

“蔡琰,名文姬。博學多才,擅長文學、音律、書法,尤擅音律。初嫁於衛仲道,丈夫死後回家。東漢末中原大亂,諸侯割據,南匈奴趁機叛亂,蔡琰為匈奴左賢王所擄,生育兩個孩子。曹操統一北方後,花費重金贖回,嫁給董祀。”

史辛的記性不錯,雖然此時還不是歷史系的高材生,但頗有這方面的天賦。陳教授就是看中他這種天賦,傾囊相授。

揹著資料,史辛對蔡琰的經歷頗感難受,漸漸心中就像壓了一座大山,眼圈也不自覺地紅了起來。

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蔡琰……琰兒,我……劉辯?”

史辛的思想開始混亂起來。

“我……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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