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劍喘了口氣,忽然笑了笑,“曹操這一招黃雀在後倒是把兗州送給了我們。田豐和沮授兩位軍師把握戰機,已經揮軍南下,於昨日佔領了陳留,主公現在已是四州之主了。”

史辛笑得開懷,“兩位軍師果然沒讓我失望。對了,襄陽和壽春呢?這兩個城池都有兵馬把守,而且有真龍護罩守護,也敗得太輕易了吧?”

秦劍看一眼孫策和周瑜,嘆口氣道:“是有兵馬把守。但江東軍輕敵,顯然料不到曹操會突襲?真龍護罩都沒來得及放下,就被喬裝打扮過的典韋許褚等人搶下真龍杖。真龍杖得手之後,治所就唾手可得了。曹操故伎重演,收攏了荊揚二州一萬兵馬,其餘降的降,死的死,很難組織起有效的進攻。”

說到底還是孫權受了龐統遊說,傾巢而出對付史辛,留守的將領沒能力保護好城池和真龍杖。

史辛沉吟片刻,向孫策無奈道:“伯符兄,你也聽到了,現在荊揚二州易主,曹操的實力你也見識過,不是我不願借兵給你,只怕借給你也是無濟於事。經歷這兩場大仗,我所餘只剩七萬人左右。接下來,我還要兵圍下邳,拿下徐州。如果成功的話,我與曹操、司馬懿接壤的領土就更多了,更有五州需要守備,兵力明顯捉襟見肘。”

其實史辛帳下還有八萬兵左右,他故意少說一點,只是不想借兵罷了。孫策和周瑜也難以逐個去數,他說多少就是多少。

史辛嘆口氣續道:“這樣一來,曹操的兵馬增至七萬,而且強將如林,我的將領還要留著對付關張。更有一點,他新得三州,治所肯定布有重兵,真龍護罩也是時刻落下,就算你領兵前去,也是徒勞無益。”

史辛所言非虛,孫策和周瑜再清楚不過。

孫策虎目含淚,渾身發抖,望向南邊,心已經飛到了壽春孫家。

“母親,孩兒不孝,江東竟然落在賊人之手。你們……還好嗎?”後半句充滿思念之情,應該是想起了大喬。

周瑜也是愁眉不展,嗟嘆不已。

“公瑾,走,我們潛入壽春,救出親人。”孫策一擦眼淚,拉上周瑜就走。

“兩位莫急,我這裡倒是有一則好消息。”秦劍連忙止住兩人。

“好消息?”

孫策大為不滿,現在自己家破人亡,父親一手打下的江山拱手讓人,能有什麼好消息?

秦劍見孫策面有怒色,連忙解釋道:“孫將軍莫急,是這樣的。我們鷹部在壽春有些人手,在曹軍進入壽春的時候,提前將孫老夫人轉移,還有孫家的重要家屬,以及大喬小喬兩位夫人,也已救出壽春。現在應該在來的路上了。”

“真的?”

孫策和周瑜同時大喜,驚叫出聲。

秦劍說的那些人手,其實是孫英。曹操攻得突然,孫府早已亂成一團,而且基本上全是沒有見識的女人。孫英反應敏捷,帶了數十個鷹部兄弟,讓他們喬裝成江東軍的樣子,衝入孫府。

為了不引起注意,只救出了孫夫人和大喬小喬三人,還有若干戰力不強的重要文臣。之後秘密把他們運出壽春。

“聰明啊,聰明!孫英果然是個人才,知道我要招募孫策和周瑜,特

意救幾個沒用的婦人,恰到好處。畢竟女人都是戀家的,實力如此懸殊之下,只會勸兒子或夫君效忠於我這棵大樹,不去幹不自量力的傻事。”

見孫策和周瑜心急如焚的樣子,史辛略一沉思,決定讓秦劍帶領他們與孫夫人匯合,如今戰將充足,少了他們二人對戰局影響不大。

孫策和周瑜熱淚盈眶,多次向史辛拜謝,急急上路。

四日之後,關羽張飛護送著劉禪進入下邳,同行的還有龐統、法正等將領。徐庶要調查劉備之事,早在幾日前已經到達下邳,等眾人進入後,連忙降下真龍護罩。

史辛指揮著七萬兵馬,將四道城門團團圍住。

諸葛亮和賈詡站在史辛身邊,神色有些憂愁。

“主公,現在怎麼辦?”

“等!”

這個回答似曾相識,幾個月前兵圍鄴城,也是等。但史辛這個“等”字說得信心滿滿,他相信徐庶能查出真相。

下邳城內,關羽府內的深處。

“你們如實說來,到底怎麼回事?”

關羽正襟危坐,手撫長髯,不怒自威。他的側邊站了張飛和徐庶,對面則是劉備的侍女秀兒和負責葬殮的仵作。

面對鐵塔般的關羽和張飛,纖細的秀兒俏臉有些發白,小心翼翼地把那天的見聞說出來。此前徐庶早已問過,她只是在關羽和張飛面前再說一次。

“什麼?大哥臨死前真的說過這番話?”

張飛咆哮一聲,一個箭步已經來到秀兒面前,銅鈴大的環眼盯著她,嚇得她倒退一步,尖叫出聲,險些暈倒。

張飛的氣勢來自八等五重的修為,也來自本身的暴脾氣,更是多年的戎馬生涯練就而來的殺氣。高等級脈師都不一定抵受得住,何況秀兒一個僕女?

“三弟,切莫衝動,莫嚇壞了小姑娘,你先回來。”

關羽充滿威嚴的聲音響起,張飛好不容易控制住衝動,但胸膛高低起伏,雙手緊握,青筋暴起,顯然已經怒到了極處。

“三將軍,不妨再聽聽仵作的話。”

徐庶雖然聽過無數次這番話,臉色依然難看得嚇人,劉備彌留之際的說話,很明顯認為劉禪是害自己的兇手。

仵作從外形上來看跟弱化版的張飛差不多,他的表現比秀兒好了許多,畢竟見慣生離死別的場面。

“當初劉皇叔就是我幫忙入殮的,當時只有龐軍師和少主在旁。其他事情倒沒什麼,但有一點怪異之處。”

仵作回想起當天的情景,“皇叔剛殞的時候,州牧府就把我請來了。我給皇叔擦拭身體,發現他雖然停止了呼吸,但手腳並不僵硬。面容憔悴,卻不像一個死人,當時就暗暗稱奇。難道皇叔會復活不成?問向少主和龐軍師,他們低聲商議了一下,說這是劉家祖傳天子心法的修煉結果,即使人死了,一個月之內屍體都不會腐化。”

“脈師的世界無奇不有,我不再存疑。少主又吩咐我,在主公臉上化的妝容濃一些,免得每個人都來問一下,他接下來事情較多,省得麻煩。我都一一照做。”

仵作說到這裡,關羽和張飛互看一眼,神情越發凝重:“雖知道大哥修煉天子心法

,但未聽過屍體會保持不壞……怪不得我們第二天回來的時候,大哥臉上塗得那麼白。”

一個州牧的葬禮,從小殮到大殮,到最後下葬,過程非常繁複。雖然龐統和劉禪一心一意快點解決,但很多細節他們並不懂,不得不讓某些專業人士參與進來。

總不能簡化到直接放進棺材,找個地方挖個坑埋了吧?這樣豈不是更會惹人懷疑?因此劉備要化妝,清洗身體,要穿壽衣等等。

劉備的死和孫堅的死不同,最大的不同在於,關羽和張飛的地位太高了。孫權雖然也年幼,但陷害孫策之後可是穩穩地坐在了主公位置上。他藉口說孫堅被史辛下毒,面目全非,自己親手封棺,沒人敢質疑他。

但劉禪和龐統不可以,關張的地位比他們還高,脾氣又都很大,到時連大哥最後一臉都見不到,不發作才怪,分分鐘把靈堂鬧個天翻地覆。鬧倒不重要,要是翻出些證據來,又或者司馬懿不能按時取走劉備的屍體,可就萬事休矣!

因此兩人決定,把一切都做得儘量足夠,至少不能讓別人看到破綻。因此,一個熟悉業務的仵作就更必不可少了。

當然,兩人善後功夫做得極足,參與人員本就不多,全部被他們勸離下邳,並以重金封口。那些冥頑不靈的,最後都會莫名其妙的死掉,但不會馬上,因為那樣更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殯葬行業有極大的地域性,一般不會請外來人來做。

仵作去了被派遣的地方後,根本找不到活幹。他膽子夠大,天不怕地不怕,偏偏染上賭錢這個惡習。沒過幾天就把錢輸個精光,又沒有另外的謀生技能,只好秘密返回下邳,終於被徐庶找到。

他的角色不得了,從化妝到下葬都一路跟隨,哪怕是下葬之後還要守陵好幾天。劉備這種地位的人,原本要守足三個月,但在他“一切從簡”的遺言下,縮減為七天。

“我當時就覺得處處透露著古怪。當天晚上,我在劉皇叔墓旁搭了一個棚,這七天就要在這裡休息。睡到半夜,少主和龐軍師出現了。我大驚失色,這可是禁忌啊,下葬之人靈魂浮游在附近,最怕子嗣或者生前親近的人回到墓地。因為那樣靈魂便不捨得昇天,必須七天之後才可以回來。”

“我之前就告誡過少主,但很顯然,他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他與龐軍師不理我的喝止,開始對著墓地哭嚎,雙手,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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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見慣“大場面”的仵作臉上變得不自然,吞了口唾沫道:“雙手開始扒掩埋棺槨的土壤。嘴裡還嚷著:“父親啊,你不要離我而去啊。”之類的話。”

聽到這裡,誰都感覺到當天場面的詭異。再孝順的人,也不會在大半夜回去哭墳,還要扒土那麼激烈,說沒有事兒誰會信呢?

這甚至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然後呢?”

張飛見仵作停住了說話,心頭焦躁,大聲催促道。

“然後,我就暈過去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少主和龐軍師就走了。”仵作無奈道。

“什麼?你膽子這麼小,怎麼做仵作,竟然被嚇暈過去了。氣煞我也!”

張飛暴跳如雷,又要動手,徐庶連忙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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