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的身材太過高大,張寧想不看見都難。她也到了強弩之末,丹田傳來陣陣空虛,就算能勉強殺死龐統,關羽也可以一刀把自己劈了。這種兩敗俱傷的事情,她是不會冒險做的。

“麻子臉,醜陋男,這次就放過你,下次再看到,見一次打一次。”

張寧收回金銀蛇鱗,學著猛將們的樣子,囂張地留下一句狠話,著急忙慌地回到本陣,史辛軍再次歡呼雷動。

關羽來到龐統身邊,沉聲問道:“軍師,你沒事吧?”

龐統心情自是不佳,語氣有點加重:“雲長將軍,你八等五重的修為為何不上場?要是你肯上場,起碼能砍掉史辛幾個大將,我也不需要在此丟人現眼。”

關羽聽到話裡明顯的怪責意味,兩道臥蠶眉一軒,紅臉已經沉了下來,“軍師說什麼?”

“沒……沒什麼,唉!只怪我自己學藝不精,怪不得任何人……”

龐統哪敢頂撞,忍著疼痛和憤怒爬起,用力之下肩窩處更是疼痛,不由低頭看向傷口,一看之下更是氣得咬牙切齒。

傷口皮肉外翻,外面的被燒到焦黑,和被燒著了的碎步混合在一起,相信處理起來的時候又要再多受一次痛苦。

只好用另外一手封住附近的穴道,艱難地走回本陣。

鬥將既然敗了,沒什麼好說的了,只能藉著軍隊壓倒性的數量優勢,全軍衝陣。

孫權和劉禪對望一眼,看出了對方的意思,遂大喝一聲,“擂鼓,衝陣!”

十二萬大軍吶喊狂呼,旌旗蔽空,聲勢震天,向著只有己方一半的史辛軍掩殺過去。

史辛當機立斷,大喊一聲,“敵軍勢大,應暫避其鋒芒,快撤!”調轉馬頭開始逃跑。

亂軍之中,孫權偷偷叫來太史慈吩咐道:“子義,史辛是敵方的統帥,如今一心一意逃走,自然少了防備。如果能把他射下馬來,我軍枉死沙場的兄弟便會大大減少。”

太史慈面有難色:“主公,此等暗箭傷人之事,恐怕……”

孫權頓時拉下臉,“對比我軍的傷亡,個人名譽又算得了什麼?到時大可以說是我下的軍令。”

既然孫權都這樣說了,太史慈默然,不得已祭出落月弓,拉個滿弦,望著史辛後背就是一箭。

黑弓紅箭,這是太史慈的弓箭配置,也是大漢朝最具特色的弓箭。作為孫權陣營最具實力的脈師,他可遠可近,箭術更是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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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箭射出之後,幻化為一道光影,根本用肉眼捕捉不到。練弓必練眼,只有少數善射之人才能看得見。

而黃忠偏偏就是這樣的人。

史辛只感到了被一股殺氣鎖定,渾然不覺是太史慈在偷襲。

“主公小……”

“心”字還沒說完,黃忠的箭已經射了出去。瞥眼之間,黃忠手上已經多了一純把黑色大弓,鐵胎弓。

“噗”的一聲,兩軍的空地上突然爆發出巨響,緊接著,一紅一黑兩種能量在半空爆炸開來,碎作粉末。

神識的提示姍姍來遲:“黃忠的專屬天賦“父子情深”生效,黃敘剛過十一歲,攻擊上升一成;“百發百中”生效,

攻擊提高三成,真氣和力氣消耗減半,專業屬性“箭術”上升一倍,變成340;“老驥伏櫪”生效,攻擊提高兩成;“老上加老之黃忠”生效,攻擊上升兩成;“一箭”生效,攻擊上升三成。合計攻擊上升十一成,變成315。”

黃忠的箭太快了,神識雖然在提高語速,依然跟不上。

太史慈在混亂中認出把自己的箭接下的正是黃忠,自是大大吃了一驚:雖然一直都知道黃忠厲害,但在荊州的時候我們也交過手,他比起我多有不及,短時間內為何進步如斯?

巧合,一定是巧合!

太史慈哪知道黃忠自投誠史辛之後的天賦改變了,只認定是巧合。他不信邪,左手拈起三支落月箭,這次對準的不是史辛,而是黃忠。

箭在弦上,卻一直不發,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堅毅的臉龐稜角分明。眼神透過空氣看向黃忠,既像盯著獵物的老鷹,又像蔑視對手的猛虎。

黃忠老神在在,略作思考之下,忽然一笑,只取出一支箭矢,同樣對準了太史慈。

太史慈大怒:我用三支,你只用一支,分明是看不起我。那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

三箭齊發,同時射向黃忠上中下三路。黃忠的箭隨後而發,他出手的位置較低,手指對劍有個細微的按壓動作,按照箭矢行進的軌跡,應該置於落月箭下方。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太史慈看出黃忠射箭時的獨特手法,箭頭微揚,代表箭矢會在空中逐漸向上,只需稍為分析一下,便可知道目標不是自己。

不是自己,難道是空中三箭?太史慈心中一凜,隨後大懼:世間竟然有這麼神奇的箭法?他的箭可以同時射中我三支箭?不可能,箭矢在空中飛行的時間才多長,怎麼可能會同時撞上?

太史慈並沒有把事情複雜化,鐵胎箭在低飛了一會之後,轉而向上,速度越來越快。首先擦中最下面這支落月箭的箭頭,讓它失去了應有的準星;後又連續擦中另外兩支落月箭的中部和尾部。

到最後,三支箭完全變形,啪啪啪三聲,有氣無力地掉在地上。

“父親壯哉!”

忽聽史辛旁邊的黃敘一聲叫好,眼珠一轉,心想:自加入主公陣營之後,寸功未立,如今我軍失勢,應當想辦法拖住孫劉聯軍的追擊。

他終究是少年心性,想做便做,但第一次上戰場,自然不敢隻身衝到前面去與十幾萬敵人火拼。瞥眼間看見不遠處的空地裡埋著好幾塊圓滾滾的巨石,看那樣子應該有上千斤。靈機一動,快步搶上。祭出黑漆漆的萬鼎棍,嘿的一聲,盡力一捅。

砰的一聲,碎石紛飛,萬鼎棍整根沒入大石之中。扎穩馬步,雙目圓睜,原本已恢復正常顏色的臉上紅光乍現,全身發出噼裡啪啦的響聲,肌肉高高隆起。

大叫一聲:“起”!

千斤巨石應聲而起,下半截的泥土颼颼落下。

附近的人看到,紛紛側目,一部分人被嚇得驚慌失措,快速逃開,生怕巨石掉落砸到自己。

黃敘得意非凡,將萬鼎棍在空中搖晃幾下,哈哈大笑。巨石被加速到一定地步,他神情一緊,雙

手用力外甩,巨石被高高拋起,在一片譁然聲中,聲勢浩大地向孫權飛去。

“仲謀小心!”

孫策剛好站在孫權身前兩丈,大聲提醒一句,身形高高躍起,霸王槍盡力一捅,巨石被他捅高半尺。

孫權哪料到黃敘一個小小孩童有此神力,還沒反應過來巨石已經飛了過來。幸好得了孫策提醒,也已勃然變色,策馬飛馳。只聽頭頂颶風驟起,巨石呼嘯著從上經過,轟隆一聲落在後頭,震耳欲聾。

黃敘暗叫一聲可惜,如果能就此砸死孫權,乃是大功一件。

孫權後方的士兵可沒他走運,慘叫聲此起彼伏,瞬間被砸死幾十人。巨石趨勢未消,在地上滾動一段距離,被它壓死撞死之人不計其數,所到之處血肉橫飛,斷肢殘骸隨處可見。

“好險!”

孫權驚魂未定,縱馬奔過孫策身邊時,正要道一聲謝,卻又皺了皺眉,心腸回覆剛硬,冷哼一聲,絕情而去。

孫策見到孫權冷淡的樣子,心中滿不是滋味,暗中咬了咬牙,低頭不語。

周瑜嘆了口氣,拍拍他的肩膀,一時也不知該怎麼安慰他。

“敘兒,幹得好!”

史辛大叫聲好,自黃敘治好病後,一直沒機會讓他展示下身手,原來力量這麼逆天。細想之下也覺正常,同為純陰純陽之一的甄宓,在半年前就可以將賈詡打敗,何況他們的修煉已經步入正途。

黃敘得了史辛讚許,更是得意忘形,把地上的幾塊大石一一拔起,紛紛砸到孫劉聯軍中。

衝在最前面的士兵有了經驗,俱都駐足觀望,以期避開巨石。如此一來,前進的速度頓時慢了起來。

最後一塊剛好砸到關羽面前,黃敘“咦”了一聲,似乎有點不妙。那紅臉大漢身材魁梧,看上去並不靈便,似乎跟主公有些交情,可別把他砸傷了。

眼看巨石就要砸到跟前,關羽氣定神閒,青龍偃月刀在半空中畫個半圓,咔嚓一聲,從中分為兩半。

丹鳳眼眯了眯,隔空叫道:“小子,差不多就行了!”言下之意,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我方軍士可不容你胡亂殺害。

黃敘只看一眼就知道關羽不是自己可以力敵的,同時被他眼中寒芒嚇得不輕,連忙追上史辛,再也不敢託大。

史辛軍在前奔逃,隊形卻是不亂。陸遜在陣中看到,心中湧出一絲不安,追上孫權道:“主公,史辛在鬥將中贏了,士氣比我們高漲。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他不乘勝追擊,與我軍決一死戰,卻往後逃生,恐防其中有詐!”

孫權也不是那魯莽之人,陸遜的提醒讓他留了個意。舉目遠望,此時史辛軍的先頭部隊已到高密城門,由於城門太窄,一時進不去太多人,史辛和眾將領策馬在陣中裡賓士,維持秩序,神情惶急。

孫權冷笑一聲:“你看他們,都急著進城,之前肯定只想著與我們決一死戰。臨陣時看到我們勢大,又心生畏懼,臨時決定退兵。我們形勢大好,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他們兵力有限,無論有什麼詭計,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都是浮雲。”

分析完後,孫權更覺有理,就連陸遜也沒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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