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公元195年4月,史辛屯兵鄴城的第二個月,他還有三個月到十六歲。

就在前一個月,他率領青州軍抵抗住袁紹和曹操的聯手入侵,更乘勝追擊,將冀州東和幽州收入囊中。

這兩個月時間內裡,他頻頻調兵遣將,啟用原屬公孫瓚的將領田豫,關靖,嚴綱,田楷等人,治理幽州。

公孫瓚新亡,他們本就在無可奈何之下投降袁紹,史辛乃皇帝兄長,接管幽州名正言順。

為了拿下鄴城,史辛想盡一切辦法。他下的第一步棋,就是上書皇帝,讓其頒佈皇令,委任自己為正式的冀州和幽州州牧。

讓皇帝頒令,不就是讓於吉與司馬懿這兩位仁兄頒令嗎?

“於吉的詛咒”天賦有好也有不好,好處就是讓於吉師徒認為史辛有掣肘在自己手上,史辛強大就是他們強大。在某個層面上,他們是支援史辛的。

事實證明史辛想得不錯,長安方面很快就作出回應,說袁紹和曹操無理由侵入青州,之前袁紹還偷偷殲滅天師教,完全不把皇權放在眼裡。天師張角已在長安陳明實情,勒令曹操趕緊從幷州和冀州退軍,史辛為青冀幽三州州牧。

至於幷州,正式認命羊祜為州牧,擇日進駐晉陽。

曹操聞言大怒,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地盤哪有拱手相讓之理?令陳群發出檄文,名數史辛諸多罪狀,包括陰謀奪取蔡琰,置皇帝生死於不顧等黑歷史通通被挖了出來。又從側面說明皇帝被史辛矇蔽雙眼,也不知道史辛的劉辯身份是否屬實,讓皇上從新考慮清楚。

曹操之所以敢違抗聖命,全因司馬懿起步較慢,雖坐擁雍涼二州,但暫時沒有多餘兵力兼管北方戰事。

他看得很通透,這道皇令果然雷聲大雨點小,在發下數日後便不了了之。

史辛無法,只好佈置第二步棋,讓劉備再次出兵兗州。這是一步好棋,要是真的成功的話,曹操不得不回兵救援。同時劉備也沒有拒絕的理由,此時曹操內外交困,輕易就能拿下兗州。

只是史辛的求援信發出去二十天了,就如石沉大海,派過去的信使一直住在驛館裡,劉備從來未見。

傳回來的訊息是,劉備生病了,臥床不起,不便見客。

生病?劉備有七等修為,而且正值壯年,怎麼會生病了呢?

史辛似乎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味,命王越精選五名從北邙山下來的頂級醫師,前往探病。

這次終於見到劉備了。但王越

帶回來的訊息是,劉備果然有重疾纏身。每日裡昏昏欲睡,面容憔悴,連提手的氣力都沒有,只能躺在床上被人伺候著。

五名醫師束手無策,劉備並無明顯病症,根本無從下手。王越親手探過,脈象虛弱無力,並無阻滯,顯然不是受了內傷。

史辛並不懷疑醫師和王越的能力,退一萬步說,劉備身為兩州之主,身邊不乏能人異士,關張更是勇冠三軍的脈師高手,要是能找出病因,早就找得出來了。

最後史辛無計可施,只好重新將目光投回到鄴城當中。可那有什麼用?鄴城被包圍在真龍護罩裡面,不出不進。就連諸葛亮和賈詡這種絕世智者,也是一籌莫展,時常望著那邊發愁。

史辛逼得緊了,兩人只蹦出一個字。

“等!”

青州軍在等,曹軍在等,袁軍也在等,就看哪邊首先抵受不住。但等也要付出代價,糧草首先就是一個大問題。脈師也是人,也要吃飯。六萬人的軍隊,每日花費的糧草龐大。即使之前的漢朝強盛,但大戰一起,消耗就變得明顯起來。

這方面來說,三家情況差不多。

曹操是四大家族之一,曹氏在漢朝經營多年,又有夏侯家族撐腰,又在豫州一戰中搜刮不少,連番大戰之下尚有不少家底。

青州少經戰事,孔融愛民如子,經濟搞得很好,之前也只有三萬軍要養。這是第一場大仗,倒也可以應付得來。

袁家軍隊最少,平時從幽州幷州搜刮回來大把糧食,只需龜縮在鄴城不出,省吃儉用之下完全可以挺個一兩年。

“真的就沒有其他方法了嗎?”

史辛背起手,眼望遠處的鄴城,喃喃自語。

真龍護罩發出的能量依然強大,強大到史辛這位新晉的八等脈師每日望洋興嘆。他曾試過用天子劍全力刺向真龍護罩,依然是紋絲不動。就算集合諸葛亮,張寧的全部力量,也是無濟於事。

蔡琰來到他身邊,默默地陪著他站著,史辛渾然不覺。

“外攻不行,從內部分化呢?可惜袁紹那些謀士現在又變得團結起來了,前世不和的三兄弟,也開始聯手抗敵。進不去,也用不了計謀啊!”

“除了那三兄弟和謀臣,難道鄴城裡面就沒有不安因素?嗯……對了,我怎麼沒想到她呢!”

史辛的眼睛突然變得雪亮。

“這幾日看到鄴城城頭的士兵面帶憂色,有的更呵欠連連,東歪西倒。難道裡面肯定有什麼變故。”

史辛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沉吟著問向蔡琰:“琰兒,今年是什麼年?用甲子,辛亥那些東西算的。”

“師兄說的是天干地支?”

“哎,對對對,就是天干地支。”史辛連忙點頭。來到古代時間也有五年了,到現在都還沒習慣用天干地支來記憶日期,說了忘,忘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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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琰微微一笑,師兄博聞強記,機變聰明,但有些方面卻連一個尋常百姓都不如。

“今年是乙亥年辛巳月丙戍日,怎麼了?”

“呃……那是什麼?”

史辛大概記得這個月是公元195年的陽曆5月份,但他顯然不是問的這個。

這一下把蔡琰也問住了,皺眉道:“師兄指的是?”

“就是從陰陽入手的話,又怎麼算呢?”

“應是陰年陰月陽日。”

“陽日嗎?那就不太妙了,有沒有全陰的?”

“有啊,明天就是乙亥年辛巳月丁亥日,為陰年陰月陰日。按道術的說法,明天將是大兇之日,我們萬事都避忌一點。”

史辛頓時喜從天降,哈哈大笑道,“不用避忌。道術有云,運化無形,看上去大凶,有可能是大吉。”

原來史辛終於想起一事,是關於甄宓的。當日他在臺縣樹林外用陽氣鎮壓甄宓體內的陰氣,知道甄宓將在接下來幾個月中會有一個強烈的爆發。

跟黃敘純陽之體一個道理,隨著身體的發育,男子體內的陽氣會升高,女子體內的陰氣亦然。

年紀越長,甄宓的陰氣就越重。去年是陽年,黃敘的陽氣頻頻爆發。今年是陰年,爆發者變成了甄宓。

史辛那時已經問明了甄逸,早些年用香薰之法就可以控制住陰氣,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效果越來越微弱,陰氣越來越難控制,只好陸續加上爐火烤,吃大熱大補辛辣之物,蓋好幾重厚被才可以堪堪頂住。

經史辛觀察城頭士兵的狀態,顯然這幾天都沒睡好,結合甄宓陰氣爆發都是在晚上,很難讓人不把兩件事情結聯絡在一起。

“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史辛把所有將領齊集起來,興奮了說出自己的想法。

“很顯然,士兵們晚上都需要輪流到甄府值班,看守著甄宓。我很瞭解袁熙的為人,雖然在白天殺掉甄宓是最好的方法,但袁熙不會這樣做,他一直在保護甄宓。他最可能的做法,就是趁著夜色把她父女放出來,讓他們來找我,而明天晚上將是最後的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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