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要求了。他說如果我們最終獲得了太平心法,希望給他一觀。但他也說了,他只是看一下太平心法有什麼了不起,但不打算修煉。”

“不修煉?”史辛狐疑地看著陳冰,“他記了去,誰知道修不修煉呢?如果我們拿不到太平心法呢?會不會又有其他條件?”

陳冰正色道:“難道師兄還看不出來嗎?李掌櫃的修為可能比張角還高,他之所以對太平心法有興趣,完全是出自好奇。像他這種心高氣傲的高人,又怎會沒經他人同意偷學秘籍呢?”

史辛歪著頭想了想,李掌櫃平時派頭那麼大,有時對張角也是不屑,很有可能如陳冰所講,觀看太平心法只是出於好奇。

兩人邊說邊走,很快就趕回到靈寶派。葛玄早就準備好所有材料,當下祭出神農鼎,用了半個時辰把藥煉好,順勢給孫策敷上。

孫策只覺藥物散發著奇異的清香,敷在身上清涼舒泰,知道確有神效。他受傷嚴重,不一會兒就沉沉睡去,睡前還不忘對史辛等三人連聲道謝。

當然,既然李掌櫃有成人之美,史辛就卻之不恭。他告訴周瑜,這欠下的一千兩黃金李掌櫃只寬限了七天的時間,希望周瑜儘快籌錢。周瑜爽快地答應了下來,並保證在決賽過後絕對如數奉上。

史辛回到房間後,關好門,把懷裡的秘籍拿了出來。

秘籍字不多,大概在五六百左右,文字高深莫測,古意雋永。可以肯定的是,上面記載的內容是關於武學的。字裡行間充斥著運氣,穴位等字眼,通篇讀下去,讓人回味無窮。

匆匆瀏覽一遍之後,史辛從頭讀起,邊讀變練習。大約看得十多個字,他眉頭大皺。

不對啊,這句“聚氣丹田,散入中封,太沖,行間,大敦四穴。單手指天,運氣於掌……”怎麼都連不上。中封,太沖等四個穴道位於腳部,如果把真氣散於這幾個穴道,手上還哪有勁?

又讀得幾句,邏輯更加混亂不堪,許多地方似是而非,顛三倒四,根本就練不了。他以為自己見識淺薄,強行按照書上修煉,只覺一陣頭昏目眩,幾欲暈倒。他不信邪,重新調息再試,幾次之後,變得面色蒼白,渾身痠軟無力。更慘的是丹田內隱隱作痛,顯然已經受了內傷。他不敢再試,把書合上,從懷中拿出一顆丹藥服下。閉目調息良久,才感覺丹田不再刺痛。

怎麼回事?他突然想起李掌櫃送他秘籍時那扭捏古怪的表情,難道裡面有什麼內情?還有那句“造化”,到底是什麼用意?

史辛越想越起疑,看向靜靜躺著的古籍,多少都有點尷尬:到底是看好,還是不看好呢?忽然他又想到,是不是錦帛裡面藏有學問,隨即又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某些錦帛上有著幹了的水斑,或者藥水塗抹的痕跡,很明顯已經有人試過各種方法了。

他被這本古籍折騰得精疲力盡,如果不是李掌櫃露出高深莫測的態度,早就放棄了。他頹然跌坐在床上,半閉著眼睛,神色蔫蔫。又想得一陣,只覺神思睏倦,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在夢中,他化身為一個八等脈師,配以絕世劍法,先打敗五虎將,後打敗呂布,笑傲漢朝。

史辛醒來時,已是日曬三竿。好不容易爬起來,一手按在旁邊的古籍上。他苦笑一聲,把古籍隨手一丟,走了出房間。匆匆梳洗過,他來到大廳。只見陳冰端坐在椅子上,伏案疾書。史辛靠了過去,拿起桌上留給他的油條,邊嚼邊問:“師妹在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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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冰抬頭看他一眼,又馬上把注意力放到桌上的竹簡上:“這是新近興起的文字遊戲,你也來看看。”

陳冰的字不像一般女孩的娟秀,落筆蒼勁有力,書寫有如行雲流水,更像是一個書法老家。只見她前面擺著一張竹簡,上面寫著幾十行字,每行字只有前半句,後半句空出來,像極了後世的填空題。

史辛看向第一句,前面寫著:看山,山已峻。陳冰填:望水,水乃清。第二句,前面寫:柳眼才舒芳草地,陳冰填:桃腮正暈碧雲天。

看得幾句,史辛恍然大悟,原來陳冰是在對對子。又往下看時,只見大部分對子都對得很工整,只有三個空沒填出來。這種文字遊戲史辛在前世也玩過,不由得來了興趣,坐在陳冰旁邊研究起來。

忽聽陳冰歡喜叫道:“有了。”提筆往竹簡中寫去。這題上聯是:手握日月執筆畫山河。陳冰填:腳踏乾坤逍遙任我行。

陳冰填罷,面有得色,閉目反覆朗誦幾次,口中不停叫道,“妙極,妙極。”

史辛贊道:“果然妙極,手對腳,日月對乾坤……咦?”史辛腦袋靈光一現,彷彿有些重要的東西被錯過了,卻怎麼想也想不起來。他茫然的看著陳冰,又不敢說話,生怕那道靈光越走越遠。

陳冰看他這副模樣,還以為他在想對聯,不由掩嘴一笑:“傻師兄,你又不擅長文學,想不通就不要想了,想壞腦子了怎麼辦?”

史辛苦惱地思索著,隨口問:“師妹,剛才我說什麼了?”

陳冰看他不似作假,正色道:“你剛才說,手對腳,日月……”

史辛大叫一聲,一拍大腿,原地跳了起來。口中不斷喊道:“對了,對了,哈哈,我終於解出來了。”他意態癲狂,激動得連蹦帶跳,臉色都脹得通紅。他也不理陳冰,一溜煙跑向自己的房間,半截油條掉到地上。

陳冰一臉愕然,心裡嘀咕:解題而已,何必如此激動?

史辛的猜測是對的,要解開這本古籍的玄機,就是要把手腳,天地,陰陽,進退等字眼對調,他剛才對對子的時候突發靈感,竟然蒙對了。

其實秘籍是一本玄妙的步法。創作這本秘籍的前輩性情古怪,亦正亦邪。創作時,他一時邪性大發,如果把重要的地方對調過來,那修煉的人肯定痛苦不堪,甚至會丟掉性命。他越想越得意,越想越覺得自己厲害。秘籍給你了,你自己學不會,只是你自己笨。

凡是學武之人,都是戰戰兢兢,按部就班,哪敢輕易改半個字?所以凡是嘗試解開秘籍迷題的人,只想到從材質,或者暗語方面入手,哪想得到把文字顛倒過來?

這本秘籍是李掌櫃殺了一個厲害的仇敵之後所得。但破解秘籍的方法太過奇特,李掌櫃和他的仇敵都沒有解開。

李掌櫃拿到秘籍後,試過各種方法,其中水浸,藥水抹擦等很痕跡就是他弄的,始終不得其法。後來他失了耐性,丟棄在一旁就不理了。

昨天晚上陳冰去求他治療孫策的藥物,又纏著他教史辛一些厲害的招數。李掌櫃被纏得沒辦法,又不想教太多看家本領,正想一口回絕,忽然腦袋靈光一現,就想起了躺在倉庫塵封已久的秘籍。對於李掌櫃來說,這是一塊“雞肋”的存在,何不做個順水人情,送了給史辛那小子。

史辛強壓住激動的心情,拿出新的錦帛,逐個字的對比,把凡是有反義的字眼全部翻譯過來。例如“聚氣丹田,散入中封,太沖,行間,大敦四穴。單手指天,運氣於掌……”這句,他會改成“散丹田之氣,聚入中封,太沖,行間,大敦四穴。雙腳踏地,運氣於足……”他這個過程發揮出做考古時的細心,雖然只有區區幾百個字,卻足足改了兩個時辰。完成第一遍後,他又翻查過好幾次,保證百分百的準確率。

兩個時辰之後,他伸伸懶腰,大功告成。細讀之下,史辛終於發現手上的秘笈屬於步法一類。“咦,這是……”他又有了新發現。原來從第九句開始,每個句子的最後一個字竟然能組成一個句子:

“吾名仇天。自創步法於飲酒谷,聊以慰藉。名曰六博步,若練成者,何其幸也,偷笑吧!”

“原來創作這本六博步,是一位叫仇天的前輩。飲酒谷,看來這位前輩也是好酒之人。”看到後半句,史辛又差點笑出聲來“練成這步法果然是“何其幸也”,可能有些人鑽研一輩子都參透不出來。真的如仇天前輩所說一樣,“偷笑吧”!”

史辛用天眼通檢視六博步的屬性,得到如下資訊:

修習要求:智力80或以上,攻擊80以上,棋藝70或以上,劍術80或以上。

修習結果:棋藝增加10點,獲得天賦“腳踏乾坤”

“腳踏乾坤”天賦解釋:六博步可以配合同等級的所有劍法使用。當配套使用時,可以讓劍法攻擊有意想不到的奇異效果。

史辛不知道的是,仇天的脈器也是劍,因此他創作六博步的時候不知不覺就把劍理融入進去,這也是為什麼六博步的修煉要求包含劍法和攻擊屬性在裡面。至於這“奇異效果”到底是怎樣的,要到他修煉完之後才能試驗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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