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隊黯然離場,江東隊接受觀眾的歡呼。

史辛坐在座位上,皺著眉頭思考。孫策固然很強,但周瑜與魯肅的配合更是無懈可擊。史辛冥思苦想,竟然想不出對付這兩個人的方法。

“孫策頂在前面,周瑜和魯肅適合全方位,攻擊靈活多變。最讓人頭疼的……”史辛看了看身邊的陳冰,“如果他們繞過我和周泰,直接攻擊師妹怎麼辦?魯肅那變態的雙金線,一轉眼就可以到達師妹的面前。”

“師兄,你看我幹嘛?你不是以為我會拖你們後腿吧?”陳冰捕捉到史辛的眼神,不滿地問。

“沒有啊,哈哈,絕對沒有的事。”

“師兄,你要知道,在一對一的情況下,我可是不輸給任何人的,但你就……”

“哼!我也是!”雖然史辛嘴硬,但事實確實如此。陳冰至少能穩穩地控制一個人,而自己有信心單挑孫策周瑜任何一個人嗎?

“小子,不要小看自己,更不要小看秋葉劍法,沒到最後一刻,你都不知道自己的強大。”李掌櫃在鼓勵史辛,但更不滿他瞧不起自己的秋葉劍法,“剛才你也看到了,孫策的霸王槍法剛猛有餘,柔勁不足,而秋葉劍法快速細緻,運用得好的話跟霸王槍法應該不分軒輊。再者,孫策為人性格易衝動,容易被戰術針對,這就是一個很大的不安定因素。”

“醫官……醫官快來啊,這裡有人需要醫治。”周瑜焦急的聲音突然響起。

只見周瑜和魯肅蹲在地上,不知所措地看著孫策。孫策已經被救醒,但臉色蒼白,眼睛緊閉。右肩被露了出來,一道巨大的瘀痕印在上面,觸目驚心。

天師府也有醫官,大比試時少不了碰傷跌倒之類的意外,醫官一直在場外候著。聽到周瑜召喚,幾個醫官急急帶著藥箱上前檢視。

“孫公子的傷雖然重,但他身體強韌,只要施以藥石,再靜心將養一兩個月就好了,周公子不需擔心。”

“什麼!一兩個月?我們後天還有比賽呢。”周瑜心急之下提高了聲音,“有沒有厲害點的醫官?偌大一個天師教,就只有這種水平的醫官嗎?”

此言一出,圍著的幾個醫官臉色頓時臉色陰沉。他們對視一眼,默契地轉過了身,一時間走得無影無蹤。有一個好心的老者半路折返,“周公子,不是醫者無能,是孫公子傷得太重,根本就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痊癒。”

周瑜也知道自己脾氣大了點,只好一整衣衫,恭謹地問道:“老伯對不起,剛才是我失禮了,請老伯施以援手!”

老者搖了搖頭,“他這傷勢,或者只有葛玄才有短時間內治好的能力,你去找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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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一拍腦袋,驚喜道:“多謝老伯指點迷津。”

魯肅在旁邊低聲提醒:“公瑾,葛玄是史辛和陳冰的師父,只怕……”

周瑜一呆,心裡想法和魯肅一樣。人都是有私心的,決賽在即,只怕葛玄不會全力醫好孫策,即使可以醫治,也會放緩速度。

孫策彷彿猜到周瑜的心思,猛地睜開眼睛,“公瑾,子敬,我們不去求他。區區小傷,我……哎喲!”孫策一激動,牽引到傷勢,痛得他齜牙咧嘴,豆大的冷汗沿著額頭流了下來。

“三位何必苦惱?我師父一代神醫,以濟世為懷為己任,必定會全力醫治。決賽之日全憑實力,我靈寶派不屑乘人之危。”史辛和陳冰款款而至,說得正氣凜然。

周瑜和魯肅心中驚喜,心想果真如此的話,這史辛倒是一條光明磊落的漢子。

向史辛道過謝,周瑜和魯肅向場外的醫官討了擔架,把孫策輕輕扶上,四人急急向靈寶派奔去。

葛玄剛把周泰安頓好,舒出一口長氣,心想這小子的恢復速度真不是蓋的,決賽之日肯定能痊癒。他剛坐下準備喝口水,忽聽史辛在外面叫嚷,“師父,師父,快來看看孫策,他受了很重的傷。”

葛玄嘆口氣,心想:孫策?也不知道江東隊勝了還是輸了,孫策怎麼也受了重傷?一邊想著,一邊急忙奔去醫藥房。

待葛玄仔細檢查過孫策的傷勢,緩緩道:“孫公子這是受了脈器的重擊,雖然沒有傷口,但傷及了筋骨肌肉。加上顏良脈器上帶有真氣,會對傷勢有加重的效果,所以孫公子這傷比之尋常外傷又難治了一些。”

“由於真氣不通,靠孫公子本人很難把顏良的真氣驅逐出去,但我可以辦到,這就是一瞬間的事。最難的是修復受損的筋脈和肌肉,兩天之內治好也不是不可能,但要好幾樣極其名貴稀有的藥材,再透過我的神農鼎煉製,方才湊效。”

周瑜大喜道:“相煩前輩指點藥名,我們這就去買藥。”

葛玄搖頭道:“這幾味藥只有名貴藥店有,但相當昂貴,你們小孩兒未必有那麼多銀兩在身。要不這樣,我改為藥效稍遜的幾味,也能治好,只不過時間就長了些,大概十五天就能痊癒。”

周瑜搖頭道:“不必了,我們就要這幾味藥效強的。”

“這……好吧”,葛玄拿來一張竹簡,寫下那四味藥,“前面這兩道,每道大概一百兩黃金;後面兩道,每道四百兩黃金。你們帶夠了銀兩再過去,名貴藥店一概不賒賬。”

“這麼貴?”周瑜見葛玄說得鄭重,早已做好心理準備,但驟然聽到那麼高的數目,也被嚇了一跳。平時江東會定時派人來送給他們銀子,但孫策喜結交朋友,請客吃飯,買點禮物送送是家常便飯,所以銀兩幾乎是月光。現在湊一下幾百兩銀子應該是有的,再加上魯肅本就是富家子弟出身,家族給的零花錢儘量搜刮也有一二百兩,再找人藉藉,湊夠1000兩銀子沒問題。但一下子一千兩黃金,那是十倍的數量啊,對他們來說無異於天文數字。

見周瑜面有難色,史辛安慰道:“名貴藥店的李掌櫃與我有些交情,我去求求他,看能不能先賒點賬……”他不是故作姿態,而是真的不敢保證。

雖然李掌櫃答應教他劍術,這半年來也每天出入李府,但真說到交情,史辛從李掌櫃若即若離的態度就感覺得出來——他們不算太熟,至少沒熟到可以容許他賒賬。李掌櫃是一個認死理的人,他把對修煉的執著帶到了做生意,絕無通融之理,或者說他們還沒到達通融的關係。

從史辛的表情可以看出賒賬的難度,即使勉強做到了,這可是天大的人情,周瑜想著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下次等一點的藥,未等他開口,史辛已經猜到他想說什麼,搶先道:“周兄是不是想說,要不用次等一點的藥,讓天師教把決賽日期推延?”

“正有此意!”

“周兄覺得天師教很願意看到我們決出勝負?決出勝負之後,讓我們任何一方學會太平心法?”

“這……”經史辛一提醒,周瑜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了。天師教不會延期,既然張媚娘的天師教隊已經出局,他們比誰都希望取消這次決賽,這樣太平心法就不會落入外人之手。

天師教最不想看到的,是作為外門弟子的史辛等三人拿到太平心法。如果是江東隊拿到,倒可以拉進和孫家的關係,說不定透過這件事促成結盟。但史辛他們就屬於白拿,還有可能練成之後脫離天師教,再光大自己的門派,太平心法就變成他人之物了。

一個教派最忌諱的是自己的獨門心法到了別人手裡,就像被人扼住了命脈一樣難受。張角也不想這樣,他甚至想不通恩師於吉為什麼會訂下這麼一條教規,但如果在不違反教規情的況下,可以讓太平心法避免落入別人手上,張角是最樂意去做的。

周瑜有點看不透史辛。人都是有私心的,看得出他對太平心法也非常熱切,但為何一定要跟他們在決賽中公平對決?要知道少了孫策,江東隊幾乎就敗局已定了。

在周瑜和魯肅不住口的感謝聲中,史辛走了出去。史辛前腳走,陳冰後腳就跟了出去。

陳冰叫住史辛,也提出了與周瑜相同的疑問。

史辛邊走邊嘆口氣,“剛開始,我只是生氣他們以小人之心來量度師父,氣惱之下就把孫策帶去靈寶派了。到了後來,我親眼看見孫策的眼神,我就想,我要和他公平競賽,在眾多觀眾面前,把他打敗。”

“但你也有可能輸!輸了就得不到太平心法。”陳冰焦急地提醒他。陳冰為了讓史辛得到太平心法,費盡心思,並答應李掌櫃很多條件,她只想在她離開之前,送份大禮給史辛,也不枉師兄妹一場。

“輸了就輸了唄,最多得不到太平心法。但照我估計,即使我們得到勝利,張角也不一定會把足本的太平心法交給我們。”史辛聯想到張角連女兒都分開來教,對他會全心教太平心法不留任何幻想。

“不!他一定會教的,因為這是他們天師教的教規,於吉親立的。對於其他人,他也許不在乎,但對於他的師父,他不敢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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