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掌櫃氣極而笑,“不知好歹的小輩們,老虎不發威當病貓,看好了!”

李掌櫃突然把萬千劍回收橫於胸前,劍脊向外,忽地彈了出去。這一劍看著簡單,但此時周泰的暴烈拳套剛好攻了過來,拍在了萬千劍上,瞬間被拍歪了一旁。

一招得手,李掌櫃腳步飄忽,萬千劍連續揮動,一招快過一招,噼裡啪啦地敲擊在周泰身上各處,一個呼吸間已經把周泰打趴在地。

緊接著,李掌櫃一個轉身,飛速地竄到史辛面前,跟準備救援周泰的史辛來了個面對面。

李掌櫃的眼神變了,變得非常專注。史辛心中閃過一個念頭:他認真起來了!

李掌櫃嘴角上揚,冷冷一笑,劍脊同樣拍在史辛的右手腕上,痛得史辛“嘶”地倒吸一口涼氣,天子劍的紅色光芒頓時暗淡下去。

隨便一腳把史辛踢倒,李掌櫃兩個跳躍已經來到陳冰面前,伸劍抵住了陳冰的脖子,大聲喝道:“你們輸了!”

忽聽陳冰的琴聲一變,冷冷淡淡的幾個音符,就像冰錐一樣插在李掌櫃的心臟上,讓他臉色大變,手中一顫,萬千劍差點脫手。

琴聲不斷,李掌櫃的眼神逐漸失去了光彩,眼瞼一閉一合,彷彿馬上就要陷入了沉睡一樣。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史辛和周泰以最快的速度狂奔過來。陳冰是他們最後一道防線,說什麼都要保住她。

李掌櫃的失神只維持了兩秒的時間,當他恢復清醒的時候,史辛和周泰的攻擊已到,而陳冰已經緩緩退後幾步,逃出了他的攻擊範圍內。

半個時辰後,史辛和周泰累癱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不遠處的陳冰臉色蒼白,雙眼閉合,運功回覆真氣。

李掌櫃擦擦臉上的汗珠,心中有點後悔:早知道用五等脈師的功力,四等脈師對付他們還是有點吃力的。

“唉,後悔啊後悔!這個時候我應該坐在書房,吃著點心喝著香茗,甚至還可以打個盹,或者泡個香浴。著了丫頭的道,答應她來陪練。這幾個人還真是難纏,不過……”李掌櫃抬頭看向越發毒辣的太陽,用手擋了擋,“……也許這幾個人能給脈師界帶來非比尋常的衝擊呢。”

天師府深處。這裡是一個密封的練功場,也是一個非常特殊的練功場。場內挖了五個直徑大約兩米的深坑,按金木水火土五行屬性排列著,。金坑裡面放的全是金屬,有銅鐵碎片,也有中型刀劍槍,更有大型的鐵球,銅鼎等;木坑裡放著木屑,木質尖刺,木棍,樹樁,還有蔓藤,花草等植物;水坑分成兩部分,一部分盛滿了水,另一部分是寒冷刺骨的冰塊;火坑正在熊熊燃燒著;土坑有碎土,石灰岩,大塊泥土等。

五行陣中央立著一根柱子,柱子上面放著一個小小的座墊,但上面並沒坐人。

在練功場不遠處,有兩道苗條的人影。較小的那人蹲坐在地上,雙手抱膝,肩頭聳動,“嗚嗚”地低泣起來。較大那人幽幽嘆了口氣,“妹妹,不是做姐姐的逼你。還有一個月就要大比試了,我們作為天師教的核心隊伍,一定不能落於人後啊!”

地上那少女哭得一陣,漸漸止住了哭聲,“姐姐……有你和管亥哥哥就夠了,我……我平時膽子小,只怕到了戰場會拖你們後腿。哪怕……哪怕是再選一個人,也比我強啊。”

“胡說,作為天師教教主張角的女兒,天生有強大自己,強大天師教的使命,怎能假手於人?”少女嚴厲地呵斥道。

這二人正是張媚娘和張寧。

見張寧又要哭,張媚娘語氣軟了下來,“妹妹啊,你是公認的天師教建教以來天分最高的脈師,更難能可貴的是你繼承了父親的脈器九節杖,能釋放強大的五行結界。試問天師教上下,相當年齡的人誰比你出色?你不參賽誰能參賽?”

“但是我不敢……”張寧囁嚅道,雙眼又啜滿了淚水。

“什麼不敢?你告訴我你到底在害怕什麼?”張媚娘突然提高了聲音。

“我也不知道,我不想爭鬥,我只想安靜地待著。或者……”張寧目視遠方,“或者被人保護。”

“你……”張媚娘被氣得一時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才冷笑著道,“你別傻了,這個世界弱肉強食,誰都是為了自己,誰會保護你?”

“有啊,上次你去找靈寶派那位哥哥的麻煩,那個叫周泰的不就是拼死保護他的朋友嗎?”張寧天真地看著姐姐,“他很勇猛的,根本不顧自己的安危,就只是往前衝。那個時候……”

“喂,臭丫頭,你很崇拜他嗎?怎麼三翻四次地提起他?莫非你……”張媚娘狐疑地看著張寧,臉上陰晴不定。

“什麼?姐姐你莫胡說。”張寧緋紅著臉,連忙否認,一時著急竟然站了起來。

“哦?這小妞難倒真的……”張媚娘認真地打量起張寧來,心中暗暗想道。

張寧的表情更加扭捏起來,爭辯得一會兒又低下了頭,小手玩起衣角,一副小女兒姿態。

“說什麼也不能讓她喜歡周泰,那小子三翻四次拒絕我們的招納,能力又強,非友即敵,以後保不定就是強勁的對手。”

張媚娘苦口婆心地勸諭張寧,說盡了周泰的壞話,讓她不能喜歡周泰,張寧只低著頭強調自己不是喜歡周泰,非常倔強。張媚娘最後生氣道:“好,你既然不喜歡他,那就出盡全力在大比試中打敗他!如果你打敗他了,我就放過他。”

“真的嗎?”張寧張大了眼睛,天真的問道。

“當然是真的。”張媚娘的話有些矛盾,既然張寧強調自己不在乎周泰,在大比試中戰勝他就可以證實了,為什麼還要乞求姐姐放過他?

張寧心思單純,自然不會想到這個問題,得到張媚娘的肯定之後,她挽著姐姐的衣袖,歡喜地喊:“姐姐你說過的,可不許反悔哦。”

張媚娘不想跟她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好好好,姐姐什麼時候騙過你?這下你可以去修煉了吧?”

“好吧,我就再練一個時辰。”張寧腳步輕快地走到五行陣中,從新坐回到座墊上。

張媚娘看著場中五顏六色的五行物質在張寧的操控下漸漸動了起來,心中思潮起伏:妹妹,你要加油,不能白白浪費了自己的天賦,光大天師教的重任就落在你身上了。不要怪姐姐嚴厲,不要怪姐姐無情,這是作為一個繼承者應有的磨鍊。姐姐其實很羨慕你,要是我的脈器是九節杖,要是我能放出五行結界,我肯定會跟你一爭高下。但是我不能,我只能盡力教導你,保護你,等你長大了,我會輔助你,讓你統領天師教,成為新一代的天師!

張媚娘正想著,忽然門外有弟子低聲道:“大小姐,孫策和袁熙同時求見,請示下。”

張媚娘皺眉道:“孫策安排在左會客室,袁熙在右會客室。”

“遵命!”

又看得一會,張媚娘才施施然推門而出。她一直都把下面這句話奉為至理名言:永遠不要讓男人覺得很容易就能接近你。永遠都讓男人多等一會兒,而且讓他們覺得你值得等。

外面陽光普照,已經適應黑暗的張媚娘只覺眼睛刺痛,不由皺起眉頭,拿手擋住陽光。

眯著眼睛等了一會兒,她抬起右腿,正想踏出,突然覺得不妥,右腳縮了回來,最終走去了左邊。她喃喃自語:“孫策性急,如果久不見我,肯定會心浮氣躁,不知道會做出什麼衝動的事。袁熙表面紈絝浮誇,實則心機深沉,讓他多等一會也沒事。”

“看來兩年前那一面,確實給了兩人深刻的印象。爹爹的計策真的天衣無縫。如果我以本來面目示人,就算成功嫁進他們府內,也會遭人猜忌和猜疑,還不如一開始就做足準備,給大家一個慣壞了的大小姐形象。只是史辛這個替罪羔羊有點冤枉。不過他也該感激我,沒有我的步步緊逼,估計到現在還沒冒險開脈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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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辛不開脈,陳冰也不會急於開脈,他們就沒能力參加大比試。周泰在這種情況下,也許就會加入我們天師教內門了。唉,這都是天命,有得有失罷了。”

“也不知道師祖是怎麼想的,竟然要求爹爹把太平心法教給別人,還不分內門和外門弟子。師祖肯定是個迂腐的人,不然太平心法是我教至高無上的寶典,又怎能遵從“為了建立一個太平盛世”這個理念,教給外人?幸好往年的大比試都由天師教內門弟子優勝,修煉了太平心法的張燕,波才,張曼成等人也慢慢成了天師教的中堅力量。但今年不同啊,孫家來勢洶洶,袁家不甘落後,史辛等三人異軍突起,天知道誰會獲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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