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辛趕到軍營,士兵們都肅然地行著軍禮。等他微笑點頭後,又都行色匆匆地埋頭趕路,趕往各自的軍營。

整個軍營忙而不亂,所有事情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一進中軍大帳,諸葛亮便把他拉到主位,細訴自己的安排。

“主公,按照你的要求,我和徐榮將軍,陳公臺以及各位將軍詳細商議,已經定下了撤退方案。”

“士兵們以十人為一隊,他們分別由新加入的士兵,聖教弟子,以及某些女眷,老弱等組成,每隊配三位領隊,都帶夠足量的糧食和盤纏。聖教的財富都平均分配給他們了,這樣做的好處是不用另行安排負責運輸糧草的士兵。領隊從原先聖教的一萬人中選出,皆是誠實忠勇之人。

“我們藉口進行一個全軍的特別長途訓練,從聖教總部到北海聖教分教為止。由於訊息封鎖得好,所有士兵都未曾懷疑,依足了要求行動。”

“所有隊伍將按照不同的路線到達青州,有些近些,有些遠些,路線多達十條,皆是我們商議確定的,務求做到“化整為零”。為了不被人輕易發現,他們出發前都要喬裝成長安的難民,投靠各自的親戚朋友。他們出發的時間也不同,儘量分開來。我們又安排鷹部的兄弟沿途巡查,有危險的預先避開,有問題的就地解決。”

“還有,出發的初期人員比較密集,我們已經把各位將軍都派了出去,穩定局勢。因此如今留在聖教的人不多了。按計劃,將領們將在虎牢關匯合,再一起出發至青州,就連拙荊和張寧小姐也不例外。陳軍師曾經得到確切訊息,虎牢關自洛陽大火之後就一直沒有軍隊進駐,各位將領可以放心在那裡匯合。”

為了節約時間,諸葛亮一口氣介紹完整個撤退過程。

史辛環首張望,軍帳中只剩下諸葛亮,徐榮,陳宮三人,其他人已經被派了出去。史辛給他遞了杯水,嘆道:“我的一個構思,大家竟然在短時間內就制定出一個這麼完美的計劃,實在辛苦了。”

眾人回道:“不辛苦!主公(史教主)在短時間內就能想到這個對策,讓我們驚為天人才對。”

“對了,高順將軍呢?”

“高將軍剛領了陷陣營,準備去取呂奉先和貂蟬姑娘。等我們這幾人處理完所有事情之後,在驪山南面接應我們。”陳宮道。

“這個安排很好!”史辛贊道。

諸葛亮皺眉道:“好是好,但有一個麻煩,聖女不肯跟我們一起前往青州,她說不捨得離開父親,現在已跟隨三位長老回到大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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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辛大吃一驚,拍案而起,“什麼!”

“太尉大人緊跟著我的腳步進來,一到大帳就大發雷霆,說什麼也不讓我們離開聖教,要跟皇上共同進退。正鬧得不可開交的之際,二長老和三長老進來把他拉走。當時聖女也在大帳內,就一起隨三位長老出去了。臨行前,我聽到“爹爹不去青州,我也不會去。”之類的話。教主,如今距離撤退的最後時限只剩一個時辰了,一定要勸服聖女起行啊!”當下給史辛說了撤退的地點。

大家都知道,蔡琰是史辛的掌上寶,如果蔡琰不走,史辛也不會走,這確是大麻煩一件。

“那你們在這裡盯著,我去大殿看看。大家別誤了時辰,如果我半個時辰之後不到,你們也不用等我了,先行離去便是。”史辛起身欲走。

諸葛亮和徐榮大驚,一起勸道:“主公,切莫衝動。我們等你一起才會離開。”

“無妨!司馬懿的目標在皇上,不一定會為難我們,剛才他在郊外沒殺我就知道。而且我和琰兒聯手,長安城內不一定有人能奈何得了我們。放心吧!”

諸葛亮哪裡放心得下,司馬懿一人就可以對付史辛和蔡琰,更何況他手下尚有諸多高手助陣,別忘了還有司馬懿的師父隨時都會出現。史辛這樣說,只不過是讓他們放心罷了。

諸葛亮不肯死心,一直追出大帳,“要麼我叫王越前輩隨同你一起?或者,或者我們把聖女敲暈……唉,對不起!我無意冒犯,但這至少是沒辦法中的辦法……”

“無需如此,王越前輩要照看大軍撤退,已經勞心勞力,怎可被我一人使用?至於敲暈琰兒……我實在沒辦法之下也會這樣做的。”

史辛好不容易勸回諸葛亮,火速趕去大殿。此時劉協,三公和百官已經齊聚大殿,百官在殿內踱來踱去,有如熱鍋上的螞蟻。劉協則出奇地冷靜,坐在大殿主位上一言不發,一雙眼睛盯著門口怔怔出神。

盧植一見史辛出來,甩開兩位兄弟,抓住史辛的衣領高聲喝道:“我再問你一次,肯不肯帶上皇上一起走?”

未等史辛回答,蔡邕和王允已經拉開盧植,好言安撫他的情緒。盧植則一直不肯妥協,由開始的怒目而視演變成破口大罵。

“史辛,你不要忘記,當初是誰讓你從天師教來到洛陽參加聖教選拔賽的。”

“是誰不惜得罪皇上,保你上聖教大護法,甚至是教主之位的。”

“初到長安,又是誰覥著臉向兩位弟子各借萬金的,可惜公孫伯圭已經自刎而亡,到

現在還欠著他。”

“史辛,你忘恩負義,其心可誅,和董卓,呂布之徒有何分別?你對得起聖教的列祖列宗嗎?嗚嗚嗚……”

盧植越罵越傷心,最後也不用兩位兄弟拉著了,獨自跌坐在地上,捶胸頓足地哭了起來。

蔡琰自小多受盧植照顧,跟親生骨肉並無二致。見盧植哭得傷心,她感同身受,立時也變得淚眼朦朧。從史辛進來開始她就沒正眼看過他一下,史辛伸手去拉,也決絕地甩開了他。

史辛強硬地把她拉到角落,蔡琰在大庭廣眾之下拗不過他,只好服從。

未等他說話,蔡琰已經劈頭蓋臉地數落道:“師兄,你莫忘記了,當時你是怎麼承諾我和我爹的。你說會加倍效忠皇上,而且,他是你的……你的……你怎麼忍心把他留在長安?以後要是被人知道了,你豈不是變成見利忘義,拋棄手足的壞人?這可是受千夫所指,遺臭萬年的惡名啊。”

史辛被她說得啞口無言,時間有限,只好一再保證皇帝不會有事,但這畢竟屬於猜測,又怎能讓蔡琰信服?

被所有人敵視的感覺並不好受,此時的史辛根本就不是聖教教主,而是一個被人唾罵的無恥小人。

史辛長嘆一聲,放開蔡琰,過去扶起盧植,“大長老請聽我一言……”

對這位一心為國的老人,史辛從來都是尊敬的,雖然他此刻站在自己的對立面上,但史辛從來沒有改變自己對他的態度。

“你莫巧言令色了,我最後問你一句,帶不帶皇上離開聖教?”盧植怒聲質問。

“我……”史辛的胸口彷彿被壓了千斤大石,連喘氣都費勁,最後頹然道,“恕我無能為力!”

“好好好!這就是我一手提拔的教主,好得很啊!我斃了你這忘恩負義的傢伙!”

盧植怒火遮眼,高舉手掌,向著史辛天靈蓋擊落。

“不要~”

蔡琰高聲尖叫,雙手捂眼,不敢再看。

史辛倏地伸出手掌,準確無誤地抓住盧植,雖然嘴上什麼也不說,但又怎會坐以待斃?

但這是盧植的全力一擊,史辛的修為雖然比盧植高,但他始終重傷未愈,一擋之下只覺氣血翻湧,當真是傷上加傷。好不容易壓下不適感,卻聽盧植長嘆一聲。

“養虎為患,悔不當初啊!”

“噗”的一聲,盧植噴出一口鮮血,雪白的鬍子染上了一層鮮紅的血色,暈倒在地。

就在此時,有官員高聲尖叫,“司馬懿,司馬懿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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