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辛接著道:“這兩個問題合二為一,其實也簡單:如果三位長老能夠永遠解除漢朝的危機,而不是因為一時之氣,解除了一個麻煩,卻引出更大的麻煩,三位就能永遠被歷史記住,成為中華民族的大功臣。”

不等王允發問,史辛緊接著自己的話:“董呂聯軍的存在,雖然剝奪皇權,但是他們也能震懾諸侯,讓他們始終有所忌憚。一旦這種震懾不存在了,諸侯就會更加過分,互相吞併,到時必定民不聊生,這才是中華民族的最大危機。”

“董呂必須要除掉,但三長老能保證董呂能同時被除掉嗎?畢竟我們實施的是反間計,最好的結果是雙方兩敗俱傷,但也絕難拼到一兵一卒都沒有了。那麼剩下的人,足以攪亂整個長安,甚至殺掉皇上,將皇宮夷為平地。”

王允臉色轉青,一拍大腿:“對啊,這樣就更應該讓聖教教眾投入到戰鬥之中,拯救皇上於危機當中。”

“嘿嘿!”史辛冷笑道,“對啊,董呂消滅了,聖教消滅了,長安大亂,那皇上應該去哪裡?”他圓瞪雙眼,望著王允,逐字逐字道,“皇上會落在最強的一路諸侯手上,繼續以前的生活。那麼三長老認為,這是你犧牲整個聖教想看到的結果嗎?”

“我……我……”

王允被問得啞口無言,心神大亂。三長老的本意,是想不顧一切地殲滅董呂集團,哪怕是犧牲自己也在所不惜。他們年紀這麼大了,還能以身獻國,其實是一件很值得尊敬的事情。但經史辛一說,似乎這種犧牲毫無價值,有考慮不周之意。

史辛這番話不乏危言聳聽的恫嚇成分,但大體上跟歷史也差不多。前世中,董卓被呂布殺死,李傕和郭汜反殺回長安,趕跑呂布和王允,輪到他們把持朝政,控制獻帝。

這一段歷史,完全就是王允估計不足,以為破壞董呂聯盟就萬事大吉,沒有做好殺掉董卓之後的計劃。不過說實話,面對狼虎之師的西涼兵,那時王允無兵可用,再厲害的計劃也是徒勞。說到底,就是王允政治眼光不夠長遠,對各種可能出現的情況估計不足。

王允仰著頭堅持一會兒,忽然像洩了氣的皮球一下,頹然垂下了頭,“說罷,你想怎麼做?”

史辛依然是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三長老放心,到時就看我和孔明的部署,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王允搖搖頭,鬥志被史辛說掉了一些,苦笑著道:“好吧,反正以後都是你們年輕人的世界了……但是我們有一個要求,你必須答應我們!”

見王允說得慎重,史辛只一思索就知道他想說啥,當下抱拳做出保證,“三長老放心,到時我們必定會把皇上接來聖教,以一萬新弟子保護他周全,等城內動‖亂過去,再接他回去主持大局。”

“好好,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

王允佩服史辛的智慧,竟然預先猜到自己要說的話。但史辛明白,這只是暫時穩住王允的話,到時是否把皇帝接到聖教,又是另

外一說了。

幾人又商量了些細節,這才分開。貂蟬這幾天都住在密室裡,越是臨近那天,越是不能放鬆。

史辛從密室出來,蔡琰和張寧早就在門口等著,看著他的笑容也是似笑非笑。史辛過去拉住蔡琰的手,蔡琰紅著臉掙脫幾下,便任由他握住了。

“我說兩位,我臉上有花嗎?有什麼好看的?”蔡琰肯被他拉著小手,證明剛才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史辛心底松一口氣,跟兩位女孩開起玩笑來。

“花?嘻嘻,如果不是你表現得好,你臉上何止會長出花來,大樹都能長出來,你信不信?”

史辛苦笑著明知故問,“寧兒,我實在不懂你說什麼!琰兒,你來告訴師兄!”說完不由分說地把大嘴湊過去蔡琰臉上,嬉皮笑臉地左聞聞右嗅嗅,哪有半分正經?

幾人鬧了一陣,忽然從遠處走來一個聖教弟子,向三人恭敬行禮:“左護法有命,如果大護法閒下來的話,請到較場一聚。”

三人連忙收起嬉笑,跟著弟子往聖教後面的較場走去。

長安聖教本來就佔地極廣,其中除了前部的聖殿,起居的房屋和某些特殊建築之外,較場幾乎佔了聖教的一半地方,不是一般的大。

三人由弟子領著,在較場前方一個偌大的軍帳前停住。史辛向較場看去,一萬軍士整齊地站在較場上,每人都是高昂其頭,目不斜視,嚴整的軍容下,肅殺之氣油然而起。

他們不穿聖教原本的儒子服,而是正式的軍裝。奇怪的是,這身軍裝除了左胸都繡著一支染了墨水的毛筆這個聖教標誌之外,整個顏色和款式都有所不同。有赤金色的,亮銀色的,玄黑色的,不盡相同。

“這不同的軍裝……難道孔明早就給軍隊分好將領了?有個高智軍師真是省事,什麼都安排妥當了……”

史辛滿意地點點頭,掀起帳簾,當先走了進去。左首坐了趙雲,周泰,右手坐了史阿,潘鳳。而諸葛亮和王越則分立在北面的主位旁邊。

“咦?這氣氛有點奇怪啊!”跟史辛聯想中“興高采烈”,“一團和氣”的情景不同,軍帳內的眾人默不作聲地坐在座位上,見史辛進來,也只站起來見了個禮,看上去心事重重。

見史辛進來,諸葛亮就像見到救命稻草,急忙上前拉住他,開始控訴:“大護法,你到底去了哪裡?等了你好久,可算來了。”

史辛愕然,“怎麼了?也有你解決不了的事情?”說著就坐在了北面的主帥位上,拱手跟王越打個招呼。蔡琰和張寧則乖巧懂事地站在了角落處,一臉好奇地看男人們處理事情。

不等諸葛亮回答,潘鳳巨大的身子首先站起,甕聲甕氣道:“大護法,他們欺負我!”說著便一指在坐的各人,眼圈兒剎那就紅了起來。

“哎哎,其他事情我們先不說。潘無雙,你挺大個人,卻總是愛哭鼻子,這恐怕不妥吧?”史辛不滿道。

“我……”潘鳳揉揉眼睛,好不容易

止住了眼淚,兀自辯解,“我比較感性而已。但這無妨我成為絕世脈師的志向。但是他們欺負我!”語氣又趨激動,似乎有莫大的冤屈。

“好吧!你先不要激動,慢慢道來。”

“諸葛亮只給我分配五百士兵!”潘鳳怒氣沖天地指著諸葛亮,投訴道,“誰都比我多,連周泰這種粗人也分到一千人,就我沒有!”

周泰聞言摸摸下巴,表情大是不滿:我怎麼成為粗人了?說到粗魯,你不是比我粗魯萬倍?

史辛聞言也是臉上一寒,大聲呵斥:“潘鳳!枉你在陷陣營修煉這麼久,難道不明白‖軍營裡面高低有別嗎?諸葛孔明是我們的左護法,這支軍隊就是他一手建立起來的,你直呼其名,已經犯了軍紀,知不知道?”

“我……”潘鳳氣焰頓時降了下去,對諸葛亮一抱拳,“左護法,對不住了,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無雙計較!”他生氣快,認錯也快,而且態度誠懇。

諸葛亮跟史辛對望一眼,苦笑一聲,解釋道:“我把潘無雙安排在大護法身邊,讓他做你的貼身護衛。我另外分配五百人給他統領,他竟然嫌少!要知道我們名額有限,這五百人真是好不容易才湊出來的。”

史辛沉吟一番,最後拍板道:“那就按孔明說的辦!在這裡我還要重申一件事,你們都聽好了!”他的神情變得嚴肅無比,語氣轉冷,彷彿這不是中軍大帳,而是殊死搏鬥的戰場。

“只要在軍中,諸葛孔明就不是什麼護法,他就是我們的軍師,有生殺予奪,決定一切的權力。而你們,就是我們軍隊裡的將領,處理軍務時也時刻記住自己是將軍,不能徇私,不能講情面!誰要是搞不清楚這一點,犯了軍規,不要怪我無情,一切按照規矩來辦!”

“既然我們成軍了,就把軍隊打造成鐵血之師,在軍隊裡,只有兩個字:服從!哪怕軍師給你一個兵,你也不能嫌少,只能夠服從!明白嗎?”

眾將齊齊站起,腰桿挺直,大呼:“明白!”

史辛目光如炬,一一掃過眼前的眾人,“很好!希望你們言傳身教,說到做到,都坐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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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潘無雙,還有什麼人有異議?”

這次拱手起立的竟然是周泰。

“大護法,軍師給我安排的一千軍士,雖然都是防禦脈器的,但我從來沒有帶軍經驗,恐怕不能勝任。其實按我的意思,我更希望能成為潘無雙的角色,守護在你身邊!”

潘鳳的心思又開始活躍起來,“好啊,好啊!”眼巴巴地看著史辛和諸葛亮裁決。

諸葛亮無奈道:“我也知道。按照我的規劃,其實是潘無雙領大斧兵在右側作為突破,周幼平領拳套兵在左側作為防禦,子龍在中央領槍兵和劍兵,衝鋒陷陣,臨陣時絕對有殺傷力。但這樣一來,大護法和我在中軍就少了保護。雖然大護法的修為高絕,但萬一有絕世脈師進行偷襲,情況就立時變得危險,為保險起見,我依然佈置了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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