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終於醒了過來,為免她尷尬,史辛首先沉聲道:“師妹,我敬你愛你,但我史辛乃正人君子,如果我看你的身子一眼,你就把我眼珠子給挖下來!”

“唉!這話說的,她才不會挖我眼睛,誰會要一個盲了的丈夫?”史辛腹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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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辛嘴裡說得大義凜然,目不斜視,但他身處蔡琰身後,有沒有用一些餘光掃到就很難說得起清楚了。但這只是小事,主要蔡琰相信就萬事大吉了。史辛深信,男女相處之道不是一味的坦白就行的,還要講究技巧。

蔡琰相信了,從她逐漸平靜下來的表情就看得出來。

“是不是水烈花的功效對你衝擊太大了,你控制不住?”

蔡琰點了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那也沒事,如今有我的紫氣保護,你盡力衝穴就是,不用擔心再受內傷。”

史辛並沒託大,如今蔡琰還沒到六等的修為,史辛卻已經是六等三重,而且他有紫氣加身,經脈又強韌,要完全控制住蔡琰的傷勢完全沒問題。萬一再次受傷,紫氣也來得及給她補回創傷。

在史辛的保駕護航下,蔡琰再沒遇到過險情,一路過關斬將,將修為升上六等二重,只比史辛低一重,可喜可賀。

蔡琰運功完畢,睜開眼睛。

“成了,謝謝師兄幫忙。”升級的喜悅並沒沖淡蔡琰的羞澀,她的聲音細得如蚊子,只說了謝謝,卻哪好意思讓史辛把手拿開?

史辛輕輕咳嗽一聲,“琰兒啊,我告訴你,練功可不能冒進,一定要穩紮穩打……”嘴裡說著些無關重要的廢話,右手不停地在蔡琰光潔的肩膀上摩挲著,心裡樂開了花。

“好的,知道了……你在幹什麼?水底下什麼東西在動!”蔡琰忽然尖叫起來,再也管不上身上不著寸縷,騰地躥出了水面,驚慌失措地撿起地上的衣衫,邊跑邊穿,一下就消失在濃霧當中。

史辛施施然穿好衣服,穿戴整齊,這才走出石門之外。

此時張讓和蔡琰並排站著,對著那道一直沒開啟的紫色石門怔怔出神。

見史辛走出來,蔡琰為了掩飾自己的窘態,特意不理史辛,向張讓問道:“前輩,這王莽為了封住這道門,倒是花費了巨大心思。找來這麼神奇的石頭,還能鎖住真氣不流失。”接著又好奇地問道,“這些真的是真氣嗎?怎麼會有顏色?”

張讓望著石門出神,“對啊,這就是真氣所化,反正皇陵志上是這麼介紹的。這倒不奇怪,大皇子不也可以發出紫氣和藍氣嗎?奇怪的是這種石頭。唉……我在這裡好多年了,今天終於要揭開它的神秘面目,內心也禁不住要激動起來。”他朝史辛招招手,喚他過來,“如今你已有六等修為。皇陵志上有說,這道石門需要六等以上的天子命格脈師才能開啟,你來試試吧!”

史辛狐疑地走過去,再一次仔

細打量這道縈繞著神秘紫氣的石門,心想:原來這些紫氣是真氣所化。王莽從後世穿越而來,從這個皇陵處處透露出來的古怪可以看出,他絕對是一個有著天馬行空想法的人。這道石門會不會有什麼機關,例如皇陵倒塌,注入洪水,放出上古異獸之類的,這可就大大不妙了。

這時蔡琰再也忍不住好奇,問起他們“大皇子”和“阿父”這兩個稱呼的由來。

史辛把事情的經過概括地告訴了蔡琰,同時也隱瞞了靈帝和張讓之間的超友誼關係。以她的性格和接受能力,這種事情有悖人倫,還是不知道的好。

這個故事曲折離奇,牽連甚廣,就算是概括地講,也花了將近一炷香的時間。蔡琰在聽的過程中表情變幻莫測,明知道史辛如今依然健在,但在聽到史家經歷的時候仍然臉色蒼白,膽戰心驚,手心裡全是汗水。

最後,蔡琰一聲長吁,拍著胸口道:“師兄原來就是大皇子劉辯,怪不得也是天子命格,身材長相又跟獻帝多有相似,竟然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唉,世事之奇,無過於此。”說完心底又復驕傲:我傾慕的人身份原來如此尊貴,如果不是中間這發生的許多事情,他或許就是當今皇上了。只不過如果他身為皇上,我們還會相識相愛嗎?嗯,只怕未必。

蔡琰進一步想道:既然師兄有這一層身份,又身為聖教大護法,到時振臂一呼,大量脈師加入聖教,必定能重振聖教雄風,輔助皇上振興漢朝,兩兄弟齊頭並進,拱衛大漢大好山河。

史辛從第一天穿越就立志要做一個雄主,問鼎天下,但自小被灌輸忠君愛國的蔡琰竟然讓他輔助獻帝,要是被他知道蔡琰此刻的想法,肯定會被氣得吐血。

石門的頂部寫有一行小字:如敢開挖,皇陵坍塌;無良專家,通通該殺。巨君字。

史辛失笑:聽王莽的口氣,很排斥我們這些考古學家啊。但以他的本事,想來所言非虛,如果敢開挖他的皇陵,說不定會坍塌下來,全部東西埋於地下。嗯……但皇陵志上又寫明要六等以上的天子命格,這是唯一通向裡面的方法了。

史辛朝張讓和蔡琰點點頭,稍加調息,右掌便身上前去抵住石門,一股真氣便傳了過去。這就是皇陵志上介紹的開啟石門的方法。紫氣會自動檢測真氣主人是否天子命格,如果達不到要求,石門是毫無反應的,以前張讓就冒險試過。

史辛的真氣傳了過去,紫氣立即有了一些變化,從頂端開始,紫氣緩慢地聚集起來,姑且算它正在消散。但這個過程真的很慢,照這個速度下去,恐怕要一天時間才能開啟封印。

張讓適時提醒道:“看來要加快真氣輸送速度呢。”

“阿父,加快速度沒問題,但照這個速度下去,我的真氣杯水車薪,根本不夠開啟封印啊。”

“這樣嗎?嗯……看來修為還是不夠。那你先退出來吧,我

們從長計議!”

史辛正想截斷真氣,收回手掌,不料從石門生出一股巨大的吸力,不但手掌被死死吸附在石門上,就連真氣也傾瀉而出,根本不受他的控制,而且速度越來越快。幸好吸收了真氣後的紫氣變化的速度也變快了一些,否則史辛會欲哭無淚。

史辛驚懼地猜測,按照這種吸收速度,自己的真氣不出一盞茶時間就會消耗貽盡,為此,他不得不祭出日月石,恢復真氣。

張讓和蔡琰察覺到史辛的異常,連忙問出現了什麼事。史辛臉色發白地說明情況,聲音都顫抖了起來。他害怕是有原因的,如果真氣被吸完,還會不會繼續吸下去?沒有真氣了,是不是該吸他的血液骨肉,直到他屍骨無存為止?

令人驚奇的是,出現變化的頂端部分的紫氣並不是消散,而是匯聚成一個個的文字,浮游在石門上,最頂端的一行,寫著“天人神書”四個大字。

天人神書是聖教的鎮教寶典,由漢武帝劉徹和董仲舒共同所創,神妙無雙。當初聖教被王莽攜高手襲擊,天人神書從此消失。作為聖女的蔡琰清楚這一段歷史,對突然出現的天人神書自然驚喜交加,小臉激動得通紅,一個勁道:“天……天人神書,真的是天人神書!”

“不好,字跡在消失!琰兒,快,快記住上面的內容。”史辛的叫聲非常惶急。紫氣凝聚成一個個字之後並非一成不變的,每個字只顯示一個呼吸時間,就會完全消散。

其實不消史辛提醒,蔡琰早已凝神靜氣,用心記憶。她有“過目不忘”專屬天賦,本來不需如此用心,當初記憶太平心法也是信手沾來。但天人神書太重要了,不容有失,這讓她不得不全身心都投入進去。

張讓不知蔡琰有這特殊能力,但他知道天人神書的重要性,起初也在用心記憶,但到後來紫氣凝聚的速度越來越快,他記得了後面忘記了前面,記憶變得顛三倒四,越來越混亂。到最後,他像木頭一樣站著,對著石門乾瞪眼睛,腦袋卻是一片空白,還哪記得進半個字?看向蔡琰時,眼神閃爍,眉頭緊皺,口中唸唸有詞,依然在努力著。

張讓知道記憶這種事最怕打擾,一斷了就很難接著往下去。他不理蔡琰,把目光投向史辛。一看之下卻大吃一驚,史辛滿頭大汗,臉色蒼白,渾身都在發抖,看上去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史辛並沒記憶天人神書,咬牙強忍之餘,目不轉睛地看著蔡琰,眼神很複雜,有濃濃的愛意,不捨的留戀,更有深深的絕望。

張讓抬頭看看石門,還沒到三分之一的紫氣被驅散,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怎麼辦?怎麼辦?”張讓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撇眼見看見史辛臉上一陣劇烈的扭曲,原來史辛的真氣已經耗盡,石門吸無可吸,果然開始吸收他的精血骨肉。他的右手開始乾癟下去,他的表情變得更加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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