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方的騎兵隊與聖教的短暫交手,並沒給這個黑暗暴動的夜晚帶去太多色彩,麻木的人們只匆匆看了一眼,便低頭走路。他們最多隻會在心裡唸叨一句:哦?這個叫史辛的,膽子還不小!

在趕了一晚路之後,董卓下令原地休整。此刻已到卯時,天色漸漸亮了起來。百姓們茫然的停了下來,坐在地上,捶著痠痛的腿腳,也不敢埋怨,拿出乾糧就水吃了。

王越在那場交戰之後的半個時辰之後終於追了上來,史阿給他說出剛才發生的事,王越只沉默了一會兒,就拍拍史辛和史阿的肩膀,吩咐跟他出去一下。

他們不能走遠,只離開隊伍一裡之外,而且不時地要挪動地方,保證聖教眾人不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

王越首先發話:“如今情況大家都看到了,你們必須要加快修煉的進度,否則更大的動‖亂來臨之時,別說保護家人了,恐怕自保都不行。”他目視史阿,“我跟你講過,那套刺客劍法,此時便傳於你。”

史阿一躬到底,“謝謝恩師!”

王越又對史辛道:“我也會傳你縱橫劍法。縱橫劍法和秋葉劍法不同,秋葉劍法雖然繁複,但許多都是虛招,只要用劍高手一看就能看出。當然,這種高手不多。縱橫劍法簡單直接,一招一式中蘊含極高深的劍理,也不知你能不能完全理解。但以你的資質,假以時日倒是能完全領悟的,這無需擔心。”

“縱橫劍法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從其名字就可窺一斑。”王越邊說邊比劃,“粗看之下,縱橫劍法只有縱和橫兩種劍招,但只要你細看這下,每次變招之前在拐角的位置都有一個極快的轉動和蓄力,就像這樣……”

王越此刻使的是橫劍,他為了讓史辛看得清楚,故意使得很慢。果然,在橫劍用到盡頭的時候,王越的劍尖一轉,有一個小小的停頓和技巧,也可以看做是一個蓄力。當下一刻萬千劍往下斬的時候,爆發出更強的紅光,比剛才那一招橫劍更有威力。

王越做完示範,收起萬千劍,“大概就是這樣,根據情況選擇縱劍還是橫劍,以及選擇兩者切換的時機。並不是一定要把每一劍用盡才可以切換,你可以橫劍用到三分一,或者只開個頭,就轉換到縱劍。”

史辛思忖半刻,問道:“如果每一招都只使個開頭就馬上切換到下一招,那看上去已經沒有縱橫之意了,跟普通的劍法也看不出區別。”

王越讚賞道:“不錯,在短時間內想到這點,你對劍法的悟性又提升了。你以前也說過,劍招是死的,劍意才是活的。其實這就是形和意的區別。就像你一劍刺出,你想殺了對手,還是想傷了對手,或者只想戲耍一下,其實你內心是有一個情緒在的。這個內心的情緒,從劍招表現出來的,就是劍意。就像你上面說的,有可能劍招已經改變,但

縱橫的劍意仍在,它就仍然是縱橫劍法。只要你練熟了,你想變成什麼劍法都可以,甚至把縱橫劍法練成秋葉劍法也可以。”

“但是有一點,要把縱橫劍法變成其他劍法,你必須有超高的劍理不可,否則變著變著,很容易就變成了真的其他劍法。而且你一定要記住,縱橫劍法,其核心招數是在中間轉折的地方,你怎麼改,都不可以把轉折招數改了,否則那就是自作聰明,作繭自縛。記住了沒有?”

史辛改劍招是有前科的,秋葉劍法被他改成六博秋葉劍法,連“春夏秋冬”四招絕招他都改過。王越那時為了答應蔡琰,他改了就改了,但這次是自己心甘情願教他劍招,而且縱橫劍法豈是秋葉劍法可比,他必須對史辛提出嚴正警告。

史辛訕笑道:“晚輩曉得,晚輩也沒那個能力改變縱橫劍法啊。”心底卻還是冒出一個好奇的想法:既然縱橫劍法那麼強大,和六博步契合在一起,嘿嘿,說不定真有神奇的反應呢。他進一步想,高順不是剛領悟到一套新的盾法,叫聖盾法。到時右手縱橫劍法,左手聖盾法,再結合六博步,豈不是見神殺神,遇佛殺佛?

史辛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王越只道他因為馬上能學到頂級劍法而欣喜,要是被王越知道他此刻的想法,肯定會臭罵他一頓,馬上放棄授劍。

授劍需要時間,完全消化新學的高深劍招更需要時間。王越教完一個輪到一個,史辛和史阿更多的時候是苦思冥想或者是刻苦練習,王越越到後面就越清閒。

幸好西涼兵沒再來騷擾聖教眾人,他們得以全力學劍,等到第十日的時候,兩人的劍招幾乎已經學完。

縱橫劍法和刺客劍法都是王越所創,和他以前的秋葉劍法和單手劍法是一脈相承的,可以看作是升級版劍法,代表著王越目前劍法最高水平。因此兩人只是學去了招式,要說完全融會貫通的話,沒有六等以上的修為是不能完全發揮出威力的。

史辛厚著臉皮問王越縱橫劍法有沒有絕招,王越道:“絕招當然是有的,而且不止一招,但因為要求太高,你暫時還沒有學的必要,先學會基本招式吧。”把史辛好一頓饞。

整個大漢朝的氣氛都因為虎牢關戰役的最後結果變得緊張,但其結果,某些見識卓越的人早就猜到了。果不其然,呂布率領下的幷州軍並沒有跟銳氣正盛的聯軍纏鬥,只假意互相攻防了幾天,就全身而退,在第十一天的時候追上了董卓軍,一同進入長安境內。

而聯軍內部果然起了內訌。袁術開始私吞軍糧,各路諸侯在抵達廢都洛陽之後,糧草已經供不應求。袁紹和公孫瓚因為一次議會的時候出了分歧,兩人新仇舊恨加在一起發作,公孫瓚摔門而出,揚言要回去幽州讓袁紹知道厲害。袁紹心裡忌憚,把盟主位推給曹操,自己跑回了冀州。

曹操知道袁術一向野心勃勃,他豫州一向富裕,一下又得了那麼多糧草,只怕會野心再度膨脹,向自己發動戰爭。於是曹操把盟主之位推給了孫堅,自己率兵回了兗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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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堅坐擁江東,實力當然雄厚,但他聲望沒有袁紹和曹操大,眾人不服,議事的時候亂成一團,孫堅根本沒辦法壓住場面。他一氣之下,走了。

剩下有實力的諸侯只有劉備,但劉備是新上任的徐州牧,剛剛接手軍隊,好好擴充軍隊才是正事,當然不會用盡全力去追趕呂布。他推脫徐州有事,也回去了。剩下幾支弱旅,一鬨而散。

經過這一役之後,董卓彷彿也開了竅,以獻帝和太師聯名的方式,對各個州牧和太守等實權人物好言安撫。除了再次承認並公告袁紹冀州牧,曹操兗州牧,孫堅楊州牧,劉備徐州牧之外,又新任命馬騰為涼州牧,士燮為交州牧,呂布掛名並州牧。原有的袁術豫州牧,公孫瓚幽州牧,劉表荊州牧,劉焉益州牧,孔融青州牧一概不變。

董卓大封群臣,官位和爵位豪華大派送。一時間,大漢朝內君臣和臣民之間的關係再次達到最高點,和平再現。董卓和諸侯的關係得到大大緩和,當然誰也不會再提聯合抗董的事。

而洛陽到虎牢關一帶,顯然成了董卓和關東諸軍的軍事緩衝區,誰也不願意踏進這個敏感的區域。洛陽一朝之都,竟然變成一個荒廢的城市。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各路軍閥彷彿嗅到了又危險又機遇的味道,埋頭發展,各方剋制,鮮有軍事衝突發生。

躲在長安的董卓也彷彿被聯軍打怕了,對獻帝不再像以前那樣壓迫,再次重用盧植,蔡邕和王允三公,又聽從賈詡的建議,以涼州和幷州為根據地,穩紮穩打,靜待局勢的安穩度過。

在這種政治環境下,史辛進入了長安範圍之內。長安作為西周,西漢,新朝不同朝代的都城,又接壤秦代故都咸陽。長安裡面有大量不同時期風格的建築,顯得比洛陽更加古老滄桑,又神秘久遠。

聖教起源於長安,在長安當然也有落腳點,但奇怪的是,聖殿並不在長安城中,而是在長安城東,驪山腳下。

據盧植介紹,聖教創教之初,只是漢武帝和董仲舒的一個想法,因為竇太后對儒家思想的的抵制和阻撓,這個想法並不能光明正大地進行,因此把開始的地址選在了長安城東的郊區外。到武帝執掌朝政之後,卻因為發現了脈師這個職業,他繼續遵循祖訓,以道家治理天下。但在他內心深處,始終沒有忘記聖教。這是一個年輕時代的偉大構想,他的骨子裡其實還是承認儒家。

漢武帝換了個方式,他以特別的方式光大聖教,並把它當做自己的左膀右臂,扶持著自己。

於是,聖教眾人在目送其他人從長安的東門進入之後,他們推開了聖殿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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