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這幾天,史辛在王越府內住了下來。

王越還有什麼沒教史辛的?當然有,不止有,還很多。

“小子,要做好一樣事情,並將這件事情做到極致,就要付出超乎尋常的心血和時間。這不止對修煉,對所有的事情都成立。”

王越坐在飯桌前,夾起一個極品鮑魚往嘴裡塞,一邊教訓著史辛,“你看看這飯桌跟尋常的飯桌有什麼不同?”

看著一個偌大的鮑魚逐步被王越消滅掉,史辛心想:一大早就吃鮑魚當早餐,也只有你一人了。飯桌的質量一看就知道很好,散發著特殊的木質香味。材質是很好,但上面縱橫交錯地印著長短不一的痕跡,讓飯桌看上去斑駁陸離,檔次就顯得低了許多。他懵然看向王越,不知他想表達什麼。

“你伸手指去摸一摸……”王越閉著眼睛舔了舔嘴邊的鮑魚汁,很是享受。

史辛依言拿手指撫摸桌上的痕跡,觸手光滑,竟跟手指大小完美契合。“前輩,難道這些痕跡,都是手指劃上去的。”

“不錯,這是我吃飯的時候心中想著劍法,不知不覺劃上去的。”王越手指在桌上做著示範,“不止如此,我的椅子,牆上,地上全是這樣的痕跡,不信你可以看看。”

史辛細看他所指的這些地方,果然有不少手指印。特別是牆上,上面全是長劍劃過的痕跡,有新的有舊的。

“你可能會好奇,為什麼地上也有……有時興之所發,突然來了靈感,我一刻也不能耽誤,就會趴在地上刻下心中所想的劍招。”

“你問問自己,對劍術,或者對任何一樣技藝,你試過這麼專注,這麼玩命練習的嗎?”

史辛臉上一紅,老實回答:“沒有!”

“天賦,悟性固然重要,但投入程度和大量的練習更是重要。你心中太多事情,天師教大比試,聖教選拔賽,蔡丫頭。還有,你的野心肯定也不小吧?雖然無可厚非,但是這些東西的前提,就是實力。你沒有實力,想了也是白想。”

“既然我答應了蔡丫頭教你,就會全心全意教你。道理一樣,你既然來了我這裡,就全心全意學劍,外界那些東西就先不要想了。”

史辛臉色一肅,“謝前輩提點!前輩教訓得是!”

王越把史辛帶到練武場,發現晨霧依然縈繞在場上,一個孤單的身影站在練武場中央,辛勤地揮著劍。正是王可。

此時跟後世的早上六點差不多,天剛矇矇亮,空氣清新又溼潤。

“王大哥這麼早就來練劍?”史辛吃了一驚。

王越嘆了口氣,“他生性堅韌,且自知身有殘疾,努力程度比正常人又深了許多。你應該向他學習。”

史辛點頭稱是。

“好了,言歸正傳!”王越把望向王可的目光收回,“以你的年紀,修為已經算不低了,因此你需要將修煉的方向調整一下。你目前最需要的,就是爆發力。”

“爆發力?”史辛眼前一亮。

“不錯。也許你自己也發現了吧,戰鬥過程中明明修為比人高,或者相差無幾,卻被人壓著打,要麼就靠步法來遊鬥,尋找機會。我現在就要幫你解決這個問題。你還記得孫策有絕招嗎?使將起來威力很大的那個絕招,好像叫霸王槍法.裂地式。其實我們秋葉劍法,也有絕招。”

史辛大喜過望,激動得連聲音都顫抖了,“真的?太好了。前輩……”他突然又想起,王越第一次教他秋葉劍法的時候,曾經露出過鄙夷的表情。現在想來,可能他當時就想說出秋葉劍法的絕招了,但是一想到只是應蔡琰的請求教他,並沒有傳授絕招的必要,因此又打住了。

“你先不要激動,聽我講完。雖然秋葉劍法的意境是秋意蕭瑟,落葉無聲。但秋去冬來,春接隆冬,夏接春末,盛夏轉秋。秋葉劍法的最終歸宿,其實是一年四季,週而復始。因此,秋葉劍法有四個絕招,分別為:春之生,夏之長,秋之收,冬之藏。”

“要發出絕招,有一個首要條件,就是要熟練掌握與絕招相關的某些知識,有時熟練還不夠,還要精通,或者比精通還要更高階別的。”

王越說得有些籠統,但史辛大概能猜到,絕招的發出應該跟專業天賦有關。因為他記得,當初跟孫策決戰的最後一刻,他的專業屬性槍法變成90,專業天賦“槍法.熟練”也升級為“槍法.精通”。緊跟著,孫策就領了絕招“霸王槍法.填海式”。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想,史辛特地諮詢了神識,而神識也作出了肯定的回答。

據王越介紹,秋葉劍法的四個絕招是一個攻防一體,循序漸進的過程,暗合了一年四季迴圈轉化的過程。其中春之生和夏之長以攻為主,輔以防;秋之收和冬之藏以防為主,輔以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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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招對真氣和體力的消耗很巨大,因此使用過後一般都會採取守勢,看孫策就知道了。如果是組隊出擊時,還需要隊友的協防。可以說,絕招是把雙刃劍,用得好的話,可以快速結束戰鬥,但用不好的話會把自己的優勢斷送,甚至陷入被動的位置。

“但是,我分析過,你能很好地避開使用絕招後的這個致命缺點。”王越的語氣多少都帶點羨慕,“除非頻繁地使用絕招,不然你的日月石可以自動補充真氣。同時,你可以利用六博步來避開敵人的追擊,只要你的真氣恢復速度夠快,很快就又能發出絕招了。”

史辛聽後,笑得非常燦爛,“好教前輩得知,如果我現在主動祭出日月石的話,恢復的速度會大大加快,所以,我可以比你想象的更快發出絕招。”

王越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你這小子太幸運了……好了,接下來我把四招絕招都傳授給你,能使出幾招,就看你的資質了。”

絕招的招式不算複雜,主要是難在了它的要求上。記住了幾個絕招之後,它的要求也浮現在了史辛腦海中。

春之生:需要天賦“劍法.熟練”,“攻擊.熟練”,“防禦.熟練”,“道術.熟練”,需要怒氣值四分之一,

需要真氣值四分之一。

夏之長:需要天賦“劍法.精通”,“攻擊.精通”,“防禦.精通”,“道術.精通”,需要怒氣值二分之一,需要真氣值四分之三。

秋之收:需要天賦“劍法.熟練”,“攻擊.熟練”,“防禦.熟練”,“道術.熟練”,需要怒氣值四分之一,需要真氣值四分之一。

冬之藏:需要天賦“劍法.精通”,“攻擊.精通”,“防禦.精通”,“道術.精通”,需要怒氣值二分之一,需要真氣值三分之一。

看到秋葉劍法的絕招要求之後,史辛不禁咋舌,這也太高了吧。以目前的天賦來說,自己只能發出春之生和秋之收這兩個絕招,但是夏之發和冬之藏就不知要猴年馬月了。

天眼通的提示中有“怒氣值”一詞,正當史辛躊躇要不要問向王越時,卻聽他解釋道:

“每一個絕招的發出,要求都很高,而且需要的相關知識不再單一。例如這四個絕招攻防兼備,那你對防禦的知識就不能少。春夏秋冬乃一年四季,其中包含了天地變化,此生彼滅,週而復始的道家觀點在裡面,因此對道術也有很高的要求。因此有些人劍法可能很高,或者精於道術,卻到死也發不出絕招,因為他的知識面不夠全面。”

“最需要解釋一下的是,這裡有一個怒氣問題。每一招絕招都要消耗怒氣和真氣,春之生和秋之收要求低一些,需要怒氣值小,而冬之藏次之,夏之長需要怒氣值最大。”

“怒氣,對於你來說可能是個新的概念。這是一種情緒的控制,跟修為沒什麼關係,就算是普通人也有怒氣值。這跟個人的性格有直接關係,大體來說,衝動的人更容易積累怒氣值。但對於有很高智慧的人來說,也可以透過控制自己的情緒來瞬間提高怒氣值,這都是因人而異的。某些功法也可以提升怒氣值,但這種功法是少之又少,非常珍貴。每個絕招都會相應地消耗怒氣值,以後你多加練習,大概就可以把握好那個程度了。”

“只有當怒氣值全滿的情況下才能發出絕招,這一點你千萬記在心上。有些人怒氣值回覆得快,他就快點再次發出絕招,甚至有些特別的技能一下子就能把怒氣值回滿,那他就可以連續發出絕招。”

史辛想了想道:“既然怒氣值跟情緒有關,那可不可以看做是憤怒的程度呢?”

王越笑道:“很多脈師剛開始都會這樣認為,但這是有本質區別的。怒氣值可以由憤怒情緒引起,但絕對不是憤怒。因為憤怒是一種多少都失去了些理智的情緒,這樣是不能清醒地發出絕招的。因此,你要掌握好憤怒情緒和怒氣值的相互關係,隨心所欲地發出絕招。就需要多想,多試驗。我建議,你可以從道術中找尋思想上的昇華,之後你會發現,世間萬物皆離不開道術。”

史辛心想:這真是個技術活,大概跟後世那些演員差不多了。做演員要哭,要笑,要憤怒,要開心,但無論什麼情況下都要說好臺詞,記好走位,時刻保持著頭腦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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