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公子瀾,你討了我們二人,待要作甚?”

女郎清冷的聲音仿若一道流光,直愣愣的就射入了公子瀾幾人的耳中。

不遠處,雲樂教坊的人已經被叫進了殿,大殿內的絲竹之色縈繞在整個夜色之中,歌姬的聲音淒涼而幽冷,對面女郎稚嫩的臉上卻滿是倔強。

公子瀾愣了一下,然後啟唇:“小子無禮!”

這是說方才姜山攻擊他一事。

“小山緣何會無故攻擊公子?”

張蘭昂著頭,倔強的看著他。

“這——”

公子瀾若有所思,自然是因為本公子揪著你的衣衫向你問話。

腦海裡不過眨眼間便閃過答案,可公子瀾卻並沒有說出口。

“公子如天邊之皓月,我等卻似草野之螢火,而以螢火之光又怎敢與皓月爭鋒?”

張蘭的話,不可謂不毒辣了,她說,你好似天上的月亮,而我們只是螢火蟲一般的螻蟻,又怎麼敢無緣無故就去招惹你呢?

公子瀾聞言,臉色徹底冷了下來。

“夠了!”

他甩了甩袖子,眉鋒不經意間變得鋒利了起來。

“不過一小小歌姬,竟如此伶牙俐齒,該罰!”

公子瀾還沒有開口,旁邊站著的公子亙就忍不住替好友出頭。

“子衿,如此長舌婦人,若換作我,早就拔了她的舌頭,喂了野狼才罷!”

“哼!”

張蘭冷哼一聲,語調中滿是嘲諷的意味:“對啊,你們都是一丘之貉,不分青紅皂,想殺誰就殺誰,而我們都是賤民,在你們眼裡,根本就不配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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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蘭氣的口不擇言,渾身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不是她不懂得隱忍,不是她不自量力,而是人都有極限,有自尊,她死也受不了這種被人踩在腳底下肆意玩弄踐踏的日子。

身旁突然間有溫熱的大手撫上了她的頭,她回頭,卻正對上了姜山如星子般璀璨的眼眸,他無聲的對她說了一句:“別怕,有我!”

然後,他將張蘭推到了自己的身後,站在了她的前面。

緊接著,他目光平靜的望向了面前高高在上的兩個公子,神情無波無瀾。

張蘭眼眶一熱,低下了頭。

可不過片刻,她便抬起頭,然後走到了他的右邊,同他並肩站到了一起。

姜山見狀,嘴角勾了勾,露出一抹讓人忍不住尖叫的笑容。

“呦呦呦!”

公子亙又化作長舌婦,聲音中滿是諷刺:“你二人這是要做什麼?難不成還想殺了本公子和上大夫?”

許是月色太亮、殿中的歌聲太美,他眼中的嘲諷,深深的刺痛了張蘭,張蘭冷眼望向公子瀾,徐徐開口:“但求一戰!”

公子瀾深沉的眼眸,瞬間眯了眯。

“什麼?”

冷如刀失了冷靜,顏紅豔也有些詫異的望向了張蘭。

這個卑賤如狗的歌姬,竟然敢向公子瀾叫戰。

時人快意恩仇,經常用決戰來了結恩怨,可幾乎從來都是身份對等,門當戶對,從來沒有人像張蘭一般,身為一個卑賤的歌姬,竟然敢向高高在上的大夫宣戰。

“善!”

過了許久,彷彿一個世紀,公子瀾輕輕吐出了這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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