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倚著門還沒倒下的郭藥師。

消防斧的斧頭整個鑿進他額頭,然後把他釘在後面的門框上,他瞪著死不瞑目的眼睛向上翻著,鮮血正在從斧頭底下緩緩流出,流過他雙眼之間,流向他的鼻子兩旁,露在外面的尖斧讓他看上去彷彿長了一個紅色的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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斧柄翹起在他最後的視野中。

“你看,殺你其實很簡單!”

刀槍環繞中的王躍,若無其事地拍了拍手說道。

周圍那些常勝軍瞬間清醒過來……

“殺了這妖人!”

一個軍官發出悲憤地怒吼。

但就在下一刻,王躍恍如撲擊的猛虎般,帶著一身鐵甲的摩擦聲,張開雙臂猛然撞上了前方的士兵。

前面擁擠的士兵同時倒下。

“殺!”

……

四周混亂的喊殺聲響起。

王躍卻踏著地上一名士兵,雙手同時掐住了兩邊士兵的脖子,緊接著大吼一聲猛然轉身。

兩人在他手中立刻甩出,砸落在後面那些士兵中間。

那軍官手中刀毫不猶豫地砍落,正中王躍後背,但卻僅僅砍得冷鍛甲落了幾個甲葉,而裡面的第二重鎖子甲絲毫無損,就在他舉刀準備砍第二次時候,王躍轉頭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緊接著把他向外甩出,後面數十名重新上前的士兵手中錐槍正在攢刺,一下子把他挑在了半空。

王躍隨手拔出郭藥師腦袋上的斧子。

後者的死屍滑落,王躍緊接著抬腳把他踢出去,手中斧子連揮兩下,那扇房門就到了他手中,他就像舉著一個巨大的砍刀般,向前橫掃出去,就在那些士兵混亂地被砸倒同時,舉著斧子撞進了人群中。下一刻那消防斧開始了一場堪稱瘋狂地殺戮,在那斧頭的起落中,血雨飛濺,腦漿迸射,鐵甲如紙糊,鞭鐧一觸即斷。

頭顱的墜落中,一道道鮮血如噴泉直衝早晨的天空。

擁擠的士兵們根本無法躲閃,而且已經嚇傻的他們很多都失去了向王躍進攻的勇氣,只想著逃離這個惡魔一樣的的男人。

他們反而加劇混亂。

儘管也有人向王躍攻擊,但他身上是一重冷鍛甲和裡面一重鎖子甲,脖子上的頓頸也一直護到鼻子,這些為他提供了足夠的防護。

刀是無用的。

真正有威脅的,如那些錐槍,鞭鐧一類,則統統在消防斧詭異的鋒刃下折斷。

轉眼間他周圍就只剩下了堆積的死屍,渾身浴血的他則猙獰地站在死屍和鮮血中,周圍那些士兵戰戰兢兢地看著他,卻無人敢上前,王躍扛著已經完全變成血紅色的斧頭,站在那裡陰森森地看著他們……

“我很好奇,你們為何要殺我?”

他猙獰地說道。

那些士兵下意識地後退著。

實際上他們也明白,自己一擁而上終究還是能殺了這個惡魔一樣的男人,可是縱然這些死人堆裡爬出的百戰老兵,此刻面對他依然腿軟。

真的腿軟。

看著此刻他一身血紅恍如魔神般的身影就腿軟了。

“他能給你們的,我一樣也能給你們,他不能給你們的,我也能給你們,那麼你們為何要殺我,而不是效忠於我?他已經死了,而你們也終究需要一個新的首領,那麼還有比我更好的選擇嗎?

我可以帶著你們戰無不勝。

你們想要過好日子,我可以給你們,以後我吃肉不會讓你們只是啃骨頭,有肉大家一起吃,我發財也不會讓你們受窮,有錢兄弟們一起花,那麼你們還想要什麼?復仇,對,向殺了你們親人,奪了你們家園的女真人復仇,那麼你們覺得是他帶著你們能夠打敗女真人,還是我帶著你們能夠打敗女真人?

殺我?

你們昏了頭嗎?

你們需要的是跪在我面前,告訴我你們以後將唯我之命是從。

那麼現在……”

王躍目光在那些士兵中掃過。

“臣服,或者死!”

他陡然間喝道。

那些士兵們面面相覷……

最初那個被他暴打過的軍官,默默扔下了手中的刀,然後緩緩跪倒在了他面前。

剩下那些士兵紛紛跪倒。

王躍在屍山血海中,傲然地掃視著他們。

這個結果早就在他預料之中,這種類似歐洲傭兵團的僱傭軍之間,哪有什麼忠誠可言,郭藥師本來就是出賣上司才上位的,這支遼東難民組成的軍團最早首領董小丑因為兵敗被處死,手下將領羅青漢等人帶著軍隊譁變。耶律餘睹前去鎮壓,郭藥師當時只是個普通軍官,和幾個同樣的軍官合謀,內訌殺了羅青漢等人向耶律餘睹投降。

這才成為怨軍統帥。

這樣的人哪有什麼真正忠心的手下。

就是跟著他混飯吃而已,同樣誰給他們飯吃他們也跟誰混,這樣的軍隊只要以武力震懾住,然後再許諾些好處想拉過來很容易,此刻在這些士兵看來,他依然是童貫派出的親信使者,而童貫背後的大宋可是肥的流油。

“都起來吧,以後都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跟著我,你們有錢有糧有吃有穿有女人!”

王躍點了點頭說道。

就在此時外面一陣混亂的戰馬嘶鳴聲,緊接著無數喊聲伴著腳步聲響起……

“圍起來,別讓這賊人跑了!”

“把他亂刃分屍!”

……

裡面那些依然跪著的士兵們臉色一變。

“我倒要看看,還有誰這麼不知死活!”

王躍冷笑著說道。

“將,將軍,常勝軍分四營,此外還有張令徽,劉舜仁,甄五臣各領一營,此外還有監軍蕭餘慶,本地的團練使趙鶴壽,這都是有兵馬的,駐紮最近的應該是張令徽,他在軍中僅次於郭藥師,此刻郭藥師死了,他應該是最急著搶這個統帥之位的。”

最先跪下那軍官小心翼翼地說道。

“不管是誰,不臣服於我,那就必須去死!”

王躍冷笑道。

說完他在一片跪伏的人頭間,昂然地走到郭藥師的死屍旁,然後很乾脆地剁下了人頭,就那麼拎著走出二門然後走到了大門前。

外面一片密密麻麻的弓箭瞬間對準了他。

“誰是張令徽?”

他視若無睹般說道。

“某即是!”

對面馬背上一個頂盔摜甲的將領說道。

“郭藥師已死,人頭在此,爾等要麼臣服於我,一切如故,要麼就去跟他作伴好了!”

王躍舉起郭藥師的人頭說道。

可憐的郭藥師至今死不瞑目,在他手中瞪著倆無神的眼珠子,恍如美杜莎般看著前方原本自己部下,不過他那些部下並無悲傷之心,看他的目光也跟看一顆普通的人頭並無區別。

“哈哈,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就算郭藥師死了,這常勝軍也輪不到你,你又算是什麼東西?”

張令徽反而笑了,他一副忍俊不禁的表情說道。

“也就是說你不肯臣服於我?”

王躍很認真地說道。

“兄弟們,拿下這個失心瘋的狗東西,扒皮抽筋祭奠老郭!”

張令徽笑著對手下說道。

那些士兵們一片鬨笑,就跟之前裡面那些士兵一樣。

“那你就只能去死了!”

王躍點了點頭說道。

下一刻他手中一道紅光驀然飛出……

(感謝書友大法師易天,尤文圖斯的球迷,躍馬揚刀踏東瀛,壹池月野人,。張雨延,晉安明月,漢族網麥冬,書友20181114202159380等人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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