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難難度的失火案,這案子有點意思了。

杜敬問道:“工部巷,一家客棧有人被燒死了?”

丁六喜緊緊的跟在杜敬身後,說道:“沒錯,死了一個人,現場還比較亂,不過我覺著這事兒倒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兒,畢竟這個天氣天干物燥,不小心失火倒也常見,可王偉總覺著有蹊蹺,我這才過來知會你一聲。”

王偉覺著有蹊蹺?杜敬不由得輕蔑一笑,這個生瓜蛋子懂個什麼,看來是跟著自己破了兩天案子,看什麼都不正常起來了。

“走吧,看看去。”

杜敬說著便朝工部巷的位置走了過去,這個案子哪怕真的是有人蓄意縱火,杜敬也有把握輕輕鬆鬆的破案。

因為前幾日為了防備工部再次被盜,他在這方圓兩三公裡的地方已經裝滿了攝像頭,這玩意兒平日裡並不起眼,這裡的人也都不知道是些什麼東西,但是一到關鍵時候那可是能起到關鍵作用的。

此時趙思斯也緊緊地跟在了杜敬的身後,她的眉頭也是緊緊的皺著,杜敬便問道:“怎麼你也覺著這事兒有蹊蹺嗎?”

趙思斯點了點頭說道:“一般客棧接待的人有兩種,一種是修士另一種則是做生意的平民,你覺著修士會失手打翻了火燭被燒死嗎?”

杜敬點了點頭,繼而問道:“如果是來做生意的平民呢?這也很有可能啊。”

丁六喜恍然道:“做生意的平民就更不可能了,一般能來皇城做生意的那都是做大生意的,自然不可能是一人孤身前來,總也會跟上些許家人僕從,可這一次被燒死的人只是一個。”

“所以,郡主弟妹您覺著這並不是一次簡單的火災,而是有人蓄意謀殺後焚屍?”

郡主弟妹?這稱呼叫的趙思斯白了丁六喜一眼,不再理他。

而杜敬則是說道:“還沒有見到現場,就推論出謀殺有些脫離現實。”

“現場?”趙思斯不屑起來。

她現在覺著自己能夠從一個簡單的失火案推斷出一個謀財害命的命案,簡直太厲害了,這樣看來似乎破案也並不是什麼難事兒,只要自己抓住這條線索一路追查下去肯定會有結果。

而至於杜敬所說的現場,她不屑的輕哼了一聲說道:“你說的現場,說不定早就被一把火燒了!什麼足跡指紋全都沒了,哪有什麼現場啊!”

杜敬笑了笑,?指著就在不遠處仍然冒著煙氣的客棧說道:“走吧,先去看看,就算什麼都損毀了,起碼有一樣東西留下了。”

“什麼?”

“屍體啊!你忘了我昨天跟你說的了嗎?屍體是會開口說話的。”

趙思斯楞了一下,可想到昨天也就是看了一下屍體上的砍痕是什麼兇器造成的而已,可是今天這可是焚屍啊,屍體都已經燒成焦炭了,這還能看出什麼來?

“你能讓他說話?”

杜敬點了點頭,說道:“當然,我不僅要讓他說話,我還要讓他說出他到底是生前燒死還是死後焚屍!”

說話間幾人已經來到了工部巷的客棧門外,只聽一人說道:“杜頭兒,你還有這本事兒呢?你先讓那家夥說一說他到底是誰啊!”

說話的是王偉,此時他已經是滿頭大汗,本就天氣炎熱這火場雖已經滅掉,但是不少地方仍然冒著熱氣。

“說說,你在這都發現了些什麼?”杜敬扔給王偉一塊汗巾,示意他擦擦汗,隨後又說道:“聽說是你給老丁說這案子有蹊蹺的啊。”

王偉擦了擦頭上的汗水,說道:“卻是有些蹊蹺,我懷疑是有人惡意縱火!”

說著拿出了他剛剛畫的一副現場草圖,遞給了杜敬。

製作簡單的現場圖是杜敬交給王偉的,卻沒有想到這個王偉竟然能夠真的將其利用到日常工作當中,看來他確實是上了心。

總比丁六喜那幾個老油條強上一些,那些老油條們需要的是認同感與歸屬感,至於學習破案這些事兒他們還真沒那麼在意過。

杜敬接過那現場草圖仔細的看了起來。

失火地點位於皇城工部巷南數第13號悅來客棧,悅來客棧為門臉兩層木質榫卯結構樓層,後為三進院落,集食宿一體。

失火地點並非是起木質二層樓內客房著火,而是第二進院落中南偏房著火。

死者位於南偏房的床上,王偉在圖中做了標記,他指著圖中說道:“有三處起火點,所以我覺著是有人惡意縱火殺人!”

現場草圖當中將失火地點標註的十分明確,而草圖中卻標註了三處地點,這三處地點分別是床榻,靠牆的櫃子,以及牆那頭的柴房。

這三個地方都有著共同的特徵,那就是木質結構,較為易燃。

杜敬好奇的問道:“你還會判斷起火點?”

之所以這樣問,那是杜敬都不能準確的判斷起火點,這玩意兒和刑事技術的關係並不算太大,即使有縱火案件,起火點的判斷也是由消防隊進行檢驗鑑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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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偉撓著頭笑了笑:“其實我也不太懂,就是看這三個地方明顯要比別的地方燒的重一些,要不還是您去看一看吧。”

本以為王偉會有什麼特殊的技能本領,看來自己還是有些高估他了。

不過能夠從燒的輕重來判斷起火點,也算是進步了。

杜敬幾人跟著王偉朝著起火的房子走了過去,這才發現所謂的起火,並沒有引燃門臉的木質二層樓,只是牽連了二進院落的幾個房間,以及第三進院落的柴房以及廚房。

正是因為柴房的引燃,這才導致了火勢逐漸變大。

而最初起火死人的那個房間,和柴房僅有一牆之隔。

這也難怪大家都認為這只是一場意外,放在一般人去看,也會認為是柴房失火引燃了客房導致了熟睡客人的慘死。

不過杜敬走入了房中之後,卻是發現床榻以及靠牆的櫃子要比其他部位燒的要重一些,並不符合柴房著火後蔓延到這裡的情形,顯然是這個房間的櫃子床榻與柴房共同起火。

看著側臥在燒焦的床榻上的那一句早已碳化成拳鬥形狀的屍體,杜敬嘆了一口氣問道:“死者的身份資訊搞清楚了嗎?”

一旁的王偉卻是搖了搖頭說道:“不清楚,只是知道他是個外地修士,實力在周天期左右,具體是哪裡人,什麼門派的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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