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敬一聽那聲音就知道,這在大街上宣揚那四維教義的必定就是這個新上任的拜靈教的泰平縣主教柏四維了。

杜敬跑到了聲音傳來的路口之後,這才看見柏四維正在一座聖人雕像的下面擺了一張桌子正看著一本書,至於說話的當然是他的聲音,只不過那聲音卻是從一個錄音符當中不斷的迴圈播放的。

這個聖人雕像之後,便是一個有些破敗樸素的院落,牌匾之上寫著三個大字“拜靈教”角落則寫著“泰平縣教會”。

而在他的周圍人流往來匆匆,根本就沒有人搭理他一下。

以往在皇城的時候,只不過是有一些平民相信這些東西。

到了泰平縣之後,連平民也都不信了,這種事情似乎也是正常現象。

畢竟相較之皇城的平民,地方上的平民日子過得更加艱苦一些,普通的糧農能夠生存下來已經不錯了,哪裡會有人有閒心思信這些。

杜敬拍了拍柏四維的肩膀,可那柏四維連頭都不抬一下,只是說道:“你仔細聽教義,有什麼疑問可以直接問我。”

這傢伙連傳教都變得這麼佛系了嗎?當初不是還信心滿滿的在工部定了好一批的傳音符準備直播開講教義的嗎?

“四維兄,是我啊!”

柏四維這才放下了手中的書卷,扭頭看去,卻見是那杜敬連忙從座椅上站了起來,興奮的叫道:“杜兄,沒想到你還真是來了!”

“這是早就定好的,不來不行!”杜敬苦笑了一聲隨口應道。

“來來來,咱們到屋裡說去!”說著柏四維就收拾起自己這宣揚教義的小攤,領著杜敬朝著教會裡面走去。

杜敬自然知道這大街上不是什麼說話的地方,便跟著柏四維走到了教會當中,隨意的將姚寶和大順栓在了門口之後便進了屋子。

此時柏四維正翻找著茶葉,笑著對杜敬說道:“你這段日子混的還不錯嘛!整了一條妖獸狗,還弄了個修士當奴隸?我可還記得當初你在茶館裡給我大講什麼公平的時候啊!怎的你現在就已經搞開始了這種特權!”

杜敬自然知道柏四維說的是自己捆著的姚寶,隨口說道:“路上抓了個殺人犯,便捆來準備審判了。不用倒茶了,我來就是問你的,趙思斯呢?”

柏四維點了點頭,他自然知道杜敬不是那種不在乎公平正義而隨意捆綁他人作為奴隸的人,剛剛只是開了個玩笑。

“哈哈,我就知道你著急見你那美嬌娘,果不其然來了第一件事兒就是問她的。”

杜敬嘿嘿的笑了笑,其實他是想要問一下這娘們把自己幹妹子給弄到哪裡去了。

她一個修士,還是養丹期的修士,能出什麼問題,自己自然不必為她擔心什麼。

可梁九兒可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平民,這數千裡的路程杜敬還真怕梁九兒出了什麼意外。

“她來了泰平縣轉了一圈又走了,對了她還跟著你那個叫九兒的幹妹子呢。”

杜敬聞言這才放下心來,緩緩的出了一口氣,他提起這麼多天的心終於算是可以放下一半了,而另一半則需要見到她們才可以徹底的放下。

“她怎麼不在泰平縣呆著呢?怎麼又跑了?”

柏四維苦笑一聲,說道:“自然是眼見這泰平縣烏煙瘴氣的,心煩不已,便帶著九兒妹子一起出去遊山玩水去了。”

烏煙瘴氣?

杜敬笑了笑,?從剛剛見到的那個韓澤筠就可以看的出來,一個區區縣尉之子,芝麻綠豆大小的官兒,竟然還敢給皇城派下來的人擺臉色,要拜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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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似乎是想起什麼來,柏四維一拍腦門叫道:“對了,思斯郡主還說,你把家拾掇出來的時候,她就回來了,嘖嘖,這才剛剛入贅,就已經開始指使你做家務了,哎,你這婚後生活我基本上已經預見到了。”

說著柏四維拍了拍杜敬的肩膀心疼起自己這個可憐的兄弟。

杜敬也是一臉懵逼,按理說這個娘們應該是很生氣的才對,怎麼只是讓自己把住處收拾出來就行了。

必定是這個趙思斯平日裡十指不沾陽春水,一看那縣衙破敗如斯便覺著一陣麻煩,只能把這種髒活交給自己她也算是報復了。

可是這也不對啊,趙思斯可是跟著梁九兒呢,那可是個勤快丫頭,收拾個家又算得了什麼,看有這十來天的時間,她都可以把整個縣衙給收拾出來了。

柏四維自然知道趙思斯說的並不是單純的收拾,而是還另有所指,便有些好奇的問道:“誒,杜敬兄,你到底怎麼得罪思斯郡主了,竟然讓她發那麼大的火?”

“為什麼發那麼大的火?”杜敬本以為趙思斯的讓自己收拾家那意思是已經不生氣了,沒想到現在又說是發了這麼大的火,他還真有些難以理解,便說道:“不至於吧,這些女人就是奇奇怪怪,天知道她怎麼會生那麼大的氣啊!”

“所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杜敬攤了攤手說道:“倒是沒什麼大事兒,就是結婚那天晚上,我出去破了個大案!結果第二天她就跑了,搞得我著急忙慌的破了案子,就往這泰平趕。”

“新,新婚之夜……你特娘的出去破案去了!”

杜敬點了點頭說:“對啊,算了,這裡面有些其他的事兒,跟你說不太方便。”

其實杜敬想要說的是假結婚的事兒,這要是真跟長那麼漂亮的郡主結婚,杜敬才不捨得洞房花燭夜出去破案。

但是總覺著這種事兒,雖說是天高皇帝遠,但是還是不要隨便說的好。

“我管你有什麼事兒!你特娘的也太牛逼了,你這是新婚之夜放了新娘的鴿子,讓人家獨守空房啊!”柏四維衝著杜敬狠狠的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見這柏四維這個知書達理的傢伙,都因為自己這事兒而爆了粗口,杜敬心裡不由得嘀咕起來。

難不成自己做的真的很過分嗎?可是就是假結婚啊!

哦,是了,一定是沒有顧及到人家的面子,雖說這事兒外人知道的不多,但是僅僅是個別人知道也會讓趙思斯覺著面上無光啊!

既然是這樣的話,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把縣衙收拾出來,等她回來之後再道個歉,爭取不要再鬧出什麼矛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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