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敬已經迫不及待的要撬開那兩個傢伙的嘴了,不過在此之前還是要把自己的推理結合一下當下已經知道的證據。

先說第一個發的案子,墨家機關城圖紙被盜案,暫無現場,只有一份樂宇陽的筆錄為證。

而在之前詢問阿貴的時候,阿貴曾說他來自石城,在石城有著一番經歷,之後曹賦岡曾經到石城去考察過,這番經歷也確實屬實。

這也是杜敬撤掉兩個監視阿貴的差役的主要原因。

但此時杜敬翻出低頭仔細檢視,這石城恰好正在古官道沿線,從群山盟的地盤墨家機關城的方向徒步過來,最安全的路線就是走官道了。

當然如果御劍的話則完全可能不經過石城,不過阿貴只是一個平民他根本不可能會去御劍。

這是在墨家機關城被盜案中可以證明是阿貴作案的一條佐證,當然這並不能當成是直接證據。

緊接著所發的第二個案件便是工部圖紙被盜案,這個案件與阿貴有關的就是時間了。

阿貴有著足夠的作案時間,發案的前一日就是他進入客棧工作的那一日,而當時劉小海還沒有來過客棧送柴。

劉小海如果沒有客棧這個地方作為隱蔽,當街操控的話,勢必會顯得十分的突兀,畢竟當晚他操控機械人的監控杜敬也是見到了,他的注意力完全都在機械人哪裡,自己則是愣愣的站在一個位置很久,直到訊號不那麼強的時候,再向前走一段路程。

而工部衙門被盜案屬於白天被盜,那一日恰巧工部逢集開市,街面上全是修士,一個平民愣愣的站在街上肯定會被發現。

同樣這也是一條佐證,都可以從劉小海這邊進行突破。

緊接著便是那客棧失火案當中疑點更是多!

當日在現場勘察中,從客棧的柱子上,二樓窗戶上提取了半個腳掌印以及一點帶著汗液的掌紋,雖然當時沒有辦法進行足跡判定。

但是現在嫌疑人帶了回來,從這些旁證上則可以證明這些就是劉小海所留下的。

但是這些僅僅可以證明劉小海進入了客棧的二樓,卻無法證明就是他放了火。

而當時的現場勘察,得出了柴房與客房都是起火點,原本杜敬想的是嫌犯先點著了客房,隨後擔心火勢著不大,或者容易引起懷疑便有點著了柴房。

不過現在仔細從各個方面來分析,顯然劉小海從前面進入客房,阿貴從後廚直接進入柴房,兩人同時點火最符合當時的情況。

緊接著就是柴陸偉越獄一案了,這個案子倒沒有什麼明顯的證據,這兩個人經過連續作案,顯然已經知道了杜敬的三板斧,所以又是包手又是包腳,再動用機械人,杜敬便沒有找到什麼證據。

但是杜敬突然想起了當然監視阿貴的王偉說起的一件事兒,那就是他突然的眼花,看錯了一個人出去上廁所,而事後在形容劉小海相貌的時候,那人卻並沒有出去。

王偉本以為是自己沒有休息而產生的眼花,現在想來似乎並不是這個樣子。

很有可能這事兒當時是阿貴知道巡捕們懷疑上了自己,故而操控機械人冒充後廚的其他人跑出去。

當然如果工部距離皇城府還有很遠的路程,阿貴根本不可能操控著機械人來到皇城府,所以就有可能是劉小海就在附近接手了機械人的操控權。

緊接著便操控著機械人將柴陸偉從監牢當中劫走。

一切的謎底似乎都已經解開了,當把真正的嫌疑人鎖定之後,一切的疑點似乎都有了解答。

現在想起自己文化阿貴的時候,阿貴說自己一路上以砍柴為生,這才引出了其他後廚的人提出劉小海的事兒。

看來當時他的確是有意為之,還有意的讓自己這些人全部出去尋找劉小海。

呵,好一招調虎離山啊!

好在現在自己明白過來也不遲!

那些巡捕見杜敬身上的荊條已經不見,又騎著馬翻轉了回來,不由得哀其不爭怒其不幸。

尤其是丁六喜,一把拽住了杜敬說道:“老弟,你可不能抹不下面子啊!走,實在不行我跟曹巡檢再叫上錢尚書給你撐腰,給他們幹活總不能讓你受委屈啊!”

杜敬苦笑一聲:“不用了,她已經走了。”

“走了?走哪了,那你還不去追啊!還留在這幹嘛?”老丁怒喝道。

“沒事兒,她去泰平了,我隨後跟上就行。”杜敬翻身下馬朝著監牢的方向走去。

卻不想老丁一把拽住了他說道:“走走走,我帶你去找曹巡檢,他御劍肯定能追上的。”

“沒事兒,我把這案子弄完再走。正好想到了一些線索。”

老丁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對著身後的一眾巡捕說道:“弟兄們,你們可都見了啊,我可是好賴話都說了,到時候如果思斯郡主怪罪下來,可沒咱們弟兄們的事兒,都是這不知好歹的杜敬咎由自取。”

杜敬笑道:“對對,都是我咎由自取,跟你們沒有一星半點的關係,哎呀,老丁你就把你的心放在肚子裡面就行了。”

見杜敬這樣說,老丁也是不打算管了,便跟著杜敬走進了監牢當中,他倒是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線索,能夠讓杜敬連老婆都不要。

見杜敬走了進來,王偉連忙站起身來衝著杜敬搖了搖頭。

“怎麼著?”

王偉道:“他說他根本不認識什麼梁九兒,什麼梁六順!”

杜敬點了點頭,這一點他也是想到了的,畢竟阿貴有著兩個身份,一個是梁六順另一個則是徐福貴。

很有可能柴陸偉認識的是梁六順,而劉小海認識的是徐福貴。

這並不礙事。

杜敬拍了拍王偉的肩膀,“我來問吧。”

王偉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本還想詢問一番趙思斯和梁九兒的事兒,但想了想這裡並不太合適問這些,便不再說話。

見那杜敬坐定之後,劉小海輕蔑的笑道:“你們這些巡捕,用不著這樣!對付我一個區區平民,還用不著車輪戰呢!你們來來回回換了不少人了吧?”

杜敬沒有理會這劉小海的垃圾話,顯然是自己這些人一直沒有識破他的謊言,滋長了他的囂張氣焰以及對自己這些巡捕的輕蔑。

不過他有把握把這傢伙的輕蔑和盲目的自信打掉。

他仔細的翻看起了剛剛王偉問完了第一份筆錄,果然這一份筆錄當中和自己的猜想對比,竟然滿篇謊言!

“基本資訊我就不問你了,你剛剛說的也清楚。”

劉小海道:“對,直接點,你最好能單刀直入,少來那些彎彎繞。”

“行!”杜敬點頭,拿著第一份筆錄說道:“你這上面說的第一個案子墨家機關城被盜案,說你先用機械人殺了張奇,然後利用張奇的皮囊進入了墨家機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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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小海點頭道:“沒錯!是我幹的,怎麼的?”

杜敬指著這一段,又拿出了樂宇陽的筆錄,對一旁的王偉說道:“是他沒有說細節,還是你沒有仔細記?”

“細節我記不清了,時間過去的太久遠了。”劉小海搶道。

杜敬猛地一拍桌案配合著一些靈力威壓:“問你了嗎?問你什麼你說什麼,不問你把你的嘴給我閉上!”

這就是要給劉小海一些厲害瞧一瞧,直接利用自己的實力打掉他的這些輕蔑與自信。

果不其然在絕對的實力壓制下,劉小海便老實了一些。

王偉點頭說道:“他剛剛就是這麼說的,我實在是問不太細了。”

杜敬道:“筆錄是要結合的看的,比如樂宇陽的筆錄中體現了什麼,你就儘量要在嫌犯的筆錄當中體現出來,如果嫌犯沒有說的話,你也要問到,因為這些都是疑點,這些問題你以後一定要注意。

就比如這裡,樂宇陽說張奇進入機關城時和他說了些什麼,你也要說清楚的。”

王偉拿出了筆記將這些要點記了下來,他知道杜敬馬上就要到泰平縣了,這或許是杜敬的最後一課了。

“劉小海!”

劉小海這才忙抬起頭來,朝著杜敬看去,杜敬雖說實力不強也不過是周天後期而已,但是還是讓他難以承受。

“這份筆錄你看過沒有,和你剛剛說的是否一致?”

聽到杜敬這問話後,劉小海的腦門上冒出了一串汗珠,連聲說道:“看過,看過,我已經按了手印,都和我說的一樣!”

此時的聲音當中已經帶著一絲心虛,不過想到了這些人在自己撒了那麼多謊的情況下都不知道,只知道用靈力壓制自己,他似乎又找到了一絲自信。

於是等到杜敬再次問道:“你確定?”

劉小海便肯定的說道:“我確定,這些筆錄我都看過了,和我說的完全一樣,也都完全屬實。”

杜敬點了點頭,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於是便道:“既然都是事實,那我就再問你幾個問題。”

“杜捕頭,您問就是了。”

“行!第一,你講一下你進入機關城值守之人的相貌,以及你是如何透過值守的,你與值守說了哪些話?”

杜敬話音還未落,劉小海便搶道:“我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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