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於富貴】

虞寒江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合過眼,肖樓眼看時間到了凌晨三點,便催著他先休息。虞寒江確實精神疲憊,乾脆聽了肖樓的話,在警隊辦公室的沙發上和衣睡下。

肖樓打車回到醫院,在值班房裡睡了幾個小時。

天矇矇亮,虞寒江突然被噩夢驚醒——他夢見了201房間的殘忍一幕,雖然他看不清那個女生的臉,只能模糊地感覺到兩男一女在屋內爭執,可地下室那冰冷、潮溼的環境,遍地的鮮血,還有女生絕望的眼淚,都讓虞寒江身臨其境,感同身受。

他如同飄在空中,看了一場殘酷的電影。

201房間,當時到底發生過什麼他並沒有親眼目睹,夢境裡的這一切過程,只是他根據現場痕跡勘察,所得出的理論推測。但虞寒江相信自己的推測沒有錯——血跡中檢測出的另一個人的基因,絕不會來自於受害者。

於富貴,是必須要調查的重點嫌疑人。

虞寒江用冷水洗了把臉讓自己保持清醒。

早晨八點,各部門的警察陸續上班,虞寒江來到隔壁大樓的民警辦公室,找到一個年紀四十多歲的老警察,問道:“林隊,您還記得於富貴這個人嗎?當年他入室搶劫的案子,是您經手的吧?”

他昨晚就將於富貴的檔案從警方資料庫中下載儲存在了手機上,此時開啟手機,把資料給對方一看,林警官很快就想了起來,道:“記得,當年還是我帶人抓的他!這小子是個慣犯,偷了好幾家附近的居民,總算是被我給逮著了。”

林警官一邊回憶往事,一邊指著照片裡20歲的於年輕男人道:“這人長得倒是挺精神,高高大大的,可惜不務正業,竟幹些偷雞摸狗的勾當,我當時還狠狠地教訓了他一頓。”

“我看資料裡說,他父母早就離婚了?”虞寒江拉開一張凳子坐在林警官的對面,大有詳細聊一聊這個人的意思。林警官招呼年輕實習生給虞隊倒了一杯水,好奇地道:“虞隊,你怎麼突然對這個人感興趣?你是刑警隊長,難道這傢伙……殺人了?!”

“他和我們正在查的一起謀殺案有關。”虞寒江沒有細說,“我想詳細瞭解一下他過去的經歷,以及,他還有沒有家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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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你找我就對了。”林警官笑眯眯地說,“當年為了抓他,我都把他的七大姑、八大姨查了個底朝天。這小子的身世其實挺可憐的,他爸以前開五金店,可惜做生意賠光了家底,經常喝醉酒打老婆。後來於富貴媽媽受不了,扔下孩子偷偷跑了,他爸就開始當小偷。於富貴從小跟著他爸學習,技術青出於藍。他當年偷了一個小區的五戶人家,避開了所有的監控,要不是最後偷第六家的時候,戶主突然回來,撞了個正著,我們還不一定能抓得到他。”

“避開了所有監控?”虞寒江微微挑眉,“這人的反偵察意識還挺強。”

“是啊,當什麼小偷,我看他挺有當偵探的天賦!”林警官輕嘆口氣,道:“把他抓回來之後,我們對他進行了思想教育。他被判了10年刑,聽獄警說,他在監獄裡表現得還可以,很勤快,跟獄友相處挺好,還讀了一些書。”

“他出獄後去了哪裡,林隊您有關注嗎?”

“好像是去城西的農貿市場那邊,當了一段時間的外賣員。”林警官頓了頓,篤定地道,“沒錯,我認識的那位獄警跟我提過,有一次叫外賣,正好遇見了於富貴送餐,他還挺欣慰的,跟我說這小子出獄後終於不當賊了,找了份正式的工作。”

“……”虞寒江微微一怔。都是外賣員,並且在同一片區域送餐,那麼,這個於富貴有極大的可能認識王巍。或許,王巍就是從他這裡得知販賣器官可以獲得高額收益?

“他還有親人嗎?”虞寒江問。

“他媽早就跑了,從沒管過他。他爸是個慣偷,後來爬樓偷東西的時候,不小心摔死了。他坐牢的這十年,沒有人來看過他,家裡的姑姑、舅舅都不願意認他。”林警官感慨道,“他們一家子大概是太奇葩了,沒有親戚敢和他們來往。畢竟賭徒、酒鬼、慣偷,攤上這種親戚,也是給自己找麻煩。”

“那倒是。”虞寒江理解地點點頭,接著問,“那您有聽說他交過女朋友嗎?”

“當年入獄的時候他有個女朋友,是在服裝廠上班的女孩子。不過,於富貴被判刑的這十年那女生也沒來看過他,估計是斷了聯絡。正常的妹子,都不可能等一個男人等十年,從20歲等到30歲吧。”林警官笑了笑說,“至於出獄以後,有沒有新的女朋友,我就不知道了。”

“他當年作案的細節,林隊能跟我講講嗎?”虞寒江想儘量瞭解得仔細一些,林隊也很盡責地給他描述了於富貴偷東西的手段——

於富貴盯的都是住戶比較雜亂的小區,這樣的小區鄰居之間很多都互不認識,他會先假扮成小區的住客,天天去小區裡散步,熟悉小區的環境,然後精確地鎖定一些最近要出差、或者去外地出遊的目標。等這家人離開後,他在深夜避開監控攝像頭,上門偷東西。

他的開鎖技術一流(他爸爸親自教的),所以即便上門偷東西,也不會在門鎖上留下任何的痕跡。鄰居發現他在開門,說不定會誤以為“主人回家了”,畢竟他拿著鑰匙呢!

他偷東西的重點目標是女人的首飾,現在很少人會在家裡放現金,而女人的項鍊一條就成千上萬,耳環、戒指,各類首飾賣掉都能換不少錢。他的作案手腳極為乾淨,離開時會將現場復原,而不像有些小偷進家裡把東西翻得亂七八糟一看就是進了賊。

所以,有些女生旅行、或者出差回來,發現項鍊不見了,還以為是自己給弄丟的。只有一些記憶力極好,確定自己將首飾放進了抽屜裡的人,才會來報案,懷疑家中進了賊。可惜當時林警官帶人調查的時候,根本查不到線索。

這簡直是個王者段位的小偷。

後來抓到他,是因為警方發現某小區連續丟了好幾件貴重首飾,偷偷在小區佈局了監控,加上於富貴在某次行竊時,戶主突然回來,在家裡撞了個正著。於富貴緊張之下,持刀捅傷主人跑路,戶主打了120救護車,描述了於富貴的大概模樣,警方經過監控精確鎖定,3天之內逮捕歸案。

林警官繪聲繪色地描述著當年的連環盜竊案,虞寒江聽完後,低聲問:“那個連續丟東西的小區就是安泰花園?”

林警官道:“沒錯!”

如此看來,於富貴對“安泰花園”這個小區的情況無比瞭解,或許器官移植組織將手術地點選在這裡,還有於富貴的一點功勞。他可不是條無關緊要的小魚,而是器官移植組織的一條大魚!

然而,於富貴入獄十年,兩年前才刑滿釋放。也就是說他重新步入社會才兩年,這麼短的時間,他不可能新建一個龐大的器官販賣組織。

器官販賣本身就是非法活動,非常危險,一切都要在隱秘中進行。而且,這個組織要完整構建人員分佈,做好利益分配。比如,請誰來動手術?主刀的人不但要有相關的從醫技術,還要保證不會洩密。誰去拉人?誰做善後工作?誰來找買家、賣家,具體的分成比例又該怎麼算?

這麼複雜的機構,成立應該不止兩年了。

於富貴出獄的這兩年時間,他在送外賣的時候突然接觸到器官移植組織,而組織又信任他這個陌生人,拉他入夥的可能性接近於零。這種組織拉人入夥,肯定要再三考察,否則一旦被出賣了,可要冒著被警方一鍋端的風險。

那於富貴是怎麼在兩年內加入組織的呢?

虞寒江仔細一想,突然想到一個關鍵。

十年!

於富貴曾入獄整整十年!

會不會是,他在服刑期間接觸到了一個組織的高層,對方知道他反偵察能力十分出色,還是個會開各種鎖的慣偷,因此介紹他加入組織?出獄之後,他不需要經過組織的考察,可以直接成為正式成員,並且幫助組織建造一個安泰花園的地下窩點?

想到這裡,虞寒江立刻說道:“林隊,麻煩您幫我聯絡一下於富貴在服役期間負責管理他們的獄警,我需要和他同期服役的所有犯人的資料!”

同期的獄友相當多,排查的規模也很廣。說不定這一次,能吊到一條大魚!

******

【第332章、三條線索】

虞寒江在林隊那裡待了一整個上午,將於富貴的所有情況都瞭解清楚後,這才回到刑警隊。

他先打了電話給電信運營商,讓對方提供於富貴的手機信號基點位置,以及最近半年來的通話記錄。然而,對方回覆說:“我們的系統紀錄中,於富貴這個人,並沒有購買過任何電話卡。”

顯然,於富貴用的手機號,不是自己的名字。

他的反偵察意識在出獄之後依舊出色。

虞寒江接著又找了外賣公司,問清楚王巍、於富貴兩個人的去向。公司那邊的答覆是,王巍在去年11月提出辭職。於富貴則在去年4月份就辭職了,他只在公司幹了半年。

不過,公司主管還提供了一條資訊,王巍和於富貴在去年的1~4月份,曾同時負責城西農貿市場區域的外賣訂單,兩個人分在同一個小組,認識是肯定的。

這麼看來,王巍接觸到器官移植組織,很可能就是於富貴牽的線。

兩人在同一個小組,不是早中晚吃飯高峰期的話,外賣員也比較閒,通常會聚在訂單較多的美食城樓下廣場聊天,王巍或許吐槽過媽媽得了胃癌、準備跟女友結婚、可惜存款不夠等話題,被於富貴記在了心裡,於富貴在最合適的時機,向王巍介紹了“賣腎”的渠道。

熟人介紹很容易讓人放鬆警惕,因此王巍才會上鉤。

虞寒江又查了於富貴的銀行流水,去年6月份之前,他的銀行卡有每個月當外賣員的固定收入、以及訂單的提成收入。可4月份辭職後,到如今2月的這整整10個月時間,銀行卡沒有一分錢入賬。他的消費記錄也很正常,用銀行卡買的都是些日常用品。

他的銀行卡還剩一點零錢。

虞寒江本想靠手機信號、或者銀行的刷卡記錄來找到於富貴的位置,沒想到這次遇到的居然是個反偵查高手,不但手機號查無此人,銀行卡也有整整10個月沒有過刷卡記錄。

剩下的這點零錢,誰知道他到底會不會用?

虞寒江皺著眉給開卡銀行發去了一條緊急通知:“麻煩你們鎖定於富貴的銀行卡,一旦這張卡出現任何刷卡紀錄,必須第一時間通知警方!”

做完這一切調查後,虞寒江換上便裝來到了醫院。

肖樓正在邵清格的vip病房裡,和邵總、劉橋一起吃午飯。

經過兩天的休息,從生死線爬回來的邵清格,看上去精神還不錯。他的身體情況也穩定了很多,能下床走路,不會突然心悸,臉色不像一開始那麼蒼白,也恢復了一些血氣。

根據趙森醫生的評估,邵清格的心臟支架手術做得很成功,再觀察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邵清格看見虞隊後,忍不住說道:“虞隊,我能不能申請提前出院?你們都在忙活著查案,就我一個人躺在病房裡,我實在是待不住了。”

以前經常躺贏,這次總不能“躺”贏吧?要不是肖樓和虞寒江足夠警覺,他差點就醒不來了。況且,邵家那邊也有一條線索需要邵清格親自去查。

虞寒江和肖樓對視了一眼,問:“邵總的情況,達到出院標準了嗎?”

肖樓點頭道:“我看了他這兩天抽血化驗的結果,身體各項指標都恢復了正常,出院後按時服藥,應該問題不大。”

邵清格松了口氣:“那我這就辦出院手續,醫院的病房躺得我全身難受。”

有肖樓幫忙,邵清格的出院手續辦得很順利,他爸爸跟他通了一次電話,說下午三點準時派個司機來接他,邵清格終於放下心來。

虞寒江坐在沙發上,將目前調查的結果給隊友們說了一遍,同時發資訊在微信群裡,讓葉棋、老莫、龍森和曲婉月也能知道案件的進展。

葉棋發來一排大拇指:“201房間的那個女生,臨死前居然留下了這麼重要的線索!順著於富貴查,肯定能查到神秘組織的底細吧。”

曲婉月道:“沒想到於富貴和王巍有直接的聯絡,這麼看來,王巍這條線應該能理清楚了,買主、中介、賣家,湊了個齊全。”

邵清格玩笑道:“作為買主,我差點被王巍的女朋友給殺了,真是虛驚一場。”

王巍這條線確實完整,可剩下的死者依舊找不到關聯。

齊兆明,陳羽清,劉任遠?

劉橋猜測道:“那個齊兆明,銀行卡裡整整三年沒有任何收入,身上也沒有器官移植的傷口。這個組織的特點就是現金交易,會不會齊兆明是這個組織的中介?他一個人住,不上班,沒有親朋好友,我覺得他的收入肯定見不得光。”

虞寒江也想到了這種可能性。

王巍一案,邵清格是“買家”,於富貴是“中間人”,王巍是“器官供體”也是最終的“受害人”,這是一條完整的生意鏈。

那麼,剩下的死者,是不是也該遵循這樣的一條規律?

如小劉所說,齊兆明沒做過器官移植手術,也沒有心、肝、腎方面的毛病需要買器官來續命,他死於腰椎手術,腰椎不需要移植,可以直接做人工椎間盤置換。那麼,沒病、沒傷的他,如果能和這個案子牽扯起來,最大的可能就是中間人。

肖樓道:“我們當時解剖過他的屍體,沒有任何可疑的傷痕,他死於腰椎術後的併發症。我查過資料,椎間盤置換術成功率挺高,他的手術紀錄沒有問題,齊兆明算是運氣比較差,正好遇上了術後併發感染。齊兆明的死因,更像是意外。”

劉橋問道:“那7歲的陳羽清小姑娘呢?”

“她應該是買主。”虞寒江平靜地道:“她媽媽的銀行卡裡突然少了20萬,一次性支取這麼多現金,而陳羽清又有嚴重的心臟疾病,很可能她媽媽是想從黑市給女兒買一顆心臟。”

肖樓贊同地說:“這樣就能把所有死者和器官移植案聯絡起來了。只不過,陳羽清的媽媽只是個插畫師,她怎麼會有心臟移植方面的渠道?程少宇也做過心臟移植,會不會,她認識程少宇?”

虞寒江推測道:“程少宇、程少峰這對兄弟都是未婚富二代。陳羽清今年7歲,這兄弟兩人哥哥28歲,弟弟26歲,陳燁華是個單親媽媽,戶籍資料中沒有任何她女兒生父的紀錄。”

肖樓怔了怔,回頭看向他:“你的意思是,陳羽清的父親,很可能就是程少宇或程少峰?!”

虞寒江問:“心臟病遺傳嗎?”

肖樓點頭:“某些心臟病,確實會出現家族遺傳的情況。”

劉橋一臉恍然大悟地道:“這麼看來,陳羽清很可能是第一個死者程少宇的私生女吧?!”

葉棋附和道:“故事就是,富二代年輕的時候和陳燁華有過一段情史,生了個女兒。但富二代不可能娶毫無家世背景的陳燁華進門當老婆,陳燁華只能獨自把女兒給撫養長大。所以,戶籍管理科沒有任何關於小女孩生父的紀錄?”

肖樓順著他的話道:“程少宇有心臟病,並遺傳給了女兒,陳燁華知道女兒的心臟病越來越嚴重,走投無路之下去找程少宇,當時程少宇已經做了心臟移植手術,而且手術很成功。或許,他會告訴陳燁華黑市買心臟的渠道。陳燁華突然取出20萬現金,是想給女兒買一顆心臟?結果,由於配型不成功或者別的原因,小女孩的心臟移植手術沒能做成,最終也死於突發性心臟病。”

虞寒江拿出一張紙,用筆在上面快速地寫寫畫畫。

器官移植案目前出現的所有人,終於在理論上全部聯絡在了一起。

第一條線,程少宇(碎屍案死者,心臟買主,受益人)——陳羽清(7歲,私生女,心臟病突發死亡)——陳燁華(情人,銀行卡奇怪的流水紀錄是為了買心臟)——澄淨天空(微信頭像是藍天白雲,很可能是程少宇心臟供體受害者的親屬,殺程少宇並分屍,是為了報復)。

第二條線,邵清格(腎移植買主,受益人)——鍾叔(突然辭職回鄉的助理,腎臟來源知情人)——王巍(右腎供體,已死)——許芳芳(王巍的女友,認識微訊號澄淨天空,報復心理差點害死邵清格)——於富貴(腎移植介紹人)——未知女性(很可能是賣卵的受害者,臨死前留下了於富貴的血液基因)。

第三條線,劉任遠(太平間發現的第一位死者,右腎缺失);齊兆明(太平間發現的可疑死者,有可能是器官移植組織的中介)。

看到虞隊整理出來的三條線,隊友們的心裡也覺得豁然開朗。

販賣器官的神秘組織,肯定是個極為複雜、龐大的組織,說不定背後還有些權勢滔天的人物。

可一步步地抽絲剝繭,總能找到線索。

虞寒江用筆敲了敲上面的幾個名字:“第一條線,重點查陳燁華和澄淨天空。澄淨天空只有個微信頭像,我會找運營商鎖定他的位置,但我認為,這個人不會那麼笨,用身份證繫結微信,他的微訊號,說不定也是一天一換。”

“至於陳燁華,她女兒是不是程少宇的私生女,還有,對於器官移植她到底知道多少?調查任務交給小劉。劉橋有拇指卡,接近陳燁華比較容易。這個女人戒心很強,我直接出面審問的話她不一定能開口,你用你的方式去調查。”

劉橋點頭:“好的!”

虞寒江接著在群裡說:“第二條線,邵總跟進鍾叔,儘快找到你父親的那位助理,他一定知道你的腎臟是怎麼買回來的。”

邵清格:“明白。”

“我和小葉、老莫、龍森、曲婉月,一起負責最重要的於富貴這條線,他在獄中接觸過的人、現實中接觸過的人,都有很可能是器官移植組織的重要高層或者成員,需要一個個地排查。”

四人排隊發來“ok”的表情。

虞寒江將筆停留在了第三條線,回頭看向肖樓:“這條線依舊不完整。劉任遠被摘除過一顆腎,他的腎到底被移植去了哪裡……交給你來查吧?”

肖樓認真道:“嗯。我會將劉任遠的腎臟基因,跟所有做過腎移植手術的人進行對比,資料我已經整理出來了,應該很快就能得出結果。”

三條線如果全部查清楚,這個神秘的器官移植組織,自然會浮出水面。

虞寒江有種預感,距離揭開真相的那一天,已經越來越近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明天見!

遲來的元宵快樂,祝大家團圓、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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