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瞅瞅你瞅瞅。

這話胡翔聲雖沒說到明面,但瞅著祁餘的眼神是給到位了。末了語重心長道,“祁餘啊,同事之間要團結友愛。”

祁餘無語問蒼天了。

這眼神趕上看社會毒瘤了呢。

最後很難得是江執為他說了話,“胡教授,祁餘是壁畫修復的好手,0號窟裡複雜,需要的人才也得尖端,他最合適。至於被幻象影響,”

說到這兒他想了想,淡淡說,“其實也沒什麼難的,回頭讓羅佔重新設計一款防護罩給他,能避免盡量避免。避免不了也沒關係,大不了就直接打暈。”

祁餘摸了摸脖子。

到現在還疼著呢,這手勁也真是沒誰了。

胡翔聲嘆了聲,竟說了句,“也只能這樣了,都見著0號窟秘密的人了。”

“是啊。”肖也在旁笑得壞,“知道秘密的人了就這麼輕易放出去可不行,得封個口。”

胡翔聲一臉無奈,呵斥了肖也,“胡說八道的。”

兩個徒弟沒一個省心的。

他下意識看向江執,要是當初他在敦煌長大,可不就是他的關門大弟子了?這世間緣分啊。轉念又一想,還是算了,江執這性子也夠讓人操心的,到時候仨徒弟仨性格,各個主意那麼正,能要他老命。

“我的意思是,都見過大世面的人了,不讓他去修也不可能。”胡翔聲糾正了句。

祁餘陪著笑,趕忙上前給胡翔聲捶肩膀,“那是、那是,到時候我再一股火惹相思了怎麼辦。”

“什麼亂七八糟的。”胡翔聲皺眉,教育的口吻,“容易中招那就是在體質上差別人一截,防護罩該戴好就戴好,別總叫人操心。”

祁餘連連說知道了。

關於洞中的其他三具骸骨,專家那邊也給出了大致的資訊。

最早的那具,男性,發現時除了骸骨外還有個類似工具包的東西,經鑑定是早期繪製壁畫的工具,具備極大的考古價值。

再從指骨來分析,那具骸骨的主人十有八九是開窟的畫師,甚至說他應該跟石窟有著深厚的感情,所以才將自己最後封進了洞窟。

之所以這麼判斷,是相關人員並沒有從骸骨上發現他殺的跡象,跟薛梵教授的遺骸情況相同。

第二具骸骨,距今一百多年的就大不相同了。

經鑑定,這具骸骨應該不是畫師,腳骨有傷,又有傷筋斷骨的跡象,從指骨來看,像是常年拿過沉重工具的。胡翔聲根據之前江執對於0號窟被盜情況的判斷來分析,這人十有八九是盜洞賊。

換句話說,是0號窟的第一批盜洞賊。

這也是拓畫流出去的原因,真品早不知道流傳到哪了,最後複製品到了後代的盜洞賊手裡,輾轉反側又被老邪頭給順走。

骸骨的主人致命傷在頭,除此之外沒有再多明顯的痕跡,專家做了分析,此人應該是當時受了極大的驚嚇,可能是在倉皇逃竄時頭撞山石而亡。

為什麼叫他是第一代盜洞賊呢?因為,跟薛梵教授同一時期的那具骸骨,情況跟上一具的差不多。同樣不是畫師,同樣的頭骨上有致命傷。

只是這具骸骨的傷不止一次,頭骨、胸骨極其胯骨和腿骨,都有不同程度的斷裂傷。

如果結合當年暴雨時山體出現的情況,那他有可能死於,一,極大驚駭,跟晚清那具骸骨差不多;二,被脫落的山石砸中。

東西窟中堆了不少山石,尤其是東窟最多,所以薛梵失蹤那年,0號窟不僅僅是發生了寄生物啟用情況導致幻象叢生,還發生了山體晃動甚至有部分坍塌。

這個人,從時間來分析的話,或許是第二代盜賊,而老邪頭看見的那幾位極有可能是第二代的同夥。

尾隨著江執他們到紅星小學,以至於後來被六喜丸子設計而捕獲的盜洞賊挺年輕,許就是第三代了吧。

一個0號窟,被這些人惦記了一個多世紀,甚至搭上性命也要窺取珍寶,而有的人,則是寧可豁了生命也要在關鍵時刻保護好國寶。

同一個空間,同樣的人,卻是不同選擇,也是令人唏噓。

**

之後,關於壁畫上寄生物的成分出來了。

跟之前江執在漢墓裡提取的生物成分構成差不多,同時具備動植物屬性。但相比漢墓裡的,0號窟中的寄生物還多了兩種成分。

一是礦物質含量,而這種含量的形成竟有數千年之多,相當於化石了。

二是血液成分。

專家從中大致捕捉到了兩組血液成分,一組集中在東窟其他幾幅壁畫上,星圖及最後一幅壁畫含有少量;一組主要集中在星圖和最後一幅壁畫上,其他幾幅壁畫少量。

另外,江執透過專家給出的資料發現個問題,寄生物正處在快速衰敗階段,而這一階段活躍性最強,就等同於一個瀕臨死亡的人迴光返照了一樣。

六喜丸子這段時間大會小會不斷,有時候甚至書房的燈徹夜亮著。

“快速衰敗?怎麼個快速法?”開會時,肖也不解地問。

在漢墓時江執跟寄生物就交鋒過,所以對於這類東西的瞭解還是多過其他人的,再加上寄生物成分一直是他在跟,他說,“所謂快速,離它們衰敗的話長則50年,短則30年。”

大家聽了,剛想鬆口氣,就聽江執補了句,“相比它們千百年都不衰敗的生命來看,這就是快速。”

這麼一說,倒著實叫大家一激靈。

“之前我們就說過,寄生物黏著於顏料層,算是壁畫的保護膜,一旦寄生物衰敗,顏料層也會跟著發生病變,我們必須得提前做好準備。”

肖也分析著,“先人們之所以選用帶有寄生物的顏料進行繪製壁畫,應該就是知道這類物料製成顏料後會令壁畫栩栩如生,應該也就瞭解的這麼多。寄生物混著顏料一起被塗在了山牆上,也意味著失去了寄生體,先人畫師以血祭畫可能出於當時的信仰,卻給了寄生物很好能儲存下來的源泉。”

江執點頭,接著肖也的思路往下說,“算是陰差陽錯滋養了寄生物,可因此,寄生物也依賴上了血液。0號窟的地下始終密封狀態,這種狀態持續了上千年,所以寄生物一直在沉睡,與外界相安無事。直到第一代盜洞賊的出現,打破了這種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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