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娘聽了江執的話後樂了,覺得他對東北這邊的捕魚情況還挺瞭解的。
江執也就風輕雲淡地帶過,說自己也是聽別人講的。
“其實是你說的那個時間段捕魚會更好,大魚挺多。但今年吧,比往年都冷,冷得還早,咱們在這兒感覺不到,湖那邊結冰結得可厚了,適合小範圍捕上一批。”老闆娘說。
江執明白了。
盛棠可不管那麼多,又跟老闆娘確認一遍,無論如何明早都要帶上她,然後又輕嘆一聲,“更重要的是,我覺得姐姐吧,平時就那麼辛苦,明天再扛著大魚回來多累啊,老闆的腰這兩天還扭著了,我去了還能搭把手。”
一聲姐姐叫得老闆娘心花怒放的,連連嘆說,小妹妹人漂亮心還善,以後誰娶了你啊真是好命。
說完這話,又故意看了江執一眼。
江執穩穩地接收到老闆娘的眼神,倒沒說什麼,只是含笑看著盛棠,眼裡很溫柔。
盛棠這個沒心的,光顧著誇自己了——
“那是,我從小就是個品德兼優的好孩子。”
“對的對的,放心吧啊,明早一準叫你。”
……
晚飯後來了電。
盛棠就跟吃了興奮劑似的,滿腔的熱情直到吃過晚飯還沒散。
很快鑽回了自己房間,江執一把拉住她,“都不打算陪我聊會天了?”
“早早睡覺早早起啊。”盛棠笑呵呵的。
江執瞧著她這精神亢奮的樣兒,心說,能早睡才奇了怪吧。
事實上,盛棠回房間純粹是顯擺去了。
六喜丸子群死寂一片,好像大家離開了敦煌後都很忙,忙得連冒泡的時間都沒了,更別提分享什麼有趣的見聞。
盛棠點開塑膠花群,這兩天程溱也不經常在群裡露臉,倒是遊葉,發了不少有趣的動態圖。
她在群裡告知自己即將去冰窟窿裡捕魚的訊息,配圖是一張嗨到極點的笑臉。
又賤切切地艾特了一下程溱。
程溱今晚倒是有求必應的,很快現身? 問她:親自動手捕?
盛棠:……
肯定不能夠啊!我哪會捕魚!
程溱:那你有啥好顯擺的?
盛棠:TAT……
聊天就在如此塑膠的氛圍下結束了。
盛棠不甘心,問了程溱:你在忙什麼呢?是不是外面有野男人了?你個渣女!
程溱發了個**男的強身健體動態圖:外面沒野男人,房裡有一個? 你要嗎?
盛棠呵呵了兩聲:我有同床共枕的男人,也很狂野!
程溱嘴損:看來發你的片子用上了。
盛棠:……
遊葉:哎等等? 我是不是錯過什麼了?
盛棠趕忙輸了文字——
聊天到此結束? 我洗澡陪男人了? 狂野的男人,耶!
**
江執這邊回房間也沒閒著。
先是漢墓那邊打了電話? 詢問了一些修復上的具體操作問題,江執指導完後國外的一通電話就進來了,簡單聊了聊,再衝完澡? 一看時間倒也不早了。
竟有點昏昏欲睡。
可能是這裡太安靜了,一入夜周遭也沒什麼可娛樂的地方,又不是都市長街霓虹? 車影紛沓的。東北入冬後天就愈發短,店鋪關得也早,所以沒吵鬧的動靜。
江執覺得很放鬆,心想著? 肯定是受盛棠影響了。
這般心情? 好像在敦煌的時候也有過。
可奇怪的是,敦煌並不安靜。
尤其是他剛去那會,正值酷暑,每天早上叫醒他的不是飢餓感而是強烈刺眼的陽光,曾經他去賣布料的地方試著換上遮光窗簾,但實際上那陽光就跟長了腳似的,怎麼擋都擋不住。
夜晚才是敦煌熱鬧的開始,所以江執覺得敦煌一度很聒噪。
然而就在某一天晚上,也不知道是幾點,總之夜幕沉沉之後了,他突然聽到了一聲駝鈴響,聲音不大,而且就一聲。
那一聲幽幽的,也清脆得很,就像是能在天際間漾開似的。
那一刻他心情出了奇的平靜下來了。
然後想起肖也的那句話:敦煌,它就是信仰啊。
離開敦煌的前一晚,江執努力去聽,卻再也沒聽到駝鈴聲。
公寓樓下仍舊息壤,沙洲夜市也仍舊燈火通明,好像代表著信仰的那一聲駝鈴響就湮沒在喧譁中、煙火裡。
盛棠來敲門的時候是一小時後。
洗了澡,頭髮還半幹沒幹的,箍了一條毛絨束髮箍,上頭蹲了只綠油油的青蛙。
江執下巴朝著她髮箍示意了一下,“頭上帶綠了。”
“我絕對相信你的品德。”盛棠裹了挺厚的浴袍,裡面是睡裙,挺保守的。
江執側身,“你可能高估了我的人品,大晚上的你來我房裡,我的念頭肯定是想佔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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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就忒不走心了。
起碼盛棠覺得,沒有在餐桌說的那句走心。
“佔便宜的事先放一邊。”
來暖氣後的房間其實挺暖和的,但盛棠是怕極了冷,進屋後趕緊掀了被子。
江執好笑地看著她,故意逗,“你都鑽我床上了。”
“不是冷嘛。”盛棠把自己裹得就留張臉。
江執哭笑不得的,“蹦高明天要跟著去湖邊怎麼不見你冷啊。”
“說的就是這件事。”盛棠馬上接話。
江執就知道她無事不登三寶殿,怎麼可能還像生病的時候那麼黏著他?往床邊一坐,都不用多猜,“想讓我陪著?”
“要不說是Fan神呢。”盛棠挪到他跟前,跟只大蠶蛹似的。
江執斜靠床頭,修長雙腿一疊往床上一搭,“不陪。”
“為什麼?看捕魚多好玩啊。”
江執斜睨著她,似笑非笑,“去不了,我身子骨弱。”
這男人心眼忒小了。
“至於嗎,我要不那麼說,姜晉肯定不放過你。”
江執抬手掐她臉,“你那麼說,就不怕我不放過你?”
盛棠撥開他的手,皺眉,“到底陪不陪我去?”
“惱羞成怒了?”
真是煩人。
盛棠不打算跟他多費口舌,被子一掀,“讓開。”
江執身長,往床頭一靠也是擋了床邊,床得另一側靠牆。
他沒動,笑,“床尾能下去。”
“懶得繞。”
“我也懶得動彈。”江執純心故意。
盛棠二話沒說,壓著他的腿就準備跨過去。
可沒想到江執長腿微微一抬,盛棠整個人一個不穩朝著他胸膛就栽下去,他手臂一圈,帶她入懷。
她以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勢……跟他面對面。
這姿勢……很銷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