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救了他。他也不會感激的……他可是一頭老狐狸……”星輝大帝提醒道。
“我可沒指望他會感激……他是一頭狐狸，你何嘗不是？你跟他又有什麼區別？”楊裳冷笑一聲。“難道，我能相信你們當中的任何一個嗎？”
星輝大帝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暗塵大帝臉色肅穆，一言不發，繼續在前引路，不知心中想著什麼。
突然，星空中冒出來一個怪異的黑點，迅速擴大，一下子就將三人吞了進去。
這一下來得過於意外，楊裳根本沒來及反應。所幸，天宮自動生出防禦禁制，護住了主人。
“哈哈……歡迎歡迎……三位，真是稀客啊……”
漆黑一片的空間中，一張虛浮的臉是唯一的光源所在。
這是極為高超的手段。
接連兩次被困，暗塵大帝大怒，一下子將自己的界域擴張到了最大。
然而，暗塵大帝的界域在這個無邊無際的空間內顯得微不足道，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與巨鱷相比，這個空間的威力顯然要大得多。
暗塵大帝立刻冷靜下來。“你到底是誰？”
對方的態度依舊十分和藹，溫和地說道：“我？自然是你們的祖先咯……準確的說，我是這個世界所有人類的祖先……”
“呸！不要臉！我才是你的祖先！”星輝大帝罵道。
對方並不生氣，還是不急不緩地解釋道：“小姑娘，你想要當我的祖先？也不是不行。只不過，你也實在太年輕了些……老朽敢自稱所有人類的祖先，那是因為我的確是這個世界最早出現的人類……”
“最早出現的人類？”楊裳畢竟是去過仙界的人，對世界的看法更具廣度與深度，於是詢問道：“請問閣下陽壽幾何？”
那巨大的人臉似乎是才注意到楊裳，微微詫異地說道：“這真是個好問題啊……我到底活了多少歲呢？嗯，我也記不太清了……也許是一千萬年，也許是五千萬年……也許是一億年？總而言之，肯定要比你們年長得多……”
任佑曾說過，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沒人能否定這個世界可能存在有著上億年修為的地仙。
難道，眼前這個傢伙就是其中之一？
楊裳保持警惕，壓抑住心中的驚異之情，又問道：“不知道閣下把我們抓來是何用意？”
“不是抓，不是抓。是請你們來坐坐。”
“沒問過別人的意見就強行拉拽，這算哪門子的請？”星輝大帝盛氣凌人地說道。
“老朽說是請，那就是請。在老朽的眼裡，沒有什麼抓不抓的。”說著話，語氣如舊，可對方卻忽然翻臉，口吐一道閃電，不偏不倚正中星輝大帝的額頭。
星輝大帝來不及發出任何聲音，瞬間倒地，人事不省，仙體上立刻結上了一層寒霜，神魂已經不知所蹤。
“這個小姑娘，盛氣凌人，出言不遜，該當如此！”人臉盯著楊裳，繼續說道：“你很好，比較有禮貌……讓老朽看看，你那漂亮的小腦瓜子裡都有些什麼東西……”
楊裳明顯感覺得到一股壓力，知道對方想要侵入自己的識海。
“放肆！”楊裳放出劍氣抵擋。
與此同時，暗塵大帝已經半跪在地，露出痛苦的神情。
那人臉居然同時朝著楊裳與暗塵大帝動手。
暗塵大帝雖不如鈴神、鴕神或者絕滅神之類的神祇那麼強勢，卻畢竟是得到經年的地仙，實在不該如此輕易就被控制住。
唯一的解釋便是：這個空間的主人真地是一位極其古老並且強大的地仙。
楊裳沒有即刻屈服，這讓那人臉的主人感到詫異。“嗯……老朽低估了你……小姑娘，不僅長得美，而且有些實力……”
下一瞬，更強大的威力壓迫過來。
躺在虛空裡、已經失去知覺的星輝大帝渾身的衣裙都被凍碎。暗塵大帝也開始結冰，逐漸迷失了五感。
楊裳屹立不倒，手裡的天宮化成一團亮光裹住自己與星輝大帝，與那威力對抗。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那人臉的主人並沒能降服楊裳，終於開始變得狂暴起來。
“小女子，不要反抗我的意志……你越是反抗，下場越是悲慘……來，我讓看看反抗我的下場會是什麼！”
一大股法力波動襲來。
這一次，那人臉的主人並不是要攫取楊裳識海內的東西，而是要灌入其他的記憶。
剎那間，數百幅詭譎怪異的圖畫強行進入了楊裳的識海。
那些圖畫無不充斥著血腥與扭曲，都是那人臉的主人過往懲罰過的敵人。
楊裳強忍憤怒與驚恐，催動天宮，將那些畫面吸入其中。
楊裳很肯定，任佑會對這些內容感興趣的。其中有不少場景，應該是發生在數百萬年前，而那正是任佑想要尋找的。
任佑不飛昇，不願去天界，絕不僅僅因為當年的竹心先行飛昇，舍下了任佑，而讓任佑傷心。任佑絕不是如此小氣之人。
任佑不去天界，也絕不單單因為人間更廣大，更有趣。任佑不是這般幼稚之人。
人間廣大，因此藏著許多秘密。
任佑隻言片語間向楊裳透露過一些訊息。可惜，時機未到，任佑尚未和盤托出。
聰慧如楊裳者，早已經猜到二三分的緣由，因此時時刻刻處處留心留意，一旦發現有遠古、上古之事以及痕跡，勢必要妥善收留並保管起來的。
那人臉的主人冷笑起來。“好極了，老朽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本事，到底能堅持多久！在此之前，讓我想享用一下這個漂亮的女子吧！”
說著話，人臉虛化，化成無數團炫光，居然想要刺破天宮的禁制，從楊裳手裡奪取已經昏迷不醒的星輝大帝。
楊裳當機立斷，念動真言，將已經失去戰力的星輝大帝以及暗塵大帝都裝入了天宮之中，而她自己也同樣遁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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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巨響，猶如開天闢地一般。
天宮搖搖晃晃，被撞到虛空之中，然後不斷地旋轉。
然而，無論那人臉的主人怎麼施為，他就是無法擊碎天宮，更不能闖將進去。
良久，那人臉從光團恢復原狀，幽幽地說道：“這不是人間之物……嗯……原來你跟天上那些傢伙有關係。哼，難怪這麼膽大妄為。好極了，老朽就讓你知道，就算你今天真能搬來天仙，在我太虛老人的面前也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