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山野叟不遠萬里從無定島追到谷西州,又從谷西州追到冰雪州,就是為了追回星野舟。因為星野舟上有太重要的東西了。

可是,星野舟早已經被任佑牢牢掌控,他眼看沒有機會了,便有些使氣地喊道:“我這一路過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問天宗的人都得了五件九品法器,我呢?我不該拿一件法寶嗎?”

葉玲瓏嘲弄道:“你有什麼苦勞?大部分時間都在星野舟上坐著呢。”

“小葉子,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在無定島時,我可是對你不錯的。”

楊破立刻不樂意。“別以為你是什麼十大散修就了不得,就能欺負小葉子!我可不允許!”

“你?你算什麼東西?我一個手指頭就能捏死你!”威山野叟開始耍賴,雙手環抱,往前一頂,架著楊破的脖子,顯得要動手的樣子。但他的個子比楊破還矮,所以昂著頭,有點滑稽。

“小葉子還有哥哥呢,我們三個打你一個還不行?就算現在不行,十年後一定揍得你滿地找牙!你看看,八面兄已經有了一頭小小的兇獸。”

楊破說的正是復活之後的窮奇獸。現在的星野舟上多了十二只小獸,各個可愛無比,惹得人人都想抱一抱。但這些靈獸敏捷異常,除了任佑誰也碰不到。而窮奇是唯一的例外:它願意待在葉八面的窮奇臂上。

若是這窮奇獸長大,那確實非同小可。

威山野叟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老任,要不給我一頭兇獸也行啊!”

任佑根本不搭理威山野叟,隨手將飄在船外的最後三件法器取了回來,看時也是三件九品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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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玲瓏這些弟子的修為尚淺,除了直接對敵的飛劍外,還用不了這麼高品級的法器,於是任佑將三寶分別給了楊裳、陶蕭以及龍上人三個。

龍上人萬萬沒想到自己有此殊榮,當即跪倒叩謝。“師叔,我何德何能……能拿一件法寶……”

洪桐真是又羨慕又嫉恨,暗自後悔自己沒有偷偷取一件。“龍上人這傢伙,當時不讓我拿法器,原來是為了自己名正言順地得一件啊……”

“你在心意盟大會時力保五觀門的名聲,與那散修苦鬥,忠心可鑑,給這些年輕弟子做了榜樣。該你得一件法器。”

“多謝師叔。”

楊裳也接過法器,卻只是甜甜地一笑,並沒有說話。

分寶停當,任佑說道:“這次參加心意盟大會波折頗多。所幸有驚無險,收穫不小,也算不虛此行了。咱們迴轉谷西洲吧。走之前,先去風魔城,確定那十萬上等靈石的著落。

眾人無不稱是。

楊裳卻忽然升起一絲憂傷,等到了風魔城,自己勢必要跟師叔等人匯合,到時豈不是就不得不辭別任佑了?

……

“黃兄不必過分沮喪。勝敗乃兵家常事。這次,姓任的小子走了大運而已。”

黃鄲瞅了一眼身邊的徐天河,苦笑一聲。“走了大運?哼,是啊,現在五觀門已經是公認的心意宗的傳人,與尋常傳承的那些門派自然是不一樣了……你們風魔城吃了大虧,你好像完全不在乎嘛……”

“風魔城是風魔城,我是我。禍福相倚,因果迴圈,好壞猶未可知。何必計較眼前?”

徐天河的鎮定不僅沒能安慰黃鄲,反而更加激怒了他。“走著瞧,五觀門不會永遠鴻運當頭的。”

一想起自己根本瞧不起的任佑居然風光無限、出盡了風頭,如今更有自家師妹那個絕世美人相伴左右,黃鄲便覺得胸悶難耐,恨不能朝天怒吼一聲。

“黃兄,這邊請。”徐天河突然改變了雲路。“這裡有條捷徑能儘快回到風魔城。等回到風魔城,貴師妹還不是得和你們回逆霞島去?到時候就沒有惱人的任佑啦!”

黃鄲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功夫不大,兩人已經遁出去了很遠。

……

另一邊,逆霞島的其餘諸人也在回返風魔城的路上。比起添霧島等人,他們著實要平靜多了。

“黃鄲去哪了?”領頭長老突然想起已經有段時間沒見著這個跟五觀門過不去的弟子,於是詢問了一句。

一個弟子答道:“黃師兄和風魔城的徐長老一直在一起,應該已經往風魔城去了。”

“好!”長老點點頭。只要弟子們沒有在混戰中受到牽連,他就放心了。

星野舟不急不緩地走著,饒是如此,也將大部分修行者遠遠甩在了身後。

飛過一座冰山後,大地突然回春一般,顯出許多綠色,這說明距離風魔城不太遠了。

就在這時,兩道電光從地面衝來,快得無與倫比,星野舟的禁制立刻反應,張開一張法力網。

“五觀門的東西,哪裡走?”

“逃得了初一,還逃得了十五嗎?”

“你以為戲弄了我們兄弟兩個,就這麼算了?我問天宗還不是你這樣的五流門派能隨意輕辱的。今日正好顧青峰他們不在了,叫你們知道我兄弟的手段!”言外之意,之前他們的‘手下留情’,完全是顧及了同門的顏面。

“大哥,休要跟他廢話,先拿下這星野舟,再奪回屬於我們的法寶再說。”

來的正是蘭青河兄弟倆。他們在心意宗的秘境外被任佑甩開,越想越覺得自己這一趟來得不值,越想越覺得任佑是故意戲弄自己,越想越覺得自己明珠蒙塵、道心受損,於是越想越氣,氣得非要來半路劫殺五觀門。

任佑無可奈何地說道:“你們兩個還真是有趣。我與你們不僅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反而還救過你們。你們不知恩圖報也就罷了,居然三番五次地糾纏,真是不識相!”

“不識相?我呸!你算個什麼東西,谷西州窮鄉僻壤裡的一個小小門派,還敢數落我們兄弟?我們兄弟乃是雪峰上的靈芝仙草,你只是爛泥溝裡的狗尾巴草。我們兄弟是雲中蛟龍,你們呢,只是水潭裡的泥鰍。你有什麼資格救我們?你又有什麼資格繼承心意宗秘境的法寶?乖乖把得到的東西都交出來!”

任佑先禮後兵,結果兩兄弟的氣焰卻越發囂張。

“放肆!”任佑突然出劍,劍氣如虹,直刺蘭青河。

蘭青河冷笑一聲。“螳臂當車、不自量……”

‘力’字沒說出來,任佑的劍氣將他打下雲頭。

蘭青湖大驚失色。“你,你用了什麼法寶?一定,一定是秘境裡的法寶。好啊,你好陰險……”

任佑一巴掌甩了過去。“跟你這樣無知自大的人說話真是對牛彈琴。我對你們禮貌,是我有修養,還真以為怕你們不成?”

啪!

蘭青湖的臉上多了一個紅印。

“你!我們可是問天宗的弟子……”

啪!

任佑又甩了他一巴掌。“問天宗,又如何?”

“你,你敢得罪問天宗……”

啪啪!

“問天宗不能得罪嗎?”任佑冷笑道:“就算你家掌門來,他若敢如此無禮,我一樣這樣抽他!”

這是實話。

楊裳看著任佑,覺得他真是高大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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