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了……
她跟凌夜爵之間，徹底完蛋了！
雖然不知道此時此刻，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這就是葉初初腦子裡冒出來的第一念頭。
深切的絕望跟害怕，甚至比起背上的疼痛來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讓她心都涼了一瞬。
“凌夜爵，你能先冷靜一下嗎？”
避孕藥的事情，她知道自己是徹底瞞不下去了。
但至少，別像現在這樣，讓凌夜爵誤以為她跟方墨行有染，所以才故意吃的避孕藥。
她的聲音很輕，很低，好似隨時都會被風吹散。
卻是燒得凌夜爵心裡的那股怒火更甚，那一雙眼睛簡直恨不得在她身上剜出兩個洞來！
“冷靜？你叫我怎麼冷靜！”
他譏諷地笑著，按住她肩膀的雙手竟是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葉初初，是你答應我的……是你親口答應過我的，你要為我生個孩子，現在躲在別的男人家裡吃避孕藥，居然還要叫我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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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換成是他過去的脾氣，恐怕早就已經把這該死的女人從樓上丟出去了！
可看著她那張慘白而又了無生氣的臉，無論如何他都下不去這個手，最後只能狠狠地一把推開她，像是在宣洩心中不滿似的。
葉初初的身體本來就站不穩當，被他一推，整個人頓時失重地跌坐在地上。
“葉初初！”方墨行擔憂不已地走了過來，朝她伸出一隻手，“你沒事吧？”
“沒、沒事……”
她虛弱地搖了搖頭，卻很固執不肯將自己的手遞給他，而是扶著旁邊的牆壁慢慢站了起來。
方墨行知道，她是在向凌夜爵表態。
從頭到尾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甚至就連再普通不過的肢體接觸，她也在刻意迴避著。
他忽然之間覺得有些惱火，將她攔在了自己的身後：“夠了吧？凌夜爵，要不要孩子，這是葉初初自己的選擇，你沒有任何理由來指責她，更沒有任何理由可以逼迫她！”
凌夜爵終於抬眸落在方墨行身上，眼中的輕蔑毫不加以掩飾：“你又算是個什麼東西？憑什麼來對我跟葉初初之間的感情指手畫腳？”
方墨行的目光黯了黯，喉結無聲地滑動著。
的確。
無論何時，他都不曾介入到他們的感情中間，更沒有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可以指責凌夜爵任何。
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他終於緩慢地抬起頭來：“我喜歡她，這個理由，足夠充分了嗎？”
整間屋子裡有過片刻的寂靜。
這下不僅是凌夜爵，就連葉初初都驚呆了，暗惱他這種時候到底是瞎搗什麼亂？
“你說什麼？”
凌夜爵的眼中滿是不可思議，菲薄的唇瓣緊緊地抿著。
方墨行抬頭對上他的視線，嗓音平靜，卻又一字一句，無比認真地道：“本來無意打擾她生活的，如果她待在你的身邊能感覺到很快樂的話，但現在看來，顯然並非如此，凌夜爵，你自己不想珍惜的人，難道還不允許別人爭取一下嗎……”
“嘭——”
他的話音未落，臉上忽然挨了重重的一個拳頭。
凌夜爵將他打倒在地，整個人又撲了上去，將他鉗制得動彈不得：“姓方的，你終於肯承認了，是吧？你喜歡的人就是葉初初，根本不是吳芷萱那個噁心的女人！在我面前演了那麼久的戲都沒有露餡，你是不是很得意？但我不妨告訴你，想要從我的身邊搶走葉初初，門都沒有，你簡直痴人做夢！”
方墨行被他壓制在地板上，擰眉舔了下自己的唇角，嚐到一股血腥的味道。
他做了兩個深呼吸，帶血的唇角依舊掛著淡然的笑：“是嗎？我怎麼覺得，我好像是有機會的，畢竟你看起來也不是很在意葉初初，說不定，她會回過頭來選擇我呢？”
“你做夢！簡直做夢……”
凌夜爵說著，又是狠狠的幾拳頭砸在他的臉上。
方墨行雖然身材高大，但卻是個只會提筆畫畫的人，再加上他似乎並不是很想反抗，幾拳頭下去之後，他的齒縫之間就全都是血，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夠了，別再打了！”
葉初初忍住背上的疼痛，走過去試圖制止凌夜爵。
凌夜爵輕輕甩了甩手臂，就將葉初初整個人都甩在了地上。
她擰眉低低的一聲嚶嚀，讓凌夜爵掄起的拳頭有過片刻的遲疑，但一想到她是為了方墨行才會這麼做的，胸口升騰起的心疼又瞬間化為了惱火，就連砸下去的拳頭都比剛才用力了不少。
“凌夜爵，你住手……快點給我住手！”
葉初初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咬牙衝到他們中間，攔在了方墨行的面前，“我叫你住手，你聽見了沒有？”
無論如何，方墨行都是無辜的，是為了幫她才會捲進到這件事情當中來。
更何況，或許凌夜爵聽不出來，可她卻是看得一清二楚，剛才那番話，他完全是為了不讓凌夜爵遷怒與她，才會故意這麼說的。
她已經沒有辦法回應他的感情了，不能再虧欠他更多。
她用自己的身體護住方墨行，怒目而視地瞪著凌夜爵。
這還是凌夜爵印象當中，她第一次對他流露出如此帶有敵意的眼神來。
彷彿她跟方墨行才是站在同一立場上的人，而他完全就是個外人。
他的表情微微一怔，帶著幾分明顯的受傷：“葉初初，你現在……是在為了他而怪我嗎？”
“我只是在就事論事而已，你別混為一談。”葉初初別開視線，不敢去看那種令她揪心的眼神。
“那如果，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訓他不可呢？”凌夜爵的臉色又驟然間冷下來。
他受不了。
真的受不了……
自己願意掏出心來對待的女人，居然為了另一個男人而這樣對他！
所以他必須要讓她知道，這個方墨行根本就不如他，連打架都打不贏他的男人，怎麼可能保護得了她？
他撥開那個搖搖欲墜的女人，掄起拳頭，眼神一厲又要朝他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