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他沒幫著放蛇,這會兒如果連牆都是讓人家女孩子爬的,那未免也太丟他霍大少的臉了!

最重要的是,他覺得凌夜爵很有可能會找他秋後算賬。

雕花大門上有很多凸起的花紋,霍雲深脫了外套爬上去,縱身一跳,很快就用裡面的按鈕開啟了門。

葉初初跟向巖也往身上塗完雄黃粉了,他們從正門進入,三個人分了三個方向分別去尋。

凌家老宅的面積似乎很大,被修剪得十分乾淨而又整齊的草坪上,還能聽到“嘶嘶”的蛇吐信子的聲音。

好在葉初初往鞋面上抹了不少的雄黃粉,那些蛇只是從她的身邊遊過,並沒有靠近過來。

她走到一棟足有五層高的樓房背後,從這個角度望上去,每個房間的燈都亮著,裡面不斷有人影浮動,伴隨著一陣陣的驚聲尖叫。

看起來,他們正在忙於抓屋子裡面的蛇,誰也沒有留意到有人偷偷溜進來了。

葉初初正想著該怎麼去找凌夜爵,二樓的窗戶上,有個人影忽然一躍而下。

她來不及驚訝,來不及呼叫,就見那人掙扎著又從草地上爬了起來,一步一晃地朝她走近。

而後,一把將她擁進了懷裡。

“別、別擔心,沒有……什麼都沒有發生……”

他的聲音有些緊繃,像是帶著巨大的剋制跟隱忍。

葉初初的手指忽然摸到一個黏膩的觸感,她藉著路燈的光線一看,是血!

好多血……

“凌夜爵,你怎麼了?千萬別嚇我啊!”

“別擔心……我沒有、沒有跟吳芷萱……”

葉初初簡直氣惱,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思跟她講這些?

可是聽著他一字一句的重複,她就覺得自己的心臟好像是被人狠狠抓住了似的,痛得幾乎要透不過氣來。

他的狀態看上去很不正常,手臂上也流了好多的血。

可以想見吳芷萱為了逼他就範,一定採取了什麼特殊的手段。

但他還是強撐著意志走到了自己面前,在第一時間告訴她:別擔心,他們之間什麼也沒有發生。

葉初初覺得自己連聲音都是抖的,勉強將人扶住:“凌夜爵,我們先回家……先回家,好嗎?”

她想要扶著他去門口,可是雙手抖得就連一點兒力氣都使不出來,腿也軟得走不動,最後只能打電話給向巖。

好在向巖跟霍雲深就在附近,收到訊息之後立馬趕了過來,合力將凌夜爵抬到車上,又給他的傷口做了簡單處理。

因為多了一個人,霍雲深便坐到了副駕駛位,將後座的空間留給凌夜爵跟葉初初。

透過後視鏡,他見到那女人的手上全是血,表情呆滯得彷彿見了鬼一般。

突然,原本因為失血過多而陷入昏迷的男人一下子醒了過來,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在劇烈地抽搐著,發出沉悶而又痛苦的低吼。

葉初初被嚇了一大跳,她還沒有見過凌夜爵這副樣子。

倒是前座的霍雲深十分淡定,緩緩說了兩個字:“吻他。”

“……什、什麼?”

葉初初簡直懷疑自己聽錯了,可見後視鏡裡,霍雲深的表情並沒有一絲一毫在開玩笑。

她忍不住多問了一句:“為什麼?”

“你可以對比看一看,吻完之後,凌少的身體會出現什麼樣的變化。”

向巖開著車,聞言也是一聲默嘆。

依凌少的意思,是萬萬不想讓葉小姐知道這件事情的,但現在看來,顯然瞞不住了。

葉初初疑惑地看看霍雲深,再疑惑地看看向巖,旁邊那道猙獰慘烈的聲音一直不絕於耳。

她伸手按住凌夜爵的肩膀,學著他平時吻自己那樣,慢慢地朝他吻了下去。

神奇的一幕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

原本痛苦不堪的男人好似在一瞬被人安撫住,他沒再發出那種沉悶的低吼,肌肉線條也不似原來那麼緊繃,就連深皺的眉頭都漸漸舒展開來。

安然沉靜,彷彿只是睡著了一般。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葉初初不由地瞪大了雙眼,驚駭程度可想而知。

霍雲深淡淡道:“簡單來說,就是凌少他中了一種毒,而你,恰好是可以緩解他痛苦的良藥。”

“中毒?”

葉初初擰著眉頭仔細想了好一會兒,並不覺得凌夜爵平時的表現像是一個中了毒的人。

向巖出聲提醒道:“葉小姐,你應該沒忘記,第一次你在星耀酒店遇到凌少的場景吧?”

葉初初訥然點頭,記得的。

那天是葉弘陽第一次帶她出去應酬,她還以為自己終於得到了父親的重視,卻不想他只是準備把她嫁給那個許豬頭。

後來她慌亂之際,不小心闖進了凌夜爵的房間,他見到自己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問——

“藥呢?”

是啊……

如果他的身體沒有一丁點兒問題,為什麼會需要藥呢?

而且,現在再仔細回憶一下,當時他的症狀也是跟現在一樣,肌肉緊繃,發出痛苦的低吼。

“所、所以……他身上的毒,一直都沒有辦法徹底根除嗎?”葉初初開了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艱澀,透著一股子虛軟無力。

向巖的心情很沉重,沒有經過凌少的同意,他們就擅自把這麼重大的事情擅自告訴了葉小姐。

等到他醒過來,也不知得氣成什麼樣。

霍雲深替他回答了這個問題:“凌少身上的毒,已經有整整三年了,那時候東凌集團剛剛打入海外市場,他親自出國去談一筆生意,不知怎麼就中了這麼一種奇怪的毒,研究不出成分,也找不到解藥,甚至在最初的那一年多裡,我連可以緩解他痛苦的法子都想不出來,每周六他毒發的時候,只能用鏈子把他鎖在病房裡防止他自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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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個醫生,也是凌夜爵的朋友,提及這樣的過往,總覺得有些沉重跟挫敗。

葉初初訥訥地問:“那……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我就研製出了一種可以緩解他五成痛苦的藥物,每次毒發的時候給他吃一粒,但他也不能正常地出去見人,畢竟凌家還有個凌朗在對東凌集團虎視眈眈,一旦被他知道凌少的秘密,那麻煩可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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