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曉曉離開之後,許菀問:“這些東西你有多少?”

“很多。”

“具體有多少?”

甘一凡回想了一下,說道:“木盒有二十多個,但不確定都是沉香木;銀元有兩大盒,一盒一千塊,零散的還有百來塊;另外就是這些珠寶有一大箱子,不過我也沒細看,表層都是這些項鍊手串,底下有什麼我也不大清楚,特別重,我根本搬不動。”

許菀狐疑看了眼他,倒是沒有問出“你搬不動又是如何抬上岸的”,她說:“我能親眼看看嗎?”

甘一凡想了想:“東西都在島上,你要看的話……也不是不行,週末吧,週末我給你打電話。”

“好的,週末我等你電話,錯開飯點我都有時間。”也不知許菀是有意還是無意,起身的時候披在身上的浴巾掉了下來。

甘一凡愣了好一會兒,兩行鼻血又流了下來。

她是故意的嗎?

從電梯出來,甘一凡還在想這個問題。

“你鼻子怎麼紅紅的,流血了?”早已經等在私教健身區的夏美見到甘一凡換好衣服過來,問了一句。

甘一凡不敢正視穿著緊身衣的女教練,目光閃爍道:“沒有,洗了把臉而已。”

夏美不信,“洗把臉能把鼻子搓紅?力量訓練不是開玩笑,何況這節課是背部肌肉群訓練,重量大,你要是身體不舒服堅決不能練。”說著話,靠近甘一凡,仔細看他的臉。

甘一凡緊張的要命,連目光都不敢往下看,就擔心再受刺激噴血。

還好還好,這時盧全義過來了。

甘一凡從來沒像現在這樣希望是盧全義指導他健身。

“盧教練。”他熱情的打招呼,“今天也是你和我一起練背?”

盧全義之前還在懷疑甘一凡不願跟他一起鍛鍊,這會兒頓時笑了起來,“當然,週一我也是練的肩,今天一起練背,正好看看你硬拉極限有多重。”

夏美擔憂道:“盧哥,他才練過一次背部肌肉。”

盧全義那張看上去比較老成的臉笑成一朵菊花,“開玩笑的,我還能不懂嗎,健身最重循序漸進,一凡正是打基礎的時候,更不能冒進,來來來,一凡,我們這就練起來。”

鍛鍊背部肌肉群是真累,特別是跟職業健美運動員一起練,每個動作必須到位,差一點都不行,那滋味絕對酸爽。

不過,也是因為這樣,一輪背部肌肉訓練下來,甘一凡也是滿身大汗,練腹肌的時候,哪怕夏美靠的再近,他也不會再有流鼻血的顧慮。

練完肌肉又去打拳,夏美帶其他學員去了,盧全義卻跟了過來。

武善國是甘一凡搏擊教練,帶了他幾堂課,見到盧全義過來,迎了上去,“盧哥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盧全義說:“你別管我,我就是來打打拳放鬆肌肉。”

“行嘞,那盧哥你放鬆放鬆,我帶一凡練練拳。”武善國說著招呼甘一凡先拉筋。

壓腿、拉背、壓肩……系列動作下來,甘一凡緊繃的肌肉放鬆下來,然後開始跟著武善國打拳踢腿。

雖說甘一凡只交了一個月的搏擊私教費用,武善國還算是一位稱職教練,教起拳腳功夫挺認真。

事實上搏擊初學者真不能多打沙袋,那樣只會把動作打變形,也很容易關節受傷,活動靶倒是可以多練練,武善國就是這樣教的甘一凡,拿著拳靶指導甘一凡練拳,以糾正動作為主,沒讓甘一凡發力練習,末了還給放鬆肌肉。

“武教練再見。”一節課完事,甘一凡禮貌行禮,這也是修武先修德的重要一環。

武善國回了一禮,交代道:“等汗下去了再沖澡。”

從搏擊館出來,盧全義又跟著來了,這下甘一凡頭皮發麻,思考該如何擺脫對方。

“盧教練,你先沖澡吧,我還想到樓上游泳。”

“那可不行。”盧全義說,“又是打拳又是游泳,體力消耗太大,想要增肌可不能這樣,必須控制運動量。”

“沒事,我游泳就等於休息。”

甘一凡說著話已經跑向電梯,留下盧全義在那乾瞪眼。

其實他現在已經很餓了,哪裡有心情游泳,到游泳池轉了一圈下來,左右看看不見盧全義,澡也沒洗直接跑了。

到巷子裡要了幾份外賣,邊吃邊往臨安小區走。

回到家的時候院門開著,他把剩下的外賣放包裡,打算留著做夜宵。

看看時間,已經過七點,小姨怎麼還沒走?

開門進去,見到小姨在餐桌旁吃飯。

甘一凡挺奇怪,平常小姨都是做完晚飯就走,從來沒有留下來吃過飯,今天也不知怎麼回事。

“回來了。”汪蘭少見露出笑臉,“飯菜給你留著,你是現在吃還是衝個澡再吃?”

“我先衝個澡。”

“行,我給你熱熱,你衝完澡出來正好。”

甘一凡挺詫異,這是……有事?

再看餐桌上還有另一副用過的碗筷,他往周圍看了看,沒見到其他人,帶著疑惑去衝完澡出來。

“快吃吧,都給你熱好了,今天煮了你喜歡吃的紅燒肉,知道你飯量大,給你留了足足兩斤。”

甘一凡突然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一邊吃著飯一邊打量在廚房裡刷碗的小姨。

這時,樓上傳來輕響,甘一凡的聽力很強,能清晰判斷出聲音是從他書房傳出來的,他立刻想到留在書房的手抄醫書。

不能說他太敏感,而是他從來都把不能輕易示人的東西隨身攜帶,比如竹簡,比如竹筒,還比如兩把刀。

但那本手抄醫書是俞二爺交給他的,被人看見了也沒關係,所以他沒有隨身攜帶,昨晚看完就放在書桌上。

但這本醫書對他來說同樣重要,這是一份沉甸甸的信任與栽培。

不容有失。

他足尖一點直接跳上二樓,沒工夫拿刀,隨手帶走一根銀筷子,然後就看見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站在書房門口。

“你是誰?”甘一凡冷著臉,因為他看見女孩手中正拿著他的醫書。

女孩像是嚇呆了,醫書從手中滑落。

“媽!”

一聲尖叫。

一樓廚房傳來碗碟摔碎的聲音。

……

……

客廳裡,甘一凡坐在飯桌繼續吃飯,女孩坐在沙發上,汪蘭站在兩人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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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表妹徐雯,今年高三,學校距離你們大學不遠,離這裡也近,一趟公交就能直達。原本你還沒有住進來的時候,雯雯就跟著外公外婆在這裡住著,這不是因為你住進來了嗎,她才跟小姨回家去住。小姨家離學校遠,來回也不方便,就想像以前一樣,讓雯雯也住這裡。這樣一來,小姨也不用成天兩頭跑,你們兄妹之間也好有個照應。”

徐雯個頭不高,一米六多點,臉上帶點嬰兒肥,戴一副近視眼鏡,許是剛才受甘一凡驚嚇,此刻抱著雙腿坐在沙發上,正眼也不敢看甘一凡。

甘一凡沒吭聲,汪蘭又解釋了幾句,他才道:“外公外婆知道嗎?”

“回頭我就跟他們說。”

“哦。”甘一凡懂了,“小姨安排好就行,我沒意見,只是二樓書房暫時先不要進。”

“不會的,你放心,以前小雯都是在一樓學習,今天就是好奇你這個表哥在看些什麼書,才會去二樓書房……”

汪蘭明顯松了一口氣。

話說她今天帶著女兒過來的時候也是心裡沒底,這麼長時間下來,她和甘一凡交流很少,基本上都是她做好飯等甘一凡回來就離開,也就是這段時間沒少聽鄰居抱怨,她才會說幾句甘一凡。

其實甘一凡對她一直都很有禮貌,可她心裡還是隱隱有些害怕眼前這個外甥。

姐姐姐夫慘死,外甥掉崖落水,大家都以為死了,誰想十多年過去突然又活著回來,剛回來沒多久,老教授又死了,聽過的議論太多,都說是這個外甥命太硬,克死爹媽,又把爺爺給克死。

甚至連家裡兩位老人都不敢來這邊住,跑到她大哥家,給她錢讓她來給外甥做飯。

而她呢,說心裡話,其實她也不想讓女兒住進來。

只不過家裡條件一般般,老公又是個賺死工資的,她自己的工作也不理想,在女兒上高中之後早早辭了。女兒過來跟著外公外婆生活,她以照顧老人小孩的名頭跟著過來,倒是不用交錢給老人,偶爾老人還會反過來補貼她家用,小日子還算過得去。

可自從甘一凡出現之後,一切都被打回原點,女兒沒了寬鬆的學習環境,擠在小兩居生活學習,她也要兩頭跑,家裡做完飯還要趕過來給甘一凡做晚飯,也確實比較累。

狠狠心,咬咬牙,早上送完女兒上學,直接去了一趟廟裡,求來兩個護身符,一個給女兒,一個給自己,傍晚就帶著女兒過來了。

其實外甥的生活習慣不錯,學習用功,鍛鍊身體也勤,很愛乾淨,每回吃完飯都會把廚房收拾得乾乾淨淨,這點是最讓汪蘭放心的,畢竟女兒也已經長大了,同居表哥沒有一個好的生活習慣又要讓她操不少心。

當然了,這裡邊還有一個更主要的原因,那就是這棟房子。

將來分得多?分得少?分給誰……那都需要自己去爭取,先住進來就掌握了主動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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