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距離地下河倒灌深淵過去了近兩個小時,最開始的二十分鍾左右,湖水倒流形成巨大漩渦,短短十多分鍾時間,湖水水位急速下降,大湖面積急速縮小,那簡直就是一場視覺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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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短暫的時間,也就是深淵水流急停的那個時間,湖水忽然停止倒灌,接著湖心漩渦變得紊亂,放眼看去,整個湖面像是颳起颱風那樣,到處都是漩渦,浪花,並有暗流湧動。

然後,湖心水柱再度出現,水位隨之上升,湖面也隨之擴大。

不可思議的一幕,會給人一種時間倒流的錯覺,只有那些大片大片裸露地表的潮溼沙灘證明這一幕真實發生過。

營地山峰,除了那幾挺機槍和少部分留守軍人之外,大多數軍人都已奔襲各地,沿湖搜查方圓百里之地,搜尋一切兩條腿走路的人。

曹勤,特事總局異能裝備中心副主任,他叫如道人師叔,曾是寧北枳帶過的兵。他作為一位從小在終南山道觀長大的軍人,同時也承擔著聯絡道協事務。

當下,各個城市行動組組長紛紛帶隊搜尋各地,營地這邊一應事務暫時由他負責。

他現在就在直升機上,遠遠見到湖心忽然冒出一人,他立刻讓直升機飛過去。

距離近了,他認出水面的人是甘一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後邊追趕一樣,甘一凡的游泳速度非常快。

“準備救人。”他說。

繩索垂下去,他第一時間沿繩索速降。

同一時間,兩位蛙人從機艙跳下去。

“甘一凡,抓住繩子。”他邊降邊喊。

甘一凡這時看見他了,同時也看見跳水的兩位蛙人。他又哪裡會去管垂到身旁的繩索,一個猛子紮下去,直接向其中一位蛙人落水位置潛過去。

“人呢?”曹勤降到水面,卻已不見甘一凡。

“我這邊水下沒有。”一位蛙人浮出水面回應,另一位蛙人卻遲遲不見上來。

“下去找,當心沙蟲。”曹勤喊道。

蛙人潛下去,好一會兒浮上來,把另一位蛙人托出水面。

“怎麼回事?甘一凡呢?”

“他把徐傑打暈,搶走潛水裝置跑了。”

“……往哪裡跑了?”

蛙人指向湖心方向。

“他到底要幹嘛?”曹上尉莫名其妙。

……

……

深淵三層平臺,眾人集中在這裡,除了好恆之外,其他人基本恢復過來。

事實上他們外傷並不嚴重,多數都是凍傷,比較嚴重的反而是水壓變化帶給他們體內傷害,但這樣的傷害透過如道人丹藥,以及他們自身異能修煉,短時間就可以恢復過來。

現在大家聚在一起,討論如何離開。

原路返回直接沒人提,唯一有可能的出路就是腳下。

因為有風,只要有風就有出路,這是常識。

但風太冷,寧北枳和李大川都下去過,下行不足五百米就承受不住越發陰寒的冷風,帶著滿身冰霜歸來。連唯一一位擁有風屬性異能的黃凱,也同樣受不了風中的陰寒之

氣。

等同於無路可走。

所以現在眾人都處於沉默中,包括寧北枳在內,也想不出可行之法。

“要是甘一凡,說不定能下去。”黃凱忽然說道。

“不見得。”如道人說,“雲集島環境以陰煞之氣為主,與此地極陰環境不同……寧組長,你下來的時候可有見到他?”

“他和許菀在上邊,上邊的變化我之前已經對你們講過,如果沒有繼續發生其他變化,他們在上邊只要留心防範沙蟲,應該沒有其他危險。”

寧北枳說著走到平臺邊緣往下看,接著說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時間拖得越久對我們越不利。李大校,我們二人再下去一趟,這次不往深走,以尋找避風處為主,開鑿洞穴,生火取暖。不管深淵有多深,我們一步步來,總有見底的時候。”

“笨辦法總比坐以待斃強。”李大川拿走刀仔工兵鏟,“這就出發。”

寧北枳點點頭,說:“四位道長,你們也準備一下,等我們找到落腳點,你們四人繼續下探,尋找第二個落腳點。黃凱、秀秀、刀仔、小石,你們四人第三批。莫組長,你組織一下其他人,先轉移到最下層平臺,等我們找到合適落腳點之後,負責開鑿取暖。”

眾人沒異議,分頭準備。

寧北枳則與李大川下到第一層平臺,略作調整,沿山崖向下探尋。

尋找落腳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深淵很寬,風霜像霧一樣瀰漫,影響視覺,崖壁覆蓋一層冰霜,其中尋找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兩人分頭行動,足足用去一個多小時才找到一處可容多人棲身的避風處,便開始人員轉移,生火取暖。

兩人回到平臺休息,四位道長便往更深處尋覓,他們用去的時間更長,近兩個小時才找到第二個避風處,然後就是黃凱秀秀四人,等他們找到第三處落腳點的時候,前後加起來已經過去了七個多小時。

人員轉移到第三處落腳點,寧北枳與李大川再次動身下探,這個時候,眾人身處的位置距離最底層平臺接近百米。

也就是說,三組人用去七個多小時,加起來才下行不到百米距離。

百米深度,氣溫截然不同,平臺處氣溫大概零下三四度,到了這裡就有零下十幾度,風中的霜花也由半粒米大小變成一粒米大小,粘在臉上都不敢用力扯。

取暖效果也越來越差,相同的火焰,不同的深度,散發的熱量也不同,越往下火焰燃燒的時間越短,消耗卻成倍增加。

大概,唯一的優勢就是這裡的靈氣更加充裕,消耗能較快補充回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崖壁處,李大川眉頭深皺著說。

“我知道,但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辦法。”寧北枳沉聲說。

李大川沉默了好一會兒,忽然問:“你為什麼進來?”他也是真能忍,憋到現在才問這個問題。

“你還記得庫米勒?”

“庫米勒!”李大川聲調驀然拔高,他當然記得這個人,兩年前就是因為這個鄰國入侵變異人,他的兩名隊員追蹤三天三夜,最後被庫米勒殺害一位,

重傷一位。庫米勒也因此被李大川親自追殺,卻狗屎運的在即將被李大川追上的時候,越過邊境逃脫。

“是他。”寧北枳平靜道,“跟他一起的還有四人,我有理由懷疑這次事件是一次有組織的入侵事件。”

“人呢?”

“抓了。”

“全抓了?”

“沒有,抓了一個庫米勒,其他四個自己不小心被沙蟲吞了。”

“不小心嗎……”李大川心裡嘀咕,他壓根不信寧北枳說的,當年也是這樣,寧北枳從不輕易出手傷人,但因為種種“意外”變相死在他手中的變異人卻不在少數。

“精神類變異真可怕!”李大川繼續在心裡嘀咕,問道:“你已經瞭解事發經過?深淵空間入口的爆炸是他們造成?”

“沒顧得上,但大機率是他們,具體還要等有命活著出去才能徹查。”

“那你現在……”

話說半句,寧北枳明白他想說的是什麼,苦笑道:“瞞不下去了,估計能活著出去,也沒法留在甘寧……其實也沒什麼,以前只是不願在一幫大佬眼皮子底下,不自在。不過現在……就那樣吧,聽從安排就是。”

“早該這樣了。”李大川說,“以你的能力留在甘寧純熟浪費,真調到總局並不會像你想的那樣,我倒認為調到總局反而自在。你在外頭距離太遠,要我是局領導也不放心,把你調到身邊,哪裡需要派到哪裡去,充當救火隊員使用,你能力得以展現,局裡也放心用你,皆大歡喜。”

“那叫自在?”寧北枳橫了他一眼,“一介武夫,不跟你談這些,掉智商。”

李大川也不惱,笑笑說:“出去之後,你審完庫米勒交給我。”

“別打他的主意,人是我抓的,我有權審問卻無權處置,要把活人交上去,你別為難我。”

李大川擺擺手,跳過這個話題,說:“你下來的時候,有看見我其他隊員?”

寧北枳點點頭,“見到一個,冰層內。”

李大川雖然早有思想準備,當真聽到隊員死訊,還是感到一陣難過。這些隊員都是他千挑萬選招來,最長的一位跟在身邊已經快要三年,時間最短的也超過半年。每一位隊員他都把他們當成弟弟妹妹,甚至孩子看待。外人眼中嚴苛無情的他,在他的隊員眼中卻與家長無異。

“還有兩位,陳獨見到了。”寧北枳也有點不忍心,沒有提其中一位臉上有彈孔,指了指下方深淵,“掉下去了。”

掉下去跟被槍殺其實沒有多大區別,都不可能活著。但這樣說,至少能讓李大川心裡好過點。

“我們真的可以活著離開這裡?”好一會兒之後,李大川沉聲說道,“我想下去,找回他們屍體。”

“我們正在下去。”寧北枳輕輕拍了拍李大川,“別想太多,到了這一步,我們只能盡人事聽天命,包括我們自己的命。”

李大川重重點頭,兩人不再交談,繼續尋找下一個合適的落腳點。

而就在他們尋找的時候,上方忽然傳來一陣驚呼,隱約聽見一個人名——甘一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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