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華被他推到在地上，傻傻的坐著，眼睛盯著姜離的後背。
一個人怎麼可以有那麼多血啊。
“離，你不能有事，我不會走的，我帶你去醫院，我們去醫院。”
她拽著姜離，想把他拉起來，可是卻做不到，根本做不到啊。
“華兒，華兒……”
姜離的氣息逐漸弱了下去。
“啊，姜離，不要！”
她尖叫著，眼前一片恍惚，然後她好像看到姜離正一臉焦急的站在她面前。
“華兒，你怎麼了？”
“離，你……”
她準備問下，可又感覺不對，姜離不是受傷了嗎？怎麼他現在看起來很好的樣子。
姜離皺了皺眉，不解的看著沈月華：“華兒，你怎麼一直不說話，我喊你你都不理我，而且你還自己朝著馬路中間去，你不要命了？”
她朝著馬路上？
“你說我朝著馬路上跑？我沒有啊，我明明看到你……”
沈月華說著，就停了下來。
都是假的，剛才姜離受傷的事根本就是假的。
“可是我……”
“離，我們現在離開這兒吧，快走。”
她忽然清醒了過來，也明白這是沈蘭做的，她這是用自己的方式跟她打招呼呢。
沈月華怎麼可能不懂呢？
“好。”姜離沒有多問。他從來都是停沈月華的，既然她要走了，自己當然陪著。
上車後，沈月華都感覺自己很恍惚，好像自從那天辦公室以後，自己就被控制了一般。
只要她發出什麼指令，自己就根本控制不住。
失控的感覺很難過，她覺得自己真是要瘋了。
“離，你告訴我，沈蘭的事，不然我一直很緊張，無法安心。”
“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她想讓我去馬路上，可是我被她催眠了，離，難道你不怕我這樣悄無聲息的離開嗎？”
“如果不是你過來，恐怕我現在就是一具屍體了。”
她就是要讓姜離知道，如果他一直隱瞞下去，也許會害死自己。
她並不是要利用姜離，而是現在她沒有辦法。
“華兒，你是不是胡思亂想了，你剛才可能就是走神了，怎麼會出事？”姜離立刻說道，並且認真的盯著她。
沈月華搖搖頭，“不可能，我看到你受傷了，流了很多血，可是我卻救不了你。”
“離，你應該知道的，如果再有下一次，或許我就沒有這樣好運了，沈蘭要的，大概是我的命吧。”
這件事沈月華自己可以感覺到，她很清楚沈蘭就是想讓她死，她做的每件事，說的每句話，恐怕都有深意。
姜離沉默了很久，這才抬頭看著沈月華說道：“華兒，這件事還是讓沈伯父告訴你比較好，我不知道如何說。”
又是這句話，好像每個人都是這樣說，姜權這樣說，姜離這樣說，每個人都這樣說。
“好吧，送我回沈家吧。”
既然所有人都沒法告訴她，那麼她還是去問問沈伯，或者沈國強好了。
到了沈家，她讓姜離回去，而自己一個人去了房間裡，因為沈伯也不在，家裡只有幾個保姆。
房間裡，依舊是熟悉的擺設，她看著那個鞦韆，卻忽然有種眩暈感，好像被強烈的撕扯著。
“不好。”
難道又有人做什麼了？
她拿出手機，給姜權打了過去，電話幾乎響了一聲就被接了起來。
“華兒，怎麼了？”
“姜權，我可能，可能要離開了，你一定要，照顧好我父親。”
“姜權，答應我，好嗎？”
沈月華可以感覺到，這次自己恐怕是真的不行了。
“怎麼回事？你怎麼了？你在哪兒？”姜權很擔心，聲音聽著無比的緊張，都在顫抖著。
“沈家，家裡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現在好痛苦，你快點過來，快，沈伯不在，恐怕她要對我做什麼。”
“姜權，保護好寧寧，我可能等不到你了。”
她強撐著說著，那種撕扯的感覺幾乎讓她要發瘋了。
“你堅持住，我現在過來。”姜權立刻說道，沈月華彷彿都聽到了他在那邊的急迫。
椅子也被摔了，門響了，姜權，你也是關心我們阿。
沈月華笑笑，聲音斷斷續續的：“我，等不到你了，對不起啊。”
她說完就掛了電話，這個時候她忽然覺得，自己解脫了。
那麼久的時間，她都在跟生命做鬥爭，如今不過就是去見了沈蘭一次，她的生命就好像燃盡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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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給姜離打了電話過去，同樣很快就接了起來。
“華兒，怎麼又給我打電話了？想我了？”姜離笑嘻嘻的問著，完全沒有察覺到什麼。
她咧著嘴笑了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離，謝謝你為我做那麼多，我很感謝你。”
“怎麼忽然說這個，傻子嗎你。”姜離意外，也很無奈。
“沒，就是想謝你，離，我很想你呢，你啊，以後別執著了。”
沈月華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姜離了，她怕自己離開了，姜離就受不了。
也許他會做出更加瘋狂的事，可是她沒有時間了。
可以感覺的到，她的生命彷彿要結束了啊。
“華兒，你怎麼了？忽然說這個，你是不是出事了？你……”是不是又想離開？
姜離想文這個，可是還是忍了下。
果然被猜到了啊，她苦澀的笑笑，這一秒她居然有些遺憾，也許她心裡一直都是有姜離的。
“離，我可能要走了，對不起啊，你別再為我做那些事了，沒用的，這次我真的要走了，我好痛，離，你放下吧。”
她忍不住勸說，她生命最後的時光，還是想讓姜離可以放下。
她不敢讓他過來，怕姜離看到她痛苦的樣子。
“華兒你到底再說什麼，我不想聽這些，我馬上過來，你給我等著。不許做傻事。”
姜離說完，啪的結束通話了電話。
沈月華無奈，他沒走嗎？
對不起啊，姜離，要讓你看到我離開的時候了。
她靠在牆上，手裡的手機都快掉了，她顫抖著手給沈國強打了過去。
“嘟嘟嘟”
沒有人接聽。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