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晨幾次都想開口跟他說幾句話,但是又擔心開口跟他說了,他又要大吼大叫,便只好噤了言。偶爾的時侯,她會閉目沉思,慢慢地將體內的靈氣,執行一下,進行調養。

直到感到感覺良好,她這才又會悄悄地掀開馬車的車簾,看著外面飛馳而過的風景。

外面的天空碧藍碧藍的,遠處的祟山峻嶺,一座連著一座,景色十分優美別緻,那山川河流,看上去更是讓人流連忘返。連晨覺得,自己穿越來到這個世界上,很少欣賞過這樣的自然美景,而前世的時侯,她過的是槍林彈雨的生活,從來沒這麼悠閒過,頓時不由得開始感慨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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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間,馬車行了大半日。

連晨忽然感到有些疲憊,正要打一下瞌睡,就聽到馬兒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嘶鳴,整個馬車的車廂一陣顛簸,連晨感到不妙,意識到要發生大事了,急忙提起了精神,注意著四周的變化。

眼看馬車就要側翻了,齊子奕立刻就站起了身,撩開車簾,身子一下子就從前方竄了出去,用手勒住了馬車的車頭,這才讓馬車保持了平穩。

“怎麼了?外面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馬車平穩了之後,連晨察覺出來有些不對勁,連忙伸出頭來,仔細地詢問。

但是半晌都沒有聽到外面的迴音,連晨連忙掀開馬車的車簾一看,就看到齊子奕一身紫袍站在外面,呼呼的大風不斷地刮來,撩起了他的衣衫,讓他看上去,很是有些飄飄欲仙。

而在馬車的後方不遠處,一襲快騎絕塵而來,那馬的速度十分之快,揚起滿地的塵土,風沙滾滾,馬上坐著一個身穿白袍的人,在滿地煙塵的包裹中,只見他一身風塵僕僕,滿臉黃沙。

眼看那人騎著的快馬,就要踢上連晨所在的馬車了,齊子奕立刻飛身上前一擋,整個身子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

“嘶!”那匹快馬被齊子奕這麼一阻擋,受驚之下,立刻就掉轉馬頭,而那馬背上的白袍人,一見情勢不妙,很快就用手勒住了韁繩,快馬這才沒向前面繼續奔跑。

而就在這個時侯,連晨所在的馬車,馬兒卻是被嚇得向前滑行了幾步,眼看就要朝著山谷的峽谷下面掉下去,齊子奕的臉色有些微變,手上又發出了一道金色的靈氣,一下子就在馬車的前方,佈置了一層牢固的結界,阻擋了馬車繼續向前滑行。

與此同時,“咻咻咻”幾聲,又有幾柄鋒利的武器,不斷地從他手上發出,在結界外面,也就是峽谷的邊緣,穩穩地插住了。

做完這一切,馬兒最終從驚嚇之中,平靜了下來。而連晨,最終舒了一口長氣。

“嘶”的一聲長鳴,那匹遠道而來的快馬,也終於在這個時侯,穩穩地勒住了馬步。而與此同時,馬背上那人的面目,也終於顯露在連晨和齊子奕的面前。

那不是宇文淳是誰?

原來,早上宇文淳聽到齊子奕已經在大門外面等著了,為了讓他難堪,多等一點時間,他便慢吞吞地吃完了早點,卻發現連晨已經單獨出去和齊子奕會面,並且乘坐著馬車先行一步離開了。

得到這個訊息後的宇文淳不由得火冒三丈,他認為一定是齊子奕故意慫恿連晨這麼做,故意與他作對的。於是不管三七二十一,自己騎著快馬一路追了出去。

雖然他使用的也是日行千里的駿龍快馬,自己的修為也不淺,但是齊子奕和連晨出發的時間畢竟比他早太多,他追了半天才追上來。一追上來的時侯,他就想狠狠地給齊子奕一頓教訓,於是就發生了眼前這一幕。

“齊子奕,你居然夠有種,竟然帶著連公子比本宗主先跑一步,你哪裡把本宗主放在眼裡?”此時,宇文淳催動著胯下的駿馬,緩緩地走上前來,一雙漆黑冷冽的雙眸裡,噴著熊熊的烈火,彷彿想把齊子奕給焚燒至死。

“宇文淳,你最好給本王積點口德。”齊子奕一字一句地糾正他,“連晨身中劇毒,半點時間都耽擱不得,本王出於擔憂她,就帶著她先行一步了,反正你身強體壯,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趕上來的。而且,三個人擠在一起,說說笑笑,也會耽擱太多時間。”

宇文淳眉間不由得一緊,眸底下面,閃過了一絲複雜之意:“好,咱們既然現在已經到了半路上,本宗主就不與你計較太多。現在連晨都已經跟了你大半天了,接下來,就讓她到我這邊坐。不能總讓你們倆呆在一起。”

“什麼?”連晨看著宇文淳坐著一個馬匹,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的馬並沒有拉馬車,竟然讓她一個人過去與他共乘一匹馬?

“怎麼?有問題嗎?”宇文淳這才挑眉向連晨看了過來。

“當然有問題,問題可大了。”連晨苦笑著指了指宇文淳胯下的駿馬,有些無奈地說道,“宇文宗主,你也沒看看,你就騎著一匹馬,總不能讓我和你共乘一騎吧?”

“共乘一騎那又怎麼樣?”宇文淳很是沒好氣地說道,目光忽然又向著齊子奕瞟了過去,“我本來也是想趕著馬車去的,要不是這傢伙慫恿你和他先走一步,我也不會匆匆忙忙就騎著一匹馬出發。你要怪就怪他吧。”

“這事怎麼能怪到本王身上來了?”齊子奕臉色黑如鍋底,憤怒地說道,“連晨本來就是有病毒在身之人,哪能坐在馬背上感染風寒?宇文淳,你也太放肆了。”

“連晨,你別聽他的話,這一路上,你就和本王一直坐在馬車裡。”齊子奕又看向了連晨,語氣強勢而又霸道。

“不成,連公子,你就過來,和本宗主坐在一起。”宇文淳也不甘示弱。

“我說你們倆個,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連晨狠狠地瞪著倆人,很是沒好氣地說道,“你們每次遇到問題,就只知道爭爭吵吵,難道就沒有想過解決的辦法嗎?”

“反正你就只能坐在馬車,不許單獨騎馬匹。”齊子奕緊緊地護在馬車前,不讓連晨跨出去,也根本就沒想過什麼解決的辦法。

“連公子,你可有什麼解決的辦法?”宇文淳卻是柔聲細氣地問。這一路上舟車勞頓,齊子奕有一輛馬車,而他只有一匹馬,若是想要爭取和連晨坐在一起,他真的不佔什麼優勢。所以如果連晨能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計策,他倒是樂意聽一聽的。

聽了宇文淳的話,連晨對齊子奕直接選擇了無視,反而弄開了他的手,下了馬車。

“連晨你別過去……”齊子奕一臉怒火,擔心她走過去宇文淳那邊。

連晨彷彿沒有聽見他的話似的,只是站在中間說道:“既然你們選擇了合作,選擇了和我一起去闖青虹血羅殿,那麼就應該放下誠見,對不對?”

齊子奕和宇文淳都很鄙夷地看向了對方,都對對方一臉的不屑,對於他們倆來說,他們本來就是宿敵,根本就不可能好好合作,這次要不是為了連晨,他們更加不可能會一起去闖青虹血羅殿。

“我已經想了一個好主意。”連晨看著倆人,微微笑道,“從京城到青虹血羅殿,共有萬里之遠,一匹駿馬日行千里,日夜兼程,半個月下來,一定得累死。倒不如三個人一起坐在馬車上,然後讓兩匹馬綁在一起,共同拉一輛馬車,這樣三個人都舒服了,兩匹馬也減輕了負擔,我們也能加快行程,儘早到達青虹血虹殿,你們認為這個主意可好?”

什麼?三個人一起坐在馬車裡?

齊子奕和宇文淳,都覺得自己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平時讓他們站在一起,那都得爭得面紅耳赤,這一路上要是坐在一塊,那不是得憋屈死?

“本王才不會跟他坐在一塊,而且,這是本王的馬車,本王有權利拒絕他。”齊子奕看著宇文淳,眼眸裡面,充滿了警惕的神色。

他自己的馬車,憑什麼要讓給這個傢伙一起坐?

而且,誰知道這一路上,這傢伙會不會算計他?最重要的是,這傢伙到底會不會對連晨上下其手?

“本宗主也不會願意和這傢伙坐在一塊,本宗主的馬,為什麼要幫他拉馬車?”宇文淳的臉上也充滿了不屑。

連晨只感到一個頭兩個大:“你們倆個能不能團結和睦一點?我們一起去闖青虹血羅殿,需要的就是一種和諧的氣氛,若是整天爭爭吵吵,又怎麼能順利到達目的地,得到我們想要的東西?反正,兩匹馬綁在一起,你們雙方都是有付出的,行程也加快了,誰都沒有吃虧,對不對?”

“如果你們倆都不願意親自動手,那就讓我親自來好了。”連晨說完,便朝著宇文淳走了過去。

“連公子,你這是強行要將本宗主的馬跟他的馬車綁在一塊?”宇文淳一看,心裡就極是有些不樂意,雙手緊緊地勒住了韁繩,不想交到連晨的手裡。

連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也不顧馬兒對她瞪眼睛,死命地將韁繩從宇文淳手中搶了過來,拼盡了一切力氣,這才把它拉到了齊子奕的馬車旁。

可是,剛剛到了馬車旁,齊子奕就用自己的身子擋住了馬車,同樣一臉不甘地看著她。

連晨心裡不由得一陣苦笑,兩個傢伙都不願意配合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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