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的賭約書剛剛遞出去,齊子奕和宇文淳的兩雙手,便又是同時伸出,倆人幾乎在同一時間扯住了紙的一角,都想先看一眼。

“齊子奕,你有種!”宇文淳死死地拉住一角,根本就不肯讓給齊子奕。

“宇文淳,你才有種!”齊子奕根本就不甘示弱,也緊緊地拉住紙的一角,不肯放手。

“這是我先拿到的,應該我先看!”宇文淳怒喝道,一雙眼睛瞪著他,赤紅赤紅的。

“胡說八道,明明就是我先拿到的,應該我先看。”齊子奕氣得咬牙切齒,半點都不落後風。

連晨看著這兩個男人拉扯來拉扯去,不由得感到一陣頭皮發麻,今後,若是這倆個男人同時在她身邊,她可真是有罪受的了。

不過,也正是因為他們讓她頭疼,她這才想出這麼一份賭約書,只是,既然他們讓她如此不省心,那她也不想讓他們省心。

“你們都爭夠了沒有?爭夠了就輪到我來說話了。”連晨的聲音之中,怒氣十足。

兩個男人的目光,都同時向她看了過來,但是手上奪紙的動作,卻是依舊沒有停止,一直都在死死地拉拽著,誰都不肯先放手。

“再這麼拉下去,這張紙就要被你們撕破了,到時侯,那麼這份賭約就要作廢了。”連晨冷哼道,聲音,依舊帶著一絲慍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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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公子,不可!”

“連晨,不要這樣!”

兩人都急了,又是異口同聲地脫口而出。

連晨頭皮又是一陣發麻,惱火至極,忍著身體的劇痛,她一把就把紙奪了過來,將它平攤開放在桌面上,將正面對著兩人,十分慍怒地說道:“既然你們誰都不肯相讓,那好,你們就都站著看,等我們商量好了,你們再簽字也不遲。”

齊子奕和宇文淳又相互看了一眼,兩人都不肯認輸,那這可真是唯一的辦法了。

不過,聽到她說的那句,兩人又問:“連晨,除了賭約外,還有什麼需要商量?”

“當然有。”連晨皺著眉頭,“你們倆個都說要為我治療,但是現在你們卻又要爭著簽字,我現在就出一個主意,誰先簽字的,誰就後為我治療,誰為我先治療,誰就後簽字。”

連晨的話音一落下,兩人就條件反射般,同時後退了一步,誰都不願意先簽字。

“連公子,你現在在我的地盤上,我就先替你治療,讓九王爺先簽字吧。”宇文淳嘿嘿一笑,眼珠子不住地轉動。

齊子奕的臉色卻是黑沉沉的,氣得差點兒就要一拳向著宇文淳揍過去:“連晨一直跟著本王,只有本王對她最瞭解最熟悉,當然是本王先替她治療。”

“你……”

“你……”

兩人再次怒目而視。

連晨看著倆人的反應,臉上幾乎都能擠出苦瓜水來了。看來,如果她再不想一個計策,今天真的無法收場,而時間也會在這倆個人的爭執中,一分一秒地過去,她體內的毒素也會越積越多,最後錯過治療的最佳時間。

“齊子奕,這是本宗主的地盤,再不給本宗主滾出去,本宗主對你不客氣!”

“宇文淳,你再不給本王滾出去,本王也將對你不客氣!”

兩人爭執的聲音依舊不間斷,最後爭得臉紅脖子粗,一直都爭得唾沫橫飛,他們倒是費盡了力氣,可是連晨呢?

這個時侯,她已經靜靜地躺在床上,沒有了聲音,身子有些僵硬,只是那雙眼神,看起來有些呆滯,嘴唇比起原先來,更加發紫了。

這個樣子,可真的是把倆人給嚇住了。

“連晨,你怎麼了?”

“連公子,你怎麼了?”

可是連晨卻是依舊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任憑倆人怎麼呼喚,就是聽不到她的半點回應。

倆人的心跳都不由得一陣急促,還是齊子奕眼疾手快,急忙伸出手去探她的鼻息,還好,還有氣,心上的石頭這才總算著了地。

宇文淳看著連晨僵硬的身體,這方才知道剛才他和齊子奕爭執不休,把時間給耽擱了。眼下,他再也顧不上和齊子奕爭執,更加顧不上跟他漫罵了,立刻對著門外就大喊:“來人,把高醫師請來!”

門外面有人應了一聲,腳步聲就遠去了。

房間裡,齊子奕抓著連晨的手腕,不斷地探她的脈絡,覺得她脈象絮亂,然後再將靈力探入她體內,發覺她全部經脈和氣血受阻,靈力已經停止了轉動,再查探一番,只見體內的毒素已越積越多,當場就不由得呆住了。

他心中竟是不斷地自責,都怪剛才他和宇文淳一直爭執不休,沒考慮到她身上中了劇毒,根本就撐不了那麼長的時間。眼下,若是她有了什麼三長兩短,只怕他會內疚一輩子。

思及此,他也不想顧太多了,打算親自請個藥師來為她診治,可是剛剛轉過頭,宇文淳剛才派人叫的那個高藥師,就已經進來了。

“高藥師,你快點給連公子看看,她現在還有沒有救?”宇文淳焦急萬分,也顧不上自己的身份了,上前一推,就將高藥師給推到了連晨的床前。

高藥師剛剛進來就被宇文淳這麼一推,差點兒就摔在地上,摔個狗啃泥。

“你快點看看連晨!”齊子奕也顧不上那麼多了,自己也命令起高藥師來了。

高藥師看著倆人一前一後對著他吼叫,便知道床上躺著的這位連公子,中毒可不輕,當下不敢怠慢,立刻就上前去查探連晨的身體。

感到高藥師已經坐到了自己的床前,連晨暗中松了一口氣。其實她雖然身中劇毒,但是意志力還是很堅強的,一時半會根本就死不了。

剛才,她看齊子奕和宇文淳爭個沒完沒了,為了讓他們停止爭執,這才故意在床上裝暈的。

只要高藥師給她診治,其他的問題,也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高藥師,連公子她到底怎麼樣了?”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而高藥師臉上的神情也越來越凝重,可卻始終不發一言,宇文淳再也把控不住了,擔心連晨出了什麼問題,開始大聲地吼叫。

一看見宇文淳開始發問,齊子奕也不甘示弱,連忙喝道:“高藥師,你快說,連晨是不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盡可細細道來。”

高藥師聽著兩人的話,手依舊放在連晨的脈胳上,沒有回答他們。

雖然他也覺得,一觸碰到連晨的手,就覺得她像個女人,但是這個問題,並不是此刻他關注的重點。重點是,連晨體內積聚的毒素已經太多了,並且耽擱了最佳的治療時間,眼下若是沒能找到最徹底的根治辦法,那就只有靠每天輸送靈力,才能勉強維持她生機。

可是他看宇文淳和齊子奕兩人都是一副陰沉沉的樣子,心裡又害怕得要命,萬一他說出口了,只怕這倆人,一人一掌就能把他給劈死。

“連公子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快說!”宇文淳見高藥師臉色為難,幾次又都欲言又止的樣子,更是氣得火冒三丈。

高藥師嚇得“卟嗵”一聲,就跪倒在地上,磕頭如搗蒜:“宇文宗主,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我說了,你們一定要饒過我的命啊!”

宇文淳一見高藥師這樣子,心中便知連晨的情況一定不妙,眼眸驟然一凝,渾身散發出來的冷冽氣勢,極具壓迫感:“不管什麼問題,你盡可直言就是,本宗主不會要你的命!”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言了。”有了宇文淳這句話,高藥師心上的石頭這才放了下來,緩了緩一口氣說道,“宇文宗主,九王爺,其實連公子身上中的劇毒,非常嚴重,而且這種毒也十分罕見,它進入到人的身體裡面後,就會慢慢地吸除人身上的靈氣和靈力,侵蝕人的五臟六腑,並堵塞經脈,阻滯血液流暢,如果在三日內不予以治療,三日內必定爆體而亡。”

宇文淳的身體猛然間一震,難以接受這樣的打擊,險些就要朝高藥師臉上砸去。

而齊子奕的臉色,也是驟然一黑,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袖袍底下的一對拳頭,只是緊緊地握著,然後又放開,又握起來。

“有什麼辦法可以救治得了連公子?”聽到問題竟然如此嚴重,宇文淳狠狠地瞪著高藥師,氣勢逼人。

高藥師搖了搖頭,十分苦惱地說道:“宗主,連公子中的劇毒,因為十分罕見,所以目前來說,根本就無藥可醫。不過幸好,連公子自身抵抗力強,剛才才能一直支撐著。”

“你是說,連晨三日內一定會死?”齊子奕的眼中,驟然升起一抹殺氣。

高藥師戰戰兢兢地答道:“話也不是這麼說,其實如果能讓施毒人給解藥,或者是每天給連公子輸送靈力,也可以救連公子的命。”

“不過。”高藥師皺了皺眉頭,繼續說道,“如果每天給連公子輸送靈力,只是能讓她的性命勉強維持得住,但是這種方法治標不治本,能維持得了一時,維持不了長久的。如果長年都要給她輸送靈力,輸送者自身的修為,也會慢慢地枯竭和頹廢。所以,連公子的命,只有解藥才能救。”

“解藥?那你說,到底哪裡才有解藥?”宇文淳臉色蒼白,覺得問題已經越來越嚴重了,只怕就算他和齊子奕放下以前的偏見,聯手一起救連晨,都不一定能解決得了這個問題。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尋求解藥。

高藥師痛苦地搖了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齊子奕卻是薄唇緊抿,他看著床上的連晨,眼底深處閃過了一絲複雜之色,良久之後,這才開口:“這毒是齊恆讓人施放的,這世上能拿得出解藥的人便是他了,只有他才能救連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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