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雲端與塵埃的距離
柳絮倒是一點都不介意自己被衝撞了，當初在田家的時候，自從跟田華各自過自己的後，田家的那些妾侍們都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因此總是在自己的面前挑釁，這樣的事情柳絮早就經歷太多也不在意了。
“弟妹不要在意這些事情，我交代你的你可是都記住了。”為了怕自己的弟妹把重要的事情給遺忘了，柳絮又不得不再一次的提醒柳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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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交代的事情，我是萬萬不會忘記的。”柳夫人能夠被柳絮親自選擇成為柳家的當家夫人，就是因為柳絮她為人處世足夠的聰慧。柳家不需要一個門庭家世顯赫的媳婦，需要的反而是那種有魄力持家有道的女子。
好在柳夫人這些年倒是做的不錯，這一點讓柳絮是非常的滿意。
“今天本官接了你們的狀紙，有什麼冤屈爾等可以訴說出來了。”既然是皇帝的命令，作為聽從皇帝詔令的官員，當然只能遵從皇帝的意思。雖然方南自己是極其不願意這樣做的。
雖然不願意但是方南也不能在這場官司中做什麼不公正的宣判，畢竟皇帝親自在現場監督。為了給自己的未來官途留個希望，方南也只能中規中矩的行動。
“大人草民乃望城吳中人士，如今到這衙門來就是為了狀告一人，柳家的家主柳軍。這柳軍為富不仁，為了讓我們幫他做事情居然擅自將我們的家人給囚禁了。”
看著一切事情終於走上了正軌，連晨這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氣。百姓從來都是那種隨風搖擺的人，只要有人願意給他們示好，百姓們就願意跟隨別人的腳步。所以，百姓有些時候是愚昧無知的。
連晨要清算田家，當然必須拿田家的連襟柳家開刀。田家雖然有把柄在皇帝手中，但是這些把柄很多都是見不得光的陰暗的東西。因為是透過一些非法手段獲取的，所以哪怕這些證據是真實的，也很難對田家定罪。
“你說柳家人囚禁了你們的家人，不知你可是有什麼證據麼。”皇帝親自坐鎮的案子，光是這個噱頭就足夠引人注目的。更不要說在案子開始之前，皇帝就命人在望城的各個茶館酒肆，書院花樓傳播訊息。
可以說狀告柳家家主這個案子，還沒有開審其實就已經在百姓之間傳播開了。所以今天開堂審理案子，衙門外面被看熱鬧的人群是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圍著。
“草民當然是有證據的，如果草民都拿不出證據如何敢告御狀呢。”說著裡正就將自己家人被囚禁在巷子裡，被人嚴加看管的事情說了出來。一石激起千層浪，因為裡正說到的訊息都是百姓們知道的。
一時間縣衙外面議論紛紛，“我都沒有想到，這柳家人居然是這個樣子的。虧我還覺得柳家是個大善人家族，要不然柳家怎麼會每年都修橋修路呢。結果現在看來，柳家人還真的是偽善啊。”
“好，既然你說你的家人被囚禁了，那麼現在你就帶領本官和衙役們前往吧。只要你所說的是事實，自然本官會為你做主的。”連晨早就安排人將當初去看的巷子給看管起來了。
田華兩次想要將自己的人給撤走，但是都被連晨安排的人給扔出去了。所以今天裡正帶著方南和衙役過去，肯定是能夠看見那些罪魁禍首的。
“現在證據確鑿，本官宣判召見柳家的家主柳軍。”從巷子裡面解救出來的人，有老人孩子還有婦孺。雖然這幾天連晨讓人送了乾淨的衣服，以及足夠分量的食物。但是被這樣殘忍對待了三個月，一群人依舊還是十分的消瘦。
只要是明眼一看，都知道這些人是遭受了巨大的磨難和苦難的。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帝國有規定，只要是有功名在身的凡是舉人見了太守，是不需要下跪的。當然現在皇帝在場就另當別論，所以柳軍率先給皇帝下跪請安。
“我乃柳家家主柳軍，是被告之人。”柳軍雖然有些混賬，也有戲不明白是非。但是說到底，也是柳家栽培的接班人也不會真的差到哪兒去。
“現在證據確鑿，有人狀告你柳家仗勢欺人草菅人命，你可是認罪。”連晨繞了這麼大的一個圈子，就是為了做一件事把田家和被搶劫的糧食掛上鉤。田家其它的罪名不足以讓它從雲端跌落到塵埃。
一旦跟皇家的東西掛上鉤，哪怕田家在望城的地位再高，連晨都有辦法把田家給連根拔除。糧食是為了救災民的，但是田家卻中飽私囊不願意幫助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百姓。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田家萬劫不復、
百姓只要能夠利用得當，百姓的力量其實是非常巨大且有爆發力的。“不知太守大人的證據是否可靠，畢竟我柳家在望城的地位非同一般，我作為柳家的家主怎麼會為了區區幾個百姓，就把柳家的百年名譽棄之不顧呢。”
不是柳軍說話說得多麼好，只是這件事本身就是事實。而連晨等的就是這句話，“既然如此，朕還是應該給柳家一個公道的。如果柳家是被冤枉的，朕自然是會還柳家一個清白。”
皇帝開口這件事就只能暫時的結束，等待新一輪的證據呈現出來。
“你的弟弟朕看來，其實倒也算是一個玲瓏八面的人。在衙門的時候就可以看出來這個人，絲毫都不怯場倒是有當家人的風範。”連晨召見柳絮，是要商量如何徹底拿下田家這件事。
“陛下謬讚了。婦人的弟弟沒有在陛下的面前喪失儀態，已經是不幸之中的萬幸。能夠得到陛下的一句誇讚，是柳家的福氣。”柳絮聽了皇帝的話，當然也第一時間謝恩。
“你柳家的管家走了，聽說又陸續的走了不少的奴才，柳家如今這樣子你打算怎麼辦呢。”皇帝的人每天都輪流的監督柳家和田家。自從柳家的管家離開之後，柳家破敗的訊息就更加被坐實了。
所以為了保命，為了自己的前途和命運，柳家的不少奴才都紛紛託關系甚至拿出銀子給自己贖身，最終離開柳家另謀出路。柳絮本來就有剔除別人埋下的棋子的打算。現在管家一走，那些人就紛紛想要逃離柳家，這倒是給柳絮一個很好的機會。
因此凡是願意離開柳家的，柳絮都是是非寬容的放行。這樣子也能夠檢驗一件事，究竟哪些奴才對柳家是忠誠的，那些奴才對柳家是趨炎附勢的。
“回陛下的話，柳家雖然是走了不少的奴才，但是柳絮也從中獲得了不少的好處。至少有一件事柳絮是能夠確定的，現在還留在柳家的人必定是對柳家是忠心的人。”柳絮說話的時候，皇帝就一直在觀察柳絮的表情。
連晨發現柳絮這個樣的人，如果是掌管柳家的當家人，柳家如今也不會成為現在的樣子。“不知道柳夫人你想過沒有，如果留下來的這些人圖謀的東西更多，更大呢？比如說這些人都是聽從別人的號召，圖謀柳家的。”
連晨說的這一點，並不是沒有可能。不論是國家與國家之間，還是家族與家族之間，為了自己的利益總是會不擇手段的安插更多的屬於自己的勢力去滲透別人的勢力。
“這一點柳絮是擔心過的，但是陛下柳絮萬萬不能因為擔心這些人要從柳家圖謀什麼，柳家就將留在柳家的奴才全部都當作要懷疑的物件。柳絮只能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當然柳家也不是那種輕易就能夠讓人給擊垮的家族。”
柳絮知道皇帝在擔心什麼，現在自己能夠做的，也只能給皇帝說句話。“陛下不要擔心，柳家既然答應了陛下合作，就自然不會給陛下添麻煩會做好柳家應該做到的本分。”
連晨聽了柳絮的話，就知道果真柳絮是一個聰明人。只有跟聰明人說話，才會這麼的輕鬆。“柳夫人這句話，朕聽了也就放心了。既然如此的話，那麼柳夫人做什麼朕都放心了。”
“田華，你犯了包庇罪還有仗勢欺人，濫殺無辜指使流氓殘害他人草菅人命，現在證據確鑿方太守請你到衙門走一趟。田家主，請吧。”
“老爺，您說句話啊。”田華的嬌妾沒有想到，自己才從外室轉正，如今就遇見了家主被人抓這樣的事情。“你們沒有權利這樣做，你知道我夫君是誰麼。田家在帝國可是有本家的。”
“這是皇帝陛下親自頒佈的命令，得罪了田家主。”差役們才不管你田家是不是富貴滔天，多麼有權勢。這些人都是從皇帝的護衛隊裡面挑選出來的人，目的就是為了防止田華反抗。因此連晨派了武藝高強的人過來押解田華。
只要田華認罪了，百年田家也就完了。所以田華肯定不能就這樣的隨意消失不見，一切罪證如果少了當事人證據也就失去效果了。
“走吧，我跟你們去一趟衙門。”田華雖然不知道皇帝掌握了什麼證據，但是還是有些自信的。自己做事情總是會讓手下做到萬無一失，這有這樣子田華才覺得自己能夠高枕無憂。所以，對於那些所謂的證據田華是不大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