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些迷藥收好,連晨就躺到了床上。她知道,不一會兒之後,就會有人來給她下藥的。

果然,就在她剛剛躺下來後不久,屋頂上面便傳來了一陣輕微的響聲。連晨立刻就閉上了眼睛,凝神屏息,只聽到有人輕輕地躍了下來,然後潛伏在窗外,再用管子戳破了窗欞上的紙,將氣體從外面放了進來,最後就偷偷地走了。

等那人一走,連晨就翻身坐起,真是想不到,萬日宗的人竟是如此精明,能把玄月宗裡每一個參加比試的人的底細,都調查得一清二楚,就連她也不放過。

她偷偷地走到窗邊,拿掉那個裝有迷藥的管子,然後用東西塞好管口,再把剛剛從別處偷來的迷藥,全部都拿在了手上。現在,也該是輪到她去給別人下迷藥的時侯了,

她偷偷地出門而去,又一路小心翼翼地來到了北青殿,將情況摸查清楚了之後,就將這些迷藥,放入到了明天要參加比試的萬日宗弟子的房中,這才又悄然離去。

這一個晚上,連晨睡得很安心。

第二天,一大早,每一個參加比試的萬日宗弟子,以及玄月宗的弟子,包括連晨,全都聚集到了廣場上,然後按照各自的座位坐好。

“第一場比試馬上就要開始了,今年的比試,說不定比往年的比試,更加精彩呢。我們可一定要打起精神,好好地觀看呀!”

“沒錯沒錯,一定會非常精彩的。那些玄月宗的人,幾乎全都是廢物,他們根本就不會是我們萬日宗的對手,這一次,我們萬日宗必勝!”

“我們萬日宗的人,一定會打贏他們的!”

“萬日宗必勝!”

連晨剛剛坐下,就聽到四周萬日宗的人,竟然全然不顧玄月宗的人的感受,他們坐在座位上,肆無忌憚地說笑了起來,言語之中對玄月宗全都是羞辱,絲毫都不顧別人的感受。

再看看玄月宗的人,一個個臉色十分難看,但是在萬日宗的人面前,卻是敢怒而不敢言。

連晨將目光收回,神情自始至終都十分淡定。在比試開始之前,她特意靜坐冥想了一會兒,然後又試著運聚起了體內的靈力,確定沒有什麼差錯之後,這才總算松了一口氣。

很快,第一場比試就開始了。

首先走上比試臺的,是一個萬日宗的弟子。他身上穿著一身黃色的戰甲,手上執著一劍亮閃閃的長劍,眼中散發出來無比凌厲的氣息,顯得非常的霸氣。

這個萬日宗弟子叫做向偉金,他在萬日宗裡,一直都是個非常了不起的存在,得到過許多師兄弟師姐妹們的敬畏和擁護,簡直就是一個天之驕子一般。他一走到臺上,萬日宗的觀眾席位上,就有無數人在振臂高呼,紛紛為他助威。

向偉金那凌厲的目光,往玄月宗的席位上一掃,非常狂妄霸氣地厲喝道:“玄月宗的人,你們有誰敢上前來與我進行比試?”

話音落下,全場竟是一片寂靜,鴉雀無聲。只見玄月宗的弟子們,一個個目光畏畏縮縮,臉色蒼白,根本就無人敢上前去應戰。

“玄月宗的人,有沒有人敢上前來與我進行比試?”向偉金的目光環視了一下全場,又喊了一聲。

臺下,依舊鴉雀無聲,無人應戰。

“玄月宗的人,有沒有人敢上前來與我進行比試?”向偉金又喊了一聲。

全場,再次一片寂靜。

“哈哈哈!”看見眼前這一幕,向偉金終於得意地張狂地大笑了起來,那聲音竟是無比狂妄,“玄月宗的人,一個個都是鼠目寸光之輩,都是廢物,全都是廢物,沒有一個人敢上來應戰!”

“哈哈哈,我萬日宗,天下無敵,大展雄風!”

“我萬日宗天下無敵,大展雄風!”

“萬日宗萬歲!”

緊接著,只見那些萬日宗的弟子們,全都緊隨在向偉金後面,一個個振臂高呼,語氣狂妄之極。

看著萬日宗的弟子們如此狂妄放肆,與他們這無比張狂的囂張氣焰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玄月宗的弟子,在他們的高呼聲之下,一個個忍氣吞聲,臉色無比蒼白。

這些年來,玄月宗弟子每次跟萬日宗的弟子比試,都會輸得一敗塗地。而外出歷練的時侯,有許多人不是被他們羞辱,就是被他們打死,所以玄月宗的弟子們,早就已經對萬日宗的弟子,畏之如蛇,而避之如虎了。

這個時侯,他們明知是要上去送死,誰又有那個膽子上去呢?

高臺上,宇文淳和眾位長老們相互對視了一眼,人人顯得非常為難,他們有心想讓幾個平時表現不錯的弟子們,上前去比試,可又怕他們死在萬日宗弟子們的劍下,只得又忍下了這口氣。

“喂,那個連晨,她怎麼還不上去?”三長老忽然往人群中看了一眼,低聲嘀咕了一聲。

“就是,當初她可是答應了要代表玄月宗去和萬日宗比試的,卻還坐在那裡畏畏縮縮。”大長老也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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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他們又小聲嘀咕了一陣,最後便揮手招呼了一個弟子過來,在他耳邊低聲耳語,又用手指了指連晨所在的方向。

而這個時侯,連晨早就已經看到了他們的動作,心裡不由得冷笑了一聲,這些老家夥,看見她不上去接受挑戰,就派人過來催她了吧。

哼,這些人,可真是迫不及地想讓她上去送死的呢,既然當初答應了他們,那她還是要上前去一試的。畢竟,她雖然不是為了玄月宗,可至少也要為宇文淳吧。

想罷,還沒等那個弟子過來,她便是忽然站起身來,身子一縱,就越過了人群的頭頂,一下子就跳到了比武臺上,身子穩穩當當地站到了向偉金的面前。

今日的連晨,身穿一件輕便的鎧甲,腳上穿著一雙魔獸皮毛做成的小靴,頭髮用繩子綰至頭頂正中。而她的手上,拿著的,正是她的慣用武器——天蠶軟尺。

她一落到臺上,那道凌厲的目光,便是瞪著向偉金,一甩天蠶軟尺,說道:“我叫連晨,代表玄月宗,願意接受你的挑戰!”

向偉金那雙如同老虎眼一般的目光,直直地掃視著她,將她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眼,看到她身骨子瘦弱,身材短小,不由得一陣譏笑:“小子,就憑你一個人,就想挑戰我?”

“沒錯,就憑我!”連晨冷冷地說道,臉上顯得一片無所謂。

向偉金顯得十分輕蔑,他大聲地狂笑了幾聲,忽然指著連晨,對著臺下面的觀眾們說道:“你們聽到了沒有,她說要代表玄月宗挑戰我,哈哈哈!”

“哈哈哈,真是自不量力!”

“這個臭小子,她輸定了!”

只聽萬日宗的弟子們,紛紛響起了一陣陣嘲笑之聲。

可是連晨,卻是對這些嘲笑聲置若惘聞,她知道,這些萬日宗的弟子們,個個都是陰險狡詐之輩,之所以這麼胸有成竹地認為他們必勝,不就是在暗中做了手腳麼,自以為他們一定能贏了她麼?

她站在比武臺上,目光往人群中掃視了一眼,只見在高臺上,那些萬日宗的弟子們,一個個極其狂妄,人人用十分輕視的目光看著她,就如同看著一個小小的螻蟻。

連晨不認識他們,但是卻對他們背後的行為很瞭解,心裡感到十分不屑,便是沒有理會他們。然後,她的目光,繼續掃過觀眾席,碰巧遇上了靈芝,崔巖他們六個人的目光,只見他們六個人坐在一個角落裡,每個人的目光中,都對她充滿了擔憂。

連晨知道,這六個人,自始至終都為她捏著一把汗的,便向他們都投去了一抹欣慰的目光,以示寬慰。六個人看見她這樣時,心下稍稍寬慰,卻又無比擔心。

連晨的目光,越過了他們,然後看向了另外一側,看到了宇文淳,以及玄月宗的眾多長老和弟子們,只見宇文淳臉上同樣無比擔憂,而玄月宗的長老們和弟子們,神情則是複雜得多了,有的臉色鐵青,有的幸災樂禍,有的一臉陰沉,總之一個個都是抱著看戲的心態來看著她的。

連晨只是衝著宇文淳,友好地點了點頭,對於其他人,她連看都不想多看一眼,便是移開了目光,看了向偉金一眼,淡淡地說道:“今天在場觀看的,不止有你們萬日宗的弟子,也有無數玄月宗的弟子,大家都在下面看著,我希望我們雙方都要遵守比試規則,不要逾越了規矩。”

向偉金狠狠地說道:“那是當然。”

說完,他立刻便是舉起了手上的劍,非常狂妄地說道:“看在你十分自信的份上,我就讓你一招吧!”

讓她一招?

連晨臉色微變,雖然雙方在打鬥的時侯,被讓了一招,多多少少會佔些上風的,但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對方當眾提出讓一招,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是瞧不起她,歧視她。

連晨只是淡淡地說道:“我不用你讓,就讓我們一起出招吧。”

說完,便是開始做好了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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