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浮雕樹皮畫,裡面含有迷迭香的成分,高血壓患者禁忌迷迭香,沈業忠高血壓很多年了,這麼長時間過去,也不見他身體有什麼問題。”

“原來如此!你從頭開始下了一盤大棋。”江北淵微微眯眼。

“多謝江總誇獎,還有一個人,我一直查他的下落,沒有查到。”

王民盛。

“這是你管家的弟弟?”

“是,親弟弟,但是失蹤很多年了,他失蹤那年,正是發現我母親藏毒的那一年。”

江北淵沉默了。

沈家的水深,他是清楚。

書香世家百年,卻被爆出來兒媳婦房間裡藏毒,奈何兒媳婦出車禍死了。

當時這件事鬧得轟轟烈烈,江北淵也聽說了,然而過去這麼多年,這件事要是從頭查起,的確不好查。

“沈業忠這個人,我接觸不多,可他的相貌我清楚,沒什麼變化,若說是假的,不太可能。”

“也不是不可能!在我們沈家,還有一個秘密,這是外人都不清楚的。”

“什麼秘密?”

“藏寶圖。”

沈潮生一字一句,嗓音摻雜了幾分沉重。

“我的太爺爺臨死之前,告訴沈業忠,在沈家有一幅藏寶圖,但是具體的位置沒有說就嚥氣了,這些年沈業忠一直暗中尋找,沈譽汀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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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幅藏寶圖的價值巨大。

或許,找到寶藏,便可抵得上數十個沈氏集團,從此以後屹立八方!

“藏寶圖的事情,我可以幫你查查。”

江北淵正色了幾分。

“另外,必要時你可以去探監沈秀芹,那個假女人住在沈家這麼多年,和沈譽汀勾結,必然也知道些什麼。”

“是,我正打算婚禮結束之後,再去探監。”

“恩。大婚在即,先弄好婚禮,江家和沈家都是名門大戶,若是婚禮出了差錯,兩家人的面子都丟了,你岳母這邊我已經說服了,沒有問題了,眼下還有一個徐正東,你自己看著辦。”

說完江北淵就走了。

沈潮生豈能不懂徐正東?

婚禮,他是不會讓徐正東有機會攪局的!

……

沈業忠的意思,是想要辦兩場婚禮!

一場西式婚禮,穿婚紗,在皇家莊園辦。

另一場中式婚禮,穿旗袍,在沈家大宅院辦。

沈家是書香世家,所以沈業忠想要迴歸傳統。

婚禮按照婆家的意思來也無可厚非,只要江春和本人接受就行了。

然而沈潮生也有一個條件:

“我要爺爺給春兒,在沈氏集團百分之五的股份。”

“潮生,你之前下了六個億的聘禮,我也送了江總幾塊地,這樣還不夠?”

“話不能這麼說,爺爺。江家給的嫁妝也不少,單是春兒的哥哥,就送了三輛豪車一套房,價值過億,江總本人也豪擲千金,遊艇、珠寶和酒店,都送了。”

富豪嫁女向來如此,更何況江北淵本身就有點視金錢為糞土,可能是因為從小到大都不缺,所以很少去在乎數量。

沈業忠咬牙,最後拍案而起:“行!百分之五,給我的孫媳婦,不過這件事不要讓你叔叔知道。”

沈潮生在心底冷笑。

只說叔叔,卻不說是大叔還是二叔,彷彿從來不肯承認沈杭成的地位,很是可以。

“多謝爺爺。”他笑容看不出真心假意。

“……”沈業忠起身離開。

他的背影落入沈潮生的眼底。

連同負手而立,背著手的姿勢,都一併落入沈潮生的眼底。

這個動作,王叔的弟弟也喜歡做。

沈潮生若有所思,眸底深處泛起濃重的考量。

中式婚禮趕在明天,規模不大,只是走個過場,重要的還是西式婚禮,到時邀請很多人。

“要不要通知景溪回來?”早上,沈羽蝶問沈潮生。

“不用通知她了!她都不是沈家人了,她姓陸!”沈譽汀板著臉道。

“三姑給景溪打個電話,問問她吧。”

“潮生你——”

“二哥,現在潮生才是一家之主,你也得聽潮生的!”沈羽蝶不緊不慢接話。

沈譽汀的臉立刻就黑了。

“沈羽蝶,別忘了,我是你的親哥哥啊!”

“那潮生也是我的親侄子啊!”

一句話把沈譽汀憋回去了。

沈羽蝶給陸景溪打電話。

陸景溪在國外做練習生,實在是回不來,所以中式婚禮就不參加了。

婚禮開始了!

陽光正好,今天的沈潮生一身紅色長袍,黑色馬褂,他身材好,個子又高,穿起來顯得儒雅斯文,如同古代滿腹筆墨的書生,清秀和悅,鬢若春風裁。

江春和穿著同樣的紅色旗袍,這是由沈潮生親自繡制的,一針一線,都是他的情意!

八抬大轎,門面很大,陣仗也不小。

江春和坐在轎子裡面,挽髻於頭頂,鳳冠霞帔,瑤瑤秀氣卻有種古代出嫁的感覺。

雙方的家長都坐在大堂前,等著孫子孫媳婦,女兒女婿入場。

時辰到——

沈潮生拿著挑子挑開了轎子的門簾。

裡面的女孩靈動秀氣,眉目如畫,她的眼睛大,長睫如扇,輕輕動眸,燦若繁星。

沈潮生笑意明和,他拉著江春和的手,把她從裡面牽出來,握著她的小手,十指相扣的力度緊了緊。

媒婆站在中間喊:

“一拜天地。”

“……”坐在一旁的江清池和慕煙燭對視了一眼,彼此彷彿有些感慨,其實慕煙燭也挺想辦中式婚禮,不過她當時已經辦了西式了,而且證婚人還是江北淵呢。

“二拜高堂。”

“……”江北淵心裡也有點感慨,無法形容此刻又酸又澀的感受,彷彿歲月光陰只在彈指一瞬,不過好在他沒有老,他的老婆也一直陪在他身邊,二人健康平安,三個孩子也是芝蘭玉樹,趁著大家夥不注意,江北淵親了言念的臉一下,動作很快。

待到言念看過去,他就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撐著額角,有點傲嬌地注視著女婿女兒。

“夫妻對拜。”

夫妻對拜的時候,江春和行了個大禮!

她第一次,所以不懂,彎腰的幅度很大!

起身時撞到了沈潮生的頭,腦袋上頂的冠一下子就掉了。

“唔,我的冠,我的冠……”

江北淵揉了揉額角,咳嗽一嗓子,似乎是替女兒尷尬了。

沈潮生彎腰親自撿起來那頂冠,戴在江春和的頭頂,動作很輕柔,小心翼翼。

“重不重?”

他低頭瞧她,眼底皆是關切和心疼。

彷彿只在乎,這冠重不重。

“還好吧!”

其實是有點重的,古代那些皇后娘娘啊,每天頂著這玩意,好累啊,江春和替皇后娘娘鳴不平。

沈潮生將江春和額前散落的一縷髮絲,縈繞在指尖,一圈圈纏繞勾扯,拂過她的耳,這才鬆開了手。

江春和低著頭不好意思地笑了。

媒人也笑:

“禮成,送入——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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