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他們還把小姑娘穿好了衣服推下了天橋,弄成是自殺的模樣,後來,聽說,警察也認為沒有可疑,就按自殺處理了,他們今天就是出來慶祝的,慶祝自己躲過了牢獄之災,還那麼幸運地碰到了孫可可,原以為可以故計重施,沒想到卻栽了,連命都搭上了。“你認識那個女孩?你是來替她報仇的?”小混混拖著殘軀不斷往後挪著,求生的本能讓他想要拼盡最後一絲力氣逃離這個恐怖的現場。

孫可可搖了搖頭,她指了指女鬼所在的位置:“她現在就在這兒,她的鬼魂向你們索命來了。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時候若到,自然就報。”

小混混聽著孫可可的話,像是受到了什麼巨大的刺激一樣,瞳孔圓睜,臉上的肉不自然的抖動著,一動也不動,接著令人惡心的一慕出現了,只見小混混爆炸了,血肉橫飛……陸安連忙將孫可可裹進了自己懷裡,免她受血肉橫飛的腥風血雨之臭。原來真正的臨死之際是悄無聲息的,即使血肉橫飛也是寂靜無聲。女鬼報了仇,似是了結了人生大事,她漸漸恢復到了常態,看上去與常人無異,除了一張慘白的鬼臉,孫可可這才看清了她的容貌,原來這個女鬼還是挺漂亮的。

陸安眼中也露出了無限惋惜:“好了,你心願既了,快去投胎吧!”女鬼對他感激地點了點頭,接著她又指了指孫可可,對孫可可哀求道:“請問,你能幫我一個忙嗎?”陸安本想替孫可可拒絕,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孫可可一口答應了下來:“什麼事,你說吧,只要我能辦到的,一定幫你辦。”

女鬼突然痛哭流涕:“我死的那晚和我爸媽吵了一架才跑出來的,我記得我和爸媽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我恨你們,你能幫我去跟他們說一下嗎?我好想他們,還有我對不起他們。嗚嗚……”說到後面,女鬼已泣不成聲。孫可可點了點頭。有多少人在生時不珍惜,在死之後才知道後悔。

當晚,孫可可在女鬼的指點下,去了女鬼的家,當她到達女鬼的家時,鼻子徹底酸掉了,這個家和她家相似,暗舊發黃的燈泡,四面黑黑的牆壁,一對老父母看著牆上的照片無聲地落淚。

孫可可向兩老說明了來意,當然,她不能告訴兩位老人他們的女兒是被害死的,而且她還能見到他們女兒的鬼魂,孫可可告訴兩位老人,她是他們女兒的好朋友,他們的女兒在臨死前曾跟她說過,覺得那天和父母那樣吵架特別不應該。兩位老人聽了更加難受了。那一刻,孫可可突發奇想,如果有一種法術可以讓人起死回生該多好,那世間會多很多歡樂,而少了很多悲傷吧!

當這一切都做完後,孫可可如釋重負,陸安陪她走在夜晚的街道上,不遠不近地跟著她,“陸安,你說人如果勇敢一點,是不是就會多很多快樂?”孫可可突然開口。陸安茫然抬頭,很快便明白了孫可可的意思,他又何嘗不想跟著自己心意走呢?但是安靜說得對,愛一個人不是自私的,是應該全心全意地為愛人考慮的,他只希望能拼盡一生護孫可可周全、幸福,而這種平凡人的幸福是自己給不了的。陸安艱難地咽了咽唾沫,晦澀地開口道:“人可以勇敢點,但是鬼不行,鬼隨心所欲,完全不受控制,況且我不認為人盲目勇敢點可以快樂,也許會因為自己的魯莽而多了很多悲傷。”孫可可的指甲深深地陷進了自己的掌心裡,她突然覺得好難過,好悲傷,原來想要勇敢的只是自己一個人而已,自作多情罷了!呵呵!

當孫可可的掌心露出幾道紅印時,陸安的心都要碎了,他特想不顧一切地衝過去抱住她,可是,作為男人,不,是一隻男鬼,還有資格擁抱這麼美好的一個姑娘嗎?孫可可值得更好的。陸安想起了安靜無意中說出的一句話:“借屍還魂。”是的,現在他還沒資格擁抱孫可可,但以後他必須有資格擁抱他最心愛的人。

如今的冷漠是為了今後更好的團聚。

陸安冷靜地提醒孫可可:“電話響了。”

孫可可拿起電話,只見顯示有十幾個未接來電,有韓佳的,一大半是沈揚帆的。陸安當然看見了孫可可電話上的來電顯示,他扭過頭,假裝沒看見,孫可可接起電話,沈揚帆著急擔心的提問一個接一個而來:“你在哪?哪裡不舒服?快告訴我,你在哪?我去接你。”孫可可回頭一看,陸安已不知蹤影了。

“我在……”孫可可報出了一個地址。

當沈揚帆開車過來接走孫可可時,陸安才從一個角落裡現身,他目送著孫可可和沈揚帆的離去,一直到他再也看不見……

沈揚帆在車上一直緊緊握著孫可可手,他想緊緊地握著她,剛剛那短暫的消失太讓人著急了,沈揚帆從未有過這麼焦急的心情。

“你哪兒不舒服?要不我先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吧?”沈揚帆顫抖著開口,孫可可有點內疚了,為了剛才自己的不辭而別。

陸安剛才的反應已經說明一切了,況且陸安與安靜在女廁纏綿的聲音還在腦子中迴響,她又何必再抱著虛幻的希望騙自己呢?早點讓自己清醒吧!孫可可反手握住了沈揚帆的手,甜甜一笑:“吹了風,已經沒事了。就是肚子有點餓了。”“那我帶你去吃點東西吧!我知道這附近有家餐廳還不錯,不如我們去哪吧!”沈揚帆覺得手心暖暖的,經過剛才的驚心動魄,他更回下定決心,這一輩子一定會抓牢這個女人的手,永遠不放開。

“算了,回家自己煮點吧!去外面吃又不衛生,又貴,多浪費啊!”孫可可聳了聳肩,對沈揚帆的提議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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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揚帆哈哈大笑:“這點飯錢我還是有的,你不用替我省錢。”

孫可可也有著一副倔脾氣,她認定的事有時很難改變:“不去了,我們回家煮麵吃吧!”“我們回家”這四個字徹底觸動了沈揚帆心靈的最深處,從小到大一直渴望聽到卻從來沒有聽到過的聲音就是這個,一起回家,他終於找到一個願意和他一起回家的女孩了,而且這個女孩又正好是他心愛的人,世界上還有什麼比這更美妙的嗎?“好,聽你的。”沈揚帆柔柔地說道。車子平穩向前,一路駛向了孫可可的出租屋。孫可可很是能幹,不一會兒的功夫,兩碗雞蛋面已經煮好了,清湯面上臥著兩個雞蛋,還漂著些綠綠的小韭菜。

沈揚帆吃了一口,伸出了大拇指,他挑出一顆韭菜,問孫可可:“這是蔥嗎?怎麼和我平常吃的不一樣啊?”

孫可可大笑,樂不可支,沈揚帆不明所心,自己問題有那麼好笑嗎?終於,孫可可抹著眼角的淚水,止住了笑:“我說你是不是從來沒見過韭菜啊!”“這是韭菜?”沈揚帆再次挑起一顆,仔細端詳起來:“說實在的,我真沒見過。”“有錢人都不吃韭菜的嗎?”孫可可低下頭,調侃似地問道。

沈揚帆搖了搖頭:“嗯,從來不吃,像洋蔥、大蒜、韭菜等有刺激性味道的食物,從來不吃,至少我認識的人當中沒有人會吃的。”

“為什麼?”孫可可自幼長在農村,家裡的一果一蔬都是自家種的,父母從不懂教她唐詩《憫農》,但身體力行地告訴她要愛惜糧食,能吃的就吃,能吃是一種福。在她的印像裡,孫可可覺得只要是食物,就應該被認真對待。“因為那些菜吃了有味道啊!影響形像。”沈揚帆喝著碗裡的最後一口湯,稀哩胡擼地說道。“可是那些食物對身體很好啊!像大蒜可以殺菌,韭菜可以壯陽……”孫可可掰著手指頭數著,數到這裡,孫可可停住了,尷尬地微張著嘴看著沈揚帆。沈揚帆放下手中的碗,意味深長地望著孫可可:“韭菜壯陽啊?我都不知道哦!”孫可可拿筷子敲了下沈揚帆的腦袋:“哦你個頭啦!我洗碗去了。”

站在洗碗池邊,孫可可大罵自己真是個笨蛋,幹嗎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說什麼韭菜壯陽啦!幹嗎夜宵要煮韭菜雞蛋面啦!弄得好像自己在給他暗示似的,真是笨哦!沈揚帆看著孫可可自言自語罵自己的模樣,嘴角揚起好看的笑容,作為男人,怎麼會不想那些‘壯陽’的事呢?可是,比起自己的舒服與爽快,他更在乎心愛之人的感受,也更在乎孫可可對他的態度,他要她心甘情願地與他結合,靈與肉的結合才是他想要的最高境界!沈揚帆一直認為那些抱著不純目的把女孩騙上床的男人,都是流氓,顯然,他不願意做這樣的流氓!像前一夜一樣,孫可可替沈揚帆鋪好了被子,只是這一次,感覺氛圍有了不一樣的變化,有種更為曖昧的暖流在兩人之間流淌,孫可可的行動都變得不那麼自然了。一會兒轉身時不小心碰到了沈揚帆結實的胸部,一會兒臀部不小心挨著了他的身體,孫可可的臉霎時變得通紅通紅的。沈揚帆將她一把按在沙發上,雙唇準確無誤地對著孫可可的雙唇親了下去,慢慢地,沈揚帆加深了這個吻,舌頭長驅直入,似要吸盡孫可可嘴裡的每粒空氣。手也開始不安分了,在孫可可玲瓏的曲線上遊移著,眼看就要解開她的衣服了,沈揚帆紅著眼,粗著嗓子問道:“我可以要你嗎?”

孫可可像被雷擊過一樣,霎時從情慾中醒了過來,她嗖地一下坐了起來,丟下了一句話:“我先去睡了,晚安。”孫可可著急忙慌地逃離了‘案發現場’。沈揚帆看著空空蕩蕩的懷抱,心裡難免唏噓一番,看來自己還得加把勁才行啊!屋內繾綣纏綿,屋外卻如寒冬臘月的北風肅殺凜冽。

一道五短身材的人影出現在孫可可的出租屋外,盯著出租屋的門,陰冷地說道:“原來在這裡,真是天助我也,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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