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糖豆的反應慢了一拍,等炮彈飛過去,她才撐起了一個巧克力球,把七個人都包裹在裡面。

駱有成問:“你這巧克力豆有用嗎?”

話剛說完,外面又是一聲響雷。巧克力護罩一震,開始做向後的加速運動。駱有成的身子前傾,一下貼到巧克力護罩的內壁上了,人幾乎溶了進去。他費力地的把自己拔了出來,身上、手上都是巧克力漿,臉上也黏糊糊的。

他扭頭一看,除了小跳蚤和小糖豆,柳瑩和另外三個孩子也都像做了個泥漿浴。小跳蚤用斥力把自己和巧克力隔絕開了。小糖豆不用說,她能釋放巧克力,也能吸收巧克力。

小糖豆驚叫道:“外面太熱,巧克力熔化了。”

駱有成對巧克力護罩的防禦力非常滿意,除了黏糊糊的,讓人感覺很不舒服。他雙手在屁股上擦了擦,只有那裡既乾淨又順手。

“小糖豆,幹得漂亮,回家嘉獎巧克力。”宣佈完獎賞,駱有成又說,“放我出去,我去收拾那幫龜孫子。”

小糖豆被即將到手的海量巧克力惹得心花怒放,想都沒想,就把二爸送出了巧克力護罩。

柳瑩眨眨眼,她不知道小五是怎麼做到的,有成哥一下子就消失了。她很快又不得不閉上眼睛,額頭上的巧克力漿淌下來,糊住了她的眼皮。

一隻小手貼到了柳瑩的臉上,粘稠的感覺很快消失了。一瞬間,她彷彿覺得臉上所有的毛孔都開啟了,水水的,滑 嫩嫩的,無比舒暢,就像做了個臉部SPA。她睜眼看看身上,乾乾淨淨,一塵不染。

小糖豆不好意思地說:“二媽,跟你說件事,你別生氣。”

“什麼事?”

“剛才把二爸放出去的時候,忘了幫他清理了。”

……

她二爸現在的形象的確很磕磣人,胖嘟嘟的身子上滴淌著棕色的漿子,就像一頭剛從泥潭裡爬出來的豬。其實他完全可以用意念力將身上的巧克力漿清理掉大部分,或者乾脆跳到娘曲河裡洗一下。不過他此時很生氣,顧不上形象。

他給自己包裹了三層意念力護罩,飛行靴功率開到最大,氣勢洶洶地向炮兵所在的方位撲去。

“忍!忍!忍!等幹死鬼王再弄死這幫偷襲的龜孫子。”駱有成不斷地提醒著自己。

轟~轟~轟,又是三聲炮響。

駱有成已經看到三名手持單兵電磁炮的士兵了。他們就在前面的山腳下,背後有一個山洞。

像這種口徑25mm的電磁炮炮彈,駱有成完全有能力把它們撥轉回去,以其人之蛋,還施彼身。為了大計,駱有成忍了,僅僅是把炮彈撥偏。他明白,殷老闆不可能專門針對自己,十有八九是自己闖進了殷老闆劃定的軍事禁區。這是個誤會,只要解釋清楚,這事就過去了。

讓他氣憤的是,殷老闆居然把基地修到了他家門口,帶老婆孩子出門散個步,還被招待吃電磁蛋,誰特麼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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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有成去得很快,轉眼與三名士兵的距離拉近到百米以內。

面對刀槍不入的“泥飛豬”,三名士兵臉上有掩飾不住的緊張。不過他們也展示出了一定的軍事素養,輪流開炮,有序後撤。山洞裡,又衝出來十名士兵,有黃皮膚,也有白皮膚,還有一個老黑。他們半跪著,對著斜上方射擊。

駱有成沒去理會子彈,任由它們打在護罩上。駱有成心說最好不要觸發他的被動能力——反彈異能,否則的話,那些大頭兵只能自求多福了。

一輪射擊後,持槍的士兵也有退意。“泥飛豬”皮太厚,不是他們能啃得動的。他們正準備回到山洞,槍卻拿不穩了。無形的力很野蠻地把槍從他們手裡的奪走。

十支槍,輕飄飄地在空中轉了個身,指向它們的

主人。三門單兵電磁炮則對著不同的方向連開了幾炮,剛剛從山體裡鑽出來的武裝守護悉數被摧毀。電磁炮調整方向,對準了山洞。

“趴在地上,手抱頭。”駱有成大喝了一聲,落到了地面。

殷老闆的士兵估計是在美洲接受的軍事訓練,作戰的時候還算勇敢。一旦危及生命,投降就成了第一要務。他們沒有絲毫猶豫,五體投地,雙手抱住後腦勺。

駱有成又大喝:“洞裡的全都給我滾出來,給你們十秒鐘,否則炸了你們的山洞。十、九、八……”

駱有成倒計時毫不拖泥帶水,洞內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六個士兵從裡面跑了出來。他們倒也自覺,將手中的槍械丟掉,趴到了同伴的身邊,手抱頭。

“十九個?”駱有成皺了皺眉頭,“都出來了?”

不等士兵們說話,一個脆生生的聲音答道:

“二爸,最後一個在這兒。”

駱有成扭頭一看,離山洞十幾米的地方,小花痴從山體裡探出了半個身子,雙手拉著一雙腳,正奮力向外拖拽。駱有成趕忙分出一股意念力,幫她把人拉了出來。也不知道這小丫頭什麼時候鑽進去的,還把人打暈了拖出來。

駱有成知道小花痴穿牆很厲害,戰鬥力很渣,他問道:“就你一個?”

老大消消火立刻從小花痴身體裡跳了出來。有老大在,這就說得通了。

“她們幾個呢?”

“在保護二媽。”

百善孝為先,遇到危險先想著二媽,留下小跳蚤和小糖豆這對防禦至強組合以及攻擊鋒銳無匹的削一刀,這樣的安排十分妥帖。駱有成對侄女們的表現非常滿意。

“我先教訓這群孫子。你們休息一下,想想需要什麼獎勵。”

駱有成捲起昏迷的士兵,把他丟到他同伴的身邊。他清了清嗓子,又發覺和這群大頭兵沒什麼好說的。他指著一個軍官制服的人說:

“你,起來。”

軍官臉衝著地面,也不知道駱有成在喊誰,沒動。駱有成只能用意念力把他從地上提了起來。

“聯絡你們殷老闆,我有話要和他說。”

軍官睜大了眼睛,他家老闆是姓殷,但人在北美,怎麼可能和這泥豬扯上關係?

“您是?”再怎麼看不起人家的長相,敬語還是要用的,這點分寸軍官是有的。

“你連我都不知道?”駱有成有點遺憾,讓殷老闆吃了那麼多次虧,原以為他會幫自己宣傳宣傳的。比如不要招惹駱遠成啊,見他禮讓三分啊,結果這老貨什麼都沒做。

軍官在心裡罵道:你特麼全身都在滴著泥漿子,誰知道你是誰啊?

駱有成大氣地決定不追究殷老闆的過錯,大大咧咧地說:“你就說駱遠成找他。”

軍官沒聽過這個名字,也不知泥漿後面藏的是哪家的大人物,他遲疑了一下,“那我去拿投影儀。”說完,他轉身,小心地避開地上的同伴,往山洞走去。

駱有成一怕他進洞搗鬼,二跟他有仇,意念力凝成的鞭子在他身上抽了一記。

這是公然報復,他駱有成雖然滿身巧克力漿,但肯定不是巧克力捏的。剛才挨了那麼多炮彈子彈,沒道理讓他和顏悅色以德報怨。這位軍官是三位炮手之一,駱有成記恨著呢,這一鞭子算是利息。

“誰讓你去拿了?”駱有成喝道。

軍官心裡大罵:哪來的夯貨,不拿投影儀怎麼讓你和老闆面對面地對話。背後火辣辣得疼,他的小脾氣也上來了,轉過身,惡狠狠地瞪著駱有成。

駱有成覺得意念力鞭子無色無形,沒有威懾力,得給它上點色。他讓鞭子在地上滾了一圈,裹進去了很多草葉。他看著綠油油的有如實質的鞭子,在空中打了個

響鞭,很滿意。

駱有成回瞪回去,眼白在巧克力漿的襯托下,格外得白,目光射人,氣勢比軍官強多了。“你這人有沒有俘虜的覺悟,欠抽呢?”

意念力塵鞭在空中高高揚起。軍官被駱有成逼得眼神無處躲閃,乾脆閉上眼睛,等鞭子落下來。

啪~

鞭聲非常響亮,軍官卻沒感覺到疼痛,他旁邊的夥計倒是像豬一樣叫起來了。

“趴好。”駱有成兇巴巴地說,“誰讓你們的指揮官不落教呢?”

士兵:麻麻皮,他不落教你倒是打他啊。

軍官:“……”

鞭子又高高揚起,落下。一名白種人士兵痛呼起來。

“你們挨鞭子不怪我,要怪怪你們上司。”

士兵:“……”

軍官:“……”

駱有成又一鞭子:“現在唯一能救你們的是你們老闆,聯絡不上殷老闆是誰的錯?”

黑人士兵:“Oh...Fuck!”

軍官:“……”

駱有成又給了黑人一鞭子,“欺負我聽不懂英語?”

黑人士兵:“……”

鞭子起起落落,一會兒工夫,一半的人挨了鞭子。現場比殺豬場還熱鬧。軍官看明白了,這個髒兮兮的泥豬就是在找藉口揍人。他大吼道:“夠了,你到底讓我做什麼?”

駱有成不理他,繼續揍人。等所有人都挨了鞭子,他心裡終於舒爽了。意念力一收,裹在鞭子裡的草葉紛紛揚揚落在指揮官的頭上,給他戴了頂綠草帽。

“這就是不聽話的代價,說,要不要聯絡殷老闆?”

軍官:“……”

駱有成看他敢怒不敢言的樣子,覺得有點可憐,說道:“算了,我不打你了。告訴我投影儀放哪兒了?我讓人去拿。”

軍官平復了一下心情,很生硬地說:“我辦公桌上。”

“誰知道哪張是你的辦公桌?”

駱有成最見不得明明做錯了事還脾氣死硬的傢伙。沒指揮官下令士兵會開炮?不開炮小糖豆怎麼會弄個巧克力護罩?沒有巧克力護罩他會搞得像現在這麼狼狽?這個邏輯沒毛病,按這樣的推理,罪魁禍首只挨一鞭子太少了。可他剛剛說過不打了。

駱有成很討厭自己的仁慈。仁慈就仁慈吧,不該向他承諾。堂堂書院先生,金口一開,覆水難收啊。好惆悵啊,好想揍他。

人在窘境多有急智。駱有成有了主意,一股意念力突然撞向軍官的小腿。軍官站立不穩,身體前撲,臉結結實實地貼在地上。所幸是草地,不是太嚴重,鼻子出了點血,嘴唇磕破點皮,稍微有點腫。

軍官爬起來大叫:“不是說不打了嗎?”

駱有成:“我不打你,還不能摔你嘍?”

軍官:“……”

消消火在背後扯了扯二爸的衣服:“二爸,摔也是打的一種方式。”

“有這麼個說法?”駱有成陷入沉思。

軍官向小姑娘投去感激的眼神。

駱有成目光一凝,手向軍官一指:“老大,扁他。”

軍官愣住了。

駱有成獰笑道:“我是說過我不打你,但別人可以打你。”

消消火衝了出去,乾脆利落。軍官心想三四歲的娃娃也就能撓癢癢,倒沒在意,甚至有個念頭在他腦子裡一閃而過,要不要趁機抓住這個女娃娃當人質?他也只敢想想,他不認為懸浮在空中的電磁槍電磁炮是個玩笑。

突然,他瞳孔猛地一縮。小姑娘跳起兩米多高,一隻粉嫩的拳頭向他砸來。他想起了被打暈的下屬,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駱有成幽幽道:“老大,悠著點,千萬別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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