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有眼啊,你身份暴露了。”賈旦嘆息道,“內部郵件說,守衛者江小瑜違背鬼王協議……”

賈旦頓了一下,說:“你們快走吧,門外有個紅衣魃,他能使用那部懸浮梯。”

賈旦說完,全息影像就消失了。與他同時消失的還有江小瑜。

刀行知道仙子速度很快,卻沒想到她會這麼快,快到終其一生去追趕,連背影都捕捉不到。一層死灰從心頭泛起,或許,這麼優秀的女人,只有更優秀的男人才配得上她。

“想啥呢?刀哥,走了。”石巖山催促道。

刀行回過神,看到駱有成抱著黑布蒙住的玻璃罐往外飛,急忙跟上。

三人衝出會議室,江小瑜已經控制住了紅衣魃。石巖山和刀行急忙上前,押解著紅衣魃走向懸浮梯。

出了懸浮梯,刀行一刀砍掉了魃的腦袋。四人隱去身形,遠離大樓,才看到有十幾條身影衝向那棟大樓。

駱有成說:“賈旦給我們爭取了時間。”

……

此時正值凌晨五點,夜色正濃。

飛翼沒有開啟外燈,開啟隱形模式,靜默起飛,目的地座標設定在新路海山間別墅。

在飛翼上,江小瑜心神不寧,她站起來說:

“把尾艙門開啟,我要回去。”

駱有成拉著她的手讓她坐下來。

“二姐,你不用擔心滇西北的平民。我在路上給雷洪傳過資訊了,子健他們已經出發去收攏人口,散居點的位置他們都很清楚。”

江小瑜放心了不少,昇平鎮已經擁有一輛載客飛翼,去收攏人口花不了多長時間。這輛飛翼前兩天還停在梅里後山的機庫裡。易慕付華聯絡她說,已和昇平鎮簽訂了同盟協議。她親自將這輛飛翼交到了雷洪手上。

駱有成繼續說:“就算獵奴隊現在出發,找到那些散居點也要兩三天時間,那時候居民也都搬遷了。累了一晚上,今天休息一下。你要不放心地話,晚點我陪你跑一趟。”

弟弟聰明、細心又暖心,和他在一起似乎什麼都不需要操心。江小瑜把頭枕在弟弟的肩膀上,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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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行和石巖山坐得遠遠的,說著悄悄話。

刀行說:“你二姐好像和你哥感情更深一點。”

石巖山說:“我們這麼一大家子能聚在一起全是我哥的功勞,我的姐姐妹妹全是我哥認親認回來的,就連我媳婦,都是我哥救回來的。”

刀行驚訝道:“你還有很多姐姐妹妹?”

“對啊,三個姐姐,一個妹妹,嫂子那邊還有一個小姨子。”

刀行看駱有成的時候,眼裡有光流過,水岸先生的女人緣讓他羨慕。

石巖山突然來了興趣,說道:“如果你追不到我二姐,可以考慮一下我小姨子鳳凰,金髮碧眼,除了潑辣點,挑不出一點毛病。”

“外國人?”

“混血,漂亮著呢,和我二姐各有千秋。”

刀行把頭搖成撥浪鼓,說自己只鍾情仙子。接著又傷感地說自己配不上仙子,這輩子註定單身。

好人石巖山賭咒發誓,說要成為刀哥最忠實的內應,為他探聽二姐最絕密的情報。這讓刀行想起來一個多小時前,石巖山也發誓說要為他擋二姐罵擋二姐打,結果一轉頭就用一個愚蠢的問題,成功地讓仙子開始厭惡自己。

刀行說:“我不信你了。”

石巖山急了:“我們一起變過妖,一起懷過孕,一起生過娃,誰還能比你我更鐵?更何況,我們輪迴了幾世都是一起懷胎。一對輪胎,誰能拆散?你聽說過一個輪子能跑不?至少得兩個,兩個組成一輛機車,對不?”

刀行面無表情地說:“獨輪車。”

“獨輪車能叫車嗎?那是玩

具。刀哥,你可不能拋棄我,咱們兩位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刀行見他著急的模樣,笑了:“也好,找不到老婆,有個知心的兄弟也不錯。”

石巖山的手在刀行肩上用力壓了壓,往他哥他姐那邊看了一眼。江小瑜睡著了,椅背也放倒了。石巖山向駱有成招招手,隨後他又改變主意,拉著駱有成來到尾艙門。

石巖山小聲問:“哥,你覺得刀哥還有機會不?”

“嗯,有啊,為什麼這麼問?”

駱有成對刀行的觀感還不錯,刀行有點二,但看慣了二貨的駱有成不覺得二是什麼缺點,人品不差就行。

石巖山把刀行的顧慮講了一下,說他目前信心全無。駱有成說:

“二姐不在乎對方有多大本事,只要是真心關愛她,她也能接受。至於遊戲裡的那些小把戲,過段時間就應該淡忘了吧?”

石巖山興沖沖地去找刀行報告絕密訊息,兩人嘀咕了很久。刀行嘴巴越咧越開,臉越笑越大。石巖山提醒道:

“二姐剛剛失去了叔叔和嬸嬸,這段時間都是傷心期,你不能高興。要感同身受,你懂不?”

接下來的時間,刀行都在努力嘗試保持一張哭喪臉。

飛翼在半途時,降落在一片小石林外。駱有成找了一個金屬盒,把賈旦送的腕錶放進去,深埋在石林的中心位置。關於肥城大墟的情報他已經熟記於心,但這玩意他可不敢往家裡帶,沒準裡面有探測儀都檢測不到的跟蹤裝置。

石巖山問:“哥,你把它埋了,以後怎麼找那個腦殘?”

“要用的時候再挖出來。”駱有成說,“他可不是什麼腦殘,精靈著呢。”

石巖山仔細想想,覺得是這麼回事。對方看似很真誠地向己方透露了很多秘密,但真涉及到機密,就推說自己是流放人員,一點也沒洩露。

刀行贊同道:“扮豬吃老虎,他的神經病沒準是裝出來的。”

駱有成說:“我們絕不可能是他的第一批交易物件,也不會是最後一批。”

駱有成和刀行都收到過一首關於魑魅魍魎的藏頭詩,但兩人的滇地之行,並沒有迎來那個隱匿勢力的熱情歡迎。這股勢力對魍魎的分佈點瞭如指掌,在貴城又暗中推動阿哈進攻雙龍。一直搞風搞雨,卻始終深藏不露,似乎只是想把鬼王的塘子攪渾。

這樣的手法,與賈旦如出一轍。他懷疑賈旦可能就是那個隱匿勢力的一員。

飛翼再次起飛,到中路海山間別墅時,天剛剛放亮。五秒和七秒正招呼著昨夜趕來的採狩科的隊員們上飛翼,去涳仟接人。

駱有成對石巖山和刀行說:“你們跟他們一起去吧。”

石巖山問:“你不回去?”

“二姐不放心滇西北的山民,晚些時候,我陪她去走一趟。”

刀行急忙說:“我也去。”

石巖山這次沒拆他老鐵的臺,“對,一起去,人多也好相互照應。”

兩人都是高手,刀行身上還有個皮皮鬼,防御能力翻了幾倍,不用擔心他的安全。駱有成稍一思量就答應了。他讓五秒把嬸嬸的頭顱帶回書院妥善儲存,等他們回去後再安葬。

採狩科的人走後,四人隨便用了點早餐,到床上去補覺。一覺睡到下午兩點,才起來吃午飯。

飯剛刨了兩口,雷洪打電話來了,說遷移了六十多戶,不到兩百人。其餘的死都不願搬遷。

駱有成怒了:“那就讓他們去死。”

江小瑜放下碗筷,向門口走去。駱有成急忙叫住她,他對著石巖山一瞪眼:

“還端著碗幹什麼?一頓不吃會死啊。”

刀行早就丟了吃飯的傢伙,規規矩矩地站在他的仙子身後。

滇西北山區南部,古河鄉原址,有一個散居點,三戶十四口人。侯子健與村民進行了一段對話。

村民說:“你是奔欄鎮的,我見過你。”

侯子健:“對,不過我們現在搬到昇平鎮了。”

“為什麼要搬?”

“因為那裡安全。”

“那裡太高了,奔欄我們都沒去,昇平就更不會去了。”

“以前有人暗中保護你們,現在沒了。所以希望你們搬遷到昇平,我們負責保護。”

“以前誰在保護我們?”

“守護者江小瑜大人。”

一位村民說:“我不知道。”

另一位村民說:“我見過,漂亮女娃,不怎麼愛說話。她來的那次你不在,陪她來的那個男人還給我們放了全息影像。她動作比風還快,一眨眼就殺了十幾個奴隸販子。”

第三位村民點頭:“嗯,我也看過,很厲害。”

“你們兩個蠢貨,影像你們也信?她嬌嬌柔柔的樣子,我們保護她還差不多。”

“對,特效剪輯就能得到那種效果,不能信的。”

侯子健惱怒道:“江大人默默守護了你們五年,你們不知感恩,反倒說風涼話,良心呢?”

說不知道的村民說:“你說的獵奴隊我沒見過。”

侯子健說:“因為江大人的震懾,獵奴隊才不敢靠近這片區域,膽敢進入的都被她殺了。”

“光憑一張嘴,我們怎麼相信?”

侯子健說:“等你丟了命,或者被賣給鬼王變成怪物,你就信了。”

小村嗡地一聲,變得嘈雜不堪,就像天上飛過了一群烏鴉,那是村民們的議論聲。對於怪物,他們略有耳聞,有很多只章魚腳的怪物對他們還是有一定的震懾力。噪音減弱的時候,有村民問:

“江大人既然保護了我們五年,為什麼現在不保護我們了?”

侯子健:“因為保護協議被終止了。”

“是誰終止的?江大人辭職了嗎?”

侯子健:“鬼王終止的。”

村民七嘴八舌地說:

“鬼王為什麼會終止?江大人犯錯了嗎?”

“是貪汙嗎?”

“她那麼漂亮,沒準是亂搞男女關系。”

“嗯,有些女孩表面看起來清純,私生活亂得很。”

一個留著中分頭的猥瑣男子怪叫道:“臉長得白淨,下面肯定早黑了。”

幾個男人發出像驢、像鵝或像鴨子一樣怪笑。

侯子健給了中分頭和怪笑的男子們一人一巴掌,把他們扇倒在地,他咬牙切齒地說:

“蠢貨、白眼狼、下流胚!江大人就是把你們保護得太好了,鬼王沒有機會把你們變成實驗體,才會找藉口撕毀協議。”

小村又炸鍋了,有擔憂的,有恐懼的,但更多是懷疑的、質疑的以及激憤的情緒。

有人說:“這麼多年,我們一直生活得平平安安,這人一來就說我們會被人抓走變怪物,還說我們的平安日子是一個小姑娘給的。你們信嗎?”

“我看他們幾個就是騙子。”

“對,他們就是獵奴隊,想把我們騙上飛機,拉出去賣了。”

“你這沒見識的,這叫飛車。”

村民沒興趣知道大個兒的鐵傢伙是飛機還是飛車。有人往侯子健和昇平鎮守衛的身上丟爛菜葉子,口裡罵著騙子、奴隸販子。後面丟過來的是整顆菜、小石子、稍大的石塊。一名守衛的額頭被砸了個口子,留了不少血。

侯子健和昇平守衛們像喪家之犬,灰溜溜地撤離古河鄉。

村民們不論男女,歡呼著,都把胸脯挺得老高,驕傲地像勝利班師等待授勳的英勇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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