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密室。”上官旭吼道。

如果密室都擋不住鬼侍,那麼他們這些人唯有等死了。

“賀宏和淡雪驕還在手術室。”逢不識道。

林小妖略一猶豫,說道:“來不及了,先避過這次危機,等待外援。”

眾人聽說還有外援,都松了口氣,急忙向地下室方向轉移。秦元元在掙扎,文蘭按捺不住,小指上探出一條碧綠的小蛇。

秦元元覺得脖頸位置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火辣辣地疼痛,當即就老實了。文蘭在情急之下,還記得要以秦元元為質,是以他沒有動用黑曼巴而是選擇了毒性最小的竹葉青,排毒量也不大。

秦元元身體老實了,嘴巴可不願閒著:“又一個異能者,水鬼王一定會很開心。還有逢不識,水鬼王正好身邊差一個揉肩捶背的人。”

逢不識一巴掌拍在他嘴巴上,一陣猛烈地震盪。手拿開後,秦元元的嘴巴掛上了兩條鮮美肥厚的香腸,嘴巴也老實了。

誰說老實人沒脾氣呢?

三名鬼侍見眾人離開,退後了幾步。兩名鬼侍架著中間的鬼侍,將它身子甩了起來,後者屈著雙腿,發力一蹬。修補好沒多久的對開窗又一次壽終正寢,這次窗框飛得極遠,砸在對面的牆壁上,譁啦一聲,就像有人把裝滿玻璃彈珠的盒子打倒,嘈雜紛擾的聲音持續了十數秒。

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站在大廳與過道的銜接處一動不動。不是不想逃,而是前路被鬼侍堵住了。三名鬼侍都是雄性,牛高馬大,排成一排跟堵牆似的。

與穿著正常服飾的塗銳和龔玉琳不同,這三名鬼侍身著黑色的魚鱗甲緊身衣,格外唬人。臉被面甲遮著,只露出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遊艇十三人之一。

林小妖奮力地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瓶“哈哈哈康樂奶”,對著前方,警告道:“別過來。”

隨著蛇毒擴散,秦元元的腦袋發暈,但看到這個場景他依舊覺得很好笑,這個女人腦子被驢踢了嗎?小孩子也不會拿瓶奶來嚇唬人。他沒笑出來,香腸嘴成了累贅,一動就有撕裂的疼痛感。

文蘭也在恐嚇鬼侍,他伸出左手,五根指頭化成五條黑曼巴,對著秦元元的臉,嚷道:“過來我就咬死他。”

恐嚇沒有奏效,三名鬼侍發出一聲低吼,分別衝向林小妖、文蘭和逢不識。陳安妮驚叫一聲,跑開了。

林小妖按下冰凍槍的發射按鈕,鬼侍一滯,速度有所減緩,但手依舊堅定地抓向“奶瓶”。沒等林小妖開出第二槍,咔嚓,“奶瓶”已被鬼侍奪去,在手裡捏碎了。

鬼侍的另一胳膊向林小妖掄過來,她急忙後退側身。好在冰凍槍雖未建功,但仍然起到一定的作用,鬼侍的動作遠沒有先前那樣迅捷,力道也小了許多。拳頭砸在林小妖的後背,胖胖的身子像皮球一樣飛了出去。落地滾了兩圈後,她居然還能站起來。她身上厚實的質矽膠功不可沒。

一名鬼侍一拳擊向逢不識,理療師機敏地往秦元元身後一躲。鬼侍一拳落空,變拳為爪,從秦元元肩頭探下,去抓他背後的逢不識。面對死亡,有些人確實能激發潛能。理療師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一把摟住那條胳膊,抱在懷裡瘋狂震盪。震速比他為淡雪驕理療時,提

高了十倍有餘。

面對鬼侍的撲擊,膽子偏小的文蘭居然不閃不避。面對必死之局,小夥子激發出狠戾之氣,死也要拉個墊背的。五條黑曼巴快如閃電,直擊秦元元的臉頰。然而,鬼侍的速度更快,一條胳膊強行插入黑曼巴和秦元元的臉頰之間,五隻大張的蛇口咬住胳膊。

“哎呀。”文蘭大叫一聲。一縮頭,躲過鬼侍的橫擊,轉身連滾帶爬地跑出五六米。起身後,右手握著左手,疼得齜牙咧嘴。小夥子不簡單,面部扭曲時都那麼帥。

鬼侍看了文蘭一眼,沒有追擊,而是把秦元元一把抓過來,背在背上,向著窗洞跑去。秦元元趴在鬼侍身上含混不清地問怎麼只來了三個。鬼侍沒有回答,從窗洞裡跳了出去。

沒有了秦元元做障礙物,逢不識直接面對鬼侍。他急忙鬆開那條胳膊,向後急退了幾步。鬼侍歪著頭,不解地望著軟塌塌的胳膊。逢不識福至心靈,知道是自己一番騷操作把對方的皮子震松了。趁你病要你命,他急忙繞到鬼侍的背後,環抱住它的腰,身體緊貼著它,開始瘋狂輸出。

“哈哈,沒想到我逢不識也有上陣殺敵的一天。”理療師豪氣大放,此刻他還有餘暇關注文蘭,“關濤,你咋啦?”

文蘭抽著冷氣,“黑曼巴的牙崩了。”黑曼巴是手指所化,十指連心,難怪小夥子痛得撕心裂肺。

聲音引起了另一名鬼侍的注意,它轉頭看了一眼,邁開步子,向積極獻身理療事業的逢不識走去。步速不快,比正常人走路還要略慢一些。

逢不識略有些心慌,帶動著懷裡的鬼侍向後退了一些。他懷中的“人兒”已經不堪,逢不識稍一鬆勁,鬼侍就軟軟地跪了下去。逢不識一趔趄,被鬼侍帶著向前仆倒。鬼侍在下,逢不識在上,畫風陡變,讓人不忍直視。

另一名鬼侍依舊一步步向前走,只聽一個女人大喊道:“老孃燒死你。”

卻見陳安妮手拿著一支點燃的雪茄衝了過來。當人擺脫對死亡的恐懼,就是勇士。此刻,陳安妮這位女勇士,踢踏著高跟鞋,踩著顛簸的腳步,一往無前。由於日常運動鍛鍊的並非腿部肌肉,女勇士不太擅長奔跑,跑出三米後,她腳下拌蒜,成為本年度最美麗的僕街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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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茄煙脫手,滑出三米,恰巧落在上官旭的腳下。這位一向以妻子的意願為行動指引的中年大叔,迅速撿起地上的“接力棒”,衝向鬼侍。他的步子不大,步頻勉強能算作跑步。

“老公,加油。”陳安妮的助威聲響起,為上官旭注入了一針強心劑。他的步速又稍稍提高了一分。

鬼侍聽到身後的動靜,停下腳步,轉身,目光冷冷地注視著邁著小碎步跑來的男人。若是以往,這道目光足以讓上官旭嚇出十個哆嗦。時間久一點,哆嗦出尿都是可能的。但此刻,男人懷揣著妻子的願望和激勵,堅定而執著地一頭扎進了鬼侍的懷裡。

大家不要誤會,並非鬼侍期待老男人投懷送抱。事實上,在上官旭臨近時,鬼侍已經一拳擊出。可偏偏老男人和他妻子犯了同樣的錯誤,兩腳一磕絆,身體失去了重心,往前一撲,抱住了鬼侍的腰,也恰巧躲過了鬼侍被冰凍槍放慢的拳頭。所幸雪茄沒有脫手,被他死死地握在拳頭裡。

鬼侍很

憤怒,抓住老男人的衣領,把他提溜起來。上官旭像條死狗一樣,喘著粗氣,任由腳尖與地面摩擦,身子一點點被抬高。他的視線越過鬼侍被魚鱗甲勾勒出的胸大肌,越過凸起的喉結,越過被面甲包裹的嘴唇,最終與鬼侍四目相對。他一邊喘氣一邊嘿嘿訕笑,右手卻已經慢慢提起。

“哎呀,你同伴怎麼啦?好像著火了。”上官旭瞪大眼睛,看向鬼侍的背後。

鬼侍轉頭一看,它的同伴依舊被一個賤人按在地上摩擦。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鬼侍很憤怒。當他重新看向那個可惡的老男人時,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團紅光。

眼睛是鬼侍全身唯一裸露的器官,雪茄被插在鬼侍的右眼。鬼侍將上官旭拋飛出去,雪茄煙落地,鬼侍雙手握拳,四十五度仰望天花板,爆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

陳安妮和上官旭,這對非戰鬥人員中最渣的夫妻檔,在這場戰鬥中,爆發了常人難以企及的勇氣和智慧。

“嗤。”鬼侍的右眼窩鑽出一朵燭苗,快樂地上下跳躍著。也許是覺得僅僅自己跳舞太孤單,它很快在左眼窩召喚出另一朵火苗。

眼裡冒著兩團“鬼火”,鬼侍之名可謂名至實歸了。

膠質的皮皮鬼不虧是世上最好的燃料,不過十秒鐘的時間,鬼侍身上已燃起了熊熊大火。若是一個人被點了,絕對會東跑西奔,引起一場別墅大火。但鬼侍從起火到倒地,卻乖巧地一步未動,不知道算不算是個優點。

林小妖和文蘭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到了一起,前者指點著兩名鬼侍,對後者語重心長地說:“看似強大的怪物,只要找到它的弱點,一樣可以被我們擊敗。”

小夥子臉上痛苦的表情已經褪去,轉而被興奮取代。

“老公……旭……旭,你怎麼啦?你不能死啊。”陳安妮慘嚎,聲音隱隱有壓過鬼侍的趨勢。

林小妖一驚,忙道:“你幫不識把另一個點了,我去救人。”

文蘭急忙向逢不識跑去。逢不識身下的鬼侍已經被他玩壞了,像灘爛泥一樣一動不動。

“逢兄,別震了,領導讓我們把它燒了。”

逢不識爬起來,由於超功率運轉,他有些脫力,但依舊堅持著和文蘭一起,抬著鬼侍丟到“火堆”旁。這名鬼侍被理療師調教之後,特別斯文。直到身上燃起大火,它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逢兄,沒事吧?”文蘭關切地問。

“沒事,喘口氣就好了。”

“那你歇著,我去看看上官。”

文蘭跑到上官身旁時,林小妖正從他的脖頸收回手。

“關濤,去手術室把工具箱拿來。”

不知是因為今天戰鬥中未建功的愧疚,還是被戰五渣夫婦精神所鼓舞,文蘭動作格外麻利,很快取來了工具箱。

林小妖用行動式透視儀給上官旭做了全身掃描,懸著的心也放下了。沒有出現骨折,臟器運作正常,僅僅是短暫性昏迷。林小妖伸手按住上官旭的人中,不久,老男人睜開了眼。

眼淚還沒幹的陳安妮喜極而泣。

“呀打……看我八倍速,打打打打……”窗外,一個賤賤的聲音熟悉而親切。

“鵬飛!”陳安妮喜上加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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