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哈從雙龍撤離了。

駱有成並沒有立即釋放被阿哈關押的俘虜,他和隊員們一起,在軍火庫前等待書院載貨飛翼到來。

老鷹過來了,他是今晚最不爽的人,一槍未放,任務就結束了。

春風正拿著他的揹包向他師傅獻寶。在今夜的行動中,他不但奶人,而且偷人。他充分發揮了他的七倍手速,將他奶過的人偷了個底朝天。

商士隱賞了他一個毛慄,“看你這點出息,你咋啥都偷呢?你這裡面都是些什麼玩意?”

商士隱將春風包裡的東西一樣樣往外丟,“咋還有女人的胸衣和內褲?從活人身上偷的?”

春風囁諾地說:“算是活人吧,只是被凍住了。但我保證沒動她的外衣。”這套內衣褲來自那位做柔術的女性異能者。

商士隱將內衣褲丟到了春風身上,罵道:“那和死人有啥區別?跟你說過多少次,要從活人身上偷,才有成就感。”

聽到這話,原本離這對師徒有七八米遠的女巫立刻起身,向遠處走了幾步。還是覺得不安全,乾脆走到她哥身邊坐了下來。

商士隱瞥見女巫的動作,對他徒弟說道:“咱們吃穿不缺,拿東西也就圖個樂。歡樂就要懂得與大家分享,我看你這裡面還是有幾件像樣的東西,都分享了吧。”

商士隱一貫喜歡用偷來的東西做人情,還贏得了一個俠隱的美譽,這樣的美德自然要傳授給下一代。

春風立刻屁顛屁顛拎著他的揹包跑向駱有成。

女巫警惕道:“你別過來。”她與春風搭檔了一晚上,卻萬萬沒有想到春風居然有偷女人內衣褲的癖好。她更沒想到的是,春風的技藝是死太監傳授的。她在滇省和死太監共事了兩個多月,回想起來都覺得後怕。

駱有成笑了笑,從揹包裡隨便撿了個小物件,又幫女巫選了個掛墜。分享得到了先生的肯定,春風無比滿足,身心都充實了。師傅經常教育他,要做一個有情懷的盜賊。此間真意,今日終於領悟到了。

他又興沖沖地跑向老鷹、三秒、六秒和王濤。四人很給面子,每人都精心挑選了春風給自己的禮物。當春風拎著包離開的時候,王濤突然吼道:“喔靠,我的扳指呢?”

商士隱一閃身,站到了春風身邊,巴掌就朝春風腦袋上招呼,“我說過多少次,不準偷隊友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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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急忙討饒,不僅歸還了王濤扳指,還從包裡抓了一把零碎塞進王濤手裡。

王濤傻乎乎看著手裡的雜碎,那裡面居然還混著花生殼和幾顆南瓜籽。春風這貨是屬老鼠的嗎?但他很快被裡面亮晶晶的東西吸引了注意力,撥開一看,居然是一枚五彩戒。王濤大喜,回去送給林二妞,這妞肯定回心轉意。對春風的一點點怨念如輕煙般消散。

“春風,好兄弟。”王濤喊道。

說話間,十二秒和獵狗各駕著一輛飛翼過來了。春風繼續分享他的戰果,在這次分享中,他與獵狗的小恩怨徹底消弭了

。渴望友誼的獵狗也給春風帶了兩件禮物,都是他從老粗的山莊裡順出來的。東西不算貴重,但非常合春風的心意。

一件是玻璃制的奔馬像,底座上刻了一句詩: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狗哥說長安花就是長安的漂亮女孩子。這句詩道出了春風的人生理想,這是他此生收到的最稱意的禮物了。

另一件是一幅書法作品,上書“當年不肯嫁春風,無端卻被秋風誤。”狗哥的解釋是,不肯嫁春風的人,必定後悔終生。

春風深以為然,慎重考慮之後,他鄭重地將字畫轉送給了王蓓蓓。

王蓓蓓把字撕成了幾截,丟在地上踩了幾腳。

書院的載貨飛翼終於來了,從書院運來的武器被搬運智慧裝回了飛翼。駱有成也沒有做絕,給雙龍留了五十臺武裝守護。

臨起飛前,他才讓人將雙龍的二把手放了出來。至始至終,他不願和雙龍的人說一句話。

二把手望著消失的飛翼,面露苦笑。加入鬼王協議並非曾永泉一人的決斷,而是雙龍高層的集體決議。當他們試圖腳踩兩隻船時,就已經在自己身上貼上了背叛者的標籤。書院已經仁至義盡,不僅幫他們驅離了阿哈入侵者,還留下了部分防禦武器。

此後與書院再無瓜葛,雙龍又當何去何從?

……

回到書院,駱有成便去找史湘雲,託尼和廣旭不在,姦夫哥是他唯一的導師和精神支柱。

駱有成無法容忍雙龍高層的背叛,但史湘雲卻不以為然。他說:

“他們做得確實不地道,但如果站在他們的立場來看,似乎也無大錯,左右逢迎,夾縫求生,是許多弱小者的末世生存之道。”

駱有成臉色愈發陰沉。

史湘雲道:“昇平的雷洪是守護者,你二姐也是守護者。你可以接受他們,為什麼不能留點時間觀察曾永泉的所作所為?”

駱有成驚覺,自己對曾永泉的處置過於草率和嚴厲。曾永泉想獲得鬼王協議,何嘗不是出於保護定居點百姓的目的?

他喃喃道:“不一樣的,不一樣的。”他不願輕易被說服。

史湘雲喝了口茶水,說道:“是不一樣。雷洪是守護者,他反抗鬼王,成為你潛在的盟友,你希望能把他拉入自己的陣營。曾永泉一直被你視為自己人,所以你無法容忍他的背叛。”

這個說法讓駱有成好受了很多,從敵對勢力中拉攏一批人和已方陣營的人向敵方靠攏,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史湘雲繼續道:“但你忽略了一個問題,書院和雙龍一體只是你一廂情願,曾永泉從未與你訂立攻守同盟,也未成為書院附庸。雙龍歸根結底只是貴城的一支勢力。它不比書院,能隱藏在暗處。雙龍身處危城,憂患意識遠比你能想到的更強烈。你把鬼王勢力的情況告訴他,更加劇了他的恐懼心。”

史湘雲端起茶杯,“換句話說,在鬼王和你之間,他把不信任票投給了你,他不認為書院能對抗

鬼窟龐大的外圍勢力。儘管如此,雙龍依舊是可以爭取的物件。但曾永泉的死,就徹底把雙龍和書院割裂了。”

駱有成默然無語,正如姦夫哥所說,雙龍至始至終沒有給他任何承諾。“難道我錯了?”

“你收回支援,一點錯都沒有。”史湘雲道,“不過這件事告訴我們,口頭的約定是不可靠的。舊紀元是契約社會,大部分勢力的當家人都是從那個時代走過來的。如果雙方有意,你不妨學鬼王,和他們簽訂一份協議。”

“好。”駱有成立刻想到一個人——易慕付華,這位法學高材生正在沒日沒夜地制定末世法典,是該讓他休息休息了,先擬定一份協議吧。第一個協議物件,自然是北湖。其次是昇平。

對曾永泉,駱有成只能在心裡說聲抱歉了。他取出金字塔地底成像探測儀,交給史湘雲。

“姦夫哥,你看這玩意和金字塔型場景發生器、監視儀是不是同出於一家勢力之手。”

史湘雲接過粗粗地看了一下,放在工作臺上,調出光屏,檢視了一會兒,給出了肯定的答覆。他的眼睛仍在光屏上不斷掃視。

“咦~”史湘雲發出一聲驚歎,“這是個地層成像儀,一套四組。涉及的技術不算高深,難得的是設計精妙,探測效率很高。稍加改進後,我可以大量複製。造飛城不是需要大量稀有礦嗎?這玩意正好派的上用場。難得的是,他們居然沒有加裝自毀和跟蹤裝置。”

駱有成早就用探測儀檢測過了,否則他也不敢帶回書院。

這套地層成像儀,對史湘雲來說,無疑是意外收穫。並非他無法製造,但勞心費力做出來的東西,效果和效率未必比得上這臺成熟裝置。

“你再看看這個呢?”駱有成又拿出那只強搶來的盒子。

盒子表面有一個暗花的標識圖案,既像八,又像X,還有點像上小下大的沙漏,中間刻了許多橫紋。史湘雲說這是脫氧核糖核酸的識別符號。當他把盒子反過來,看到背後的幾個字母,眼瞳立刻縮了起來。“Sl.H”,正是衡思梁的拼音首字母縮寫。

史湘雲一巴掌按在工作臺上,叫道:“豆豆,趕緊過來。”

米豆豆嬌滴滴的聲音傳了過來:“史哥哥,你想要了?今天可不是我們約定的時間哦。”

史湘雲老臉微紅:“瞎說什麼,你弟在這兒呢。快點,正經事。”

米豆豆沒再出聲,過了片刻,她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看到弟弟,大姐非常難得地臉紅了一下。不過,她的注意力很快被盒子背面的字母吸引了。

盒子裡是一塊X型的晶片,這種型號的晶片是特製的,普通卡槽無法讀取它的資料。史湘雲不得不讓人工智慧特製一個卡槽。

好在製作一個卡槽並非很複雜的工作,二十分鍾後,晶片內的內容呈現在光屏上。

這是一份學術專著,滿屏都被數學和化學公式擠佔。這對駱有成來說是天書,史湘雲和米豆豆卻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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