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鷹出手,蓋無失手。

狙擊彈直接爆了駕駛員的頭。剛剛開了一炮的直升機完成了使命,歪歪斜斜地向遠處飛去。

另一架直升機的駕駛員並未因失去同伴喪鬥志,反而懸停在距小艇五十米的位置,離地十米,機頭的亞倫機槍瘋狂地向石巖山和小艇宣洩子彈。可謂勇氣可嘉,智商堪憂。

子彈將石巖山的作戰服撕扯得千瘡百孔,但擊打在皮膚上卻叮叮脆響,連個印子都沒留下。

駕駛員大叫不妙,但石巖山卻不想給他修正的機會。

石巖山三發點射,第一槍在防彈玻璃上留下一片蛛網,第二槍擊碎了玻璃,第三槍正中駕駛員眉心。駕駛員身子一歪,把操縱桿也帶了過去。機身打橫,石巖山抬手又是一槍,擊中機艙後方的油箱。直升機在空中起火爆炸,火球掉入雜木林,燃起熊熊大火。

石巖山啐了一口:“哈麻皮,啥年代了,還用動力燃油。”

於此同時,遠處傳來一聲悶響,先前那架直升機在兩裡外放了朵小煙火。

石巖山在小艇旁敲了敲,“都出來吧。”

隊員們從水中探出頭,扶著艇身大口地喘氣。兩艘小艇上嵌了許多機槍子彈,吃水都深了一些。奶瓶小隊依託兩艘特殊的小艇躲過了這波攻擊,心中不由後怕。

男隊員們把蜘豬俠和王蓓蓓託上小艇,才陸續爬了上去。在東湖基地風光無量的神仙姐姐王蓓蓓,被水嗆暈了。石巖山很粗魯地抓著她的腳踝,倒提起來,輕輕抖了兩下。水老鼠陽光正往艇上爬,王蓓蓓一口水噴出,正中他的面門。

陽光縮回水裡洗了個臉,換了個地方往上爬。

石巖山把王蓓蓓放下來,對蜘豬俠說:“豬豬,你來給她做心肺復甦和人工呼吸。”

“我?不會啊。”小胖妹惶恐地說,“神拳大人,還是您來吧。”

石巖山忙道:“我不行,我怕把大雪峰按成大平原了,沒準骨頭還得斷幾根,變成大峽谷。”

小胖妹想想也是這個道理,神拳大人可是一拳能把犀牛皮打穿的。她無奈地深吸一口氣,本就圓滾滾的身子更圓了,活像受了驚嚇的刺豚。

“還是我來吧,我學過救護。”三秒從前艇跳了過來,笑道,“我怕豬豬把絲吐到王蓓蓓嘴裡了,本來沒事的人,讓她給憋死了。”

石巖山又收到鳥人的傳來警信,說十輛武裝越野已經從基地出發了,正向這邊來。

石巖山說:“沒事,地上跑的鷹叔一個人就能搞定。哼,燃油車。”

果真,老鷹的狙擊槍又開始發聲了,還是他習慣的節奏,每十秒放一槍。每一聲槍響後,爆炸和火光隨之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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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感慨道:“鷹叔真厲害,槍槍命中油箱。”

六秒說:“誰讓他們用這種老古董,撞到鷹叔槍口上了。”

石巖山打斷了他們的談話,“三秒繼續救護,其他人划船。”

三秒的救護確實是專業級的,又是壓胸口,又是嘴對嘴呼吸。忙乎了幾分鐘,終於把王蓓蓓弄醒了。

“憋死老孃了……”王蓓蓓一睜眼,立刻恢復了精氣神,對著三秒習慣性地拋了個媚眼。“謝謝你哦,三秒哥,你摸也摸了,親也親了,要不晚上到我那兒去,我感謝你。”

三秒像被馬蜂蟄了,騰地站起來,跳回了自己的小艇。王蓓蓓哈哈大笑。

石巖山撐著長篙,罵道:“怎麼不淹死你這個騷貨?”

王蓓蓓大笑:“先生會捨不得的,老孃現在可是長本事了,淹死我,先生扒你的皮。”

石巖山也懶得和泰迪說話了。

十輛武裝越野被打爆後,東湖基地再也沒敢派人出來。基地外圍還有幾場深林大火等待他們撲救,他們現在只祈求惡魔們趕緊離開。

小艇劃回飛翼停放處。鬼腳斜靠在飛翼車身上吸著煙,他腳邊躺著一個人。這人手被反綁著,墊在身後,一條腿不自然地扭曲著,應該是骨折了。飛翼的附近還停著一輛三輪機車。

“鬼腳,怎麼回事?”石巖山問道。

鬼腳將菸頭丟在地上,用腳碾滅,“他們想搶我們的飛翼,被我收拾了。這副外骨骼剛升過級,沒控制好力道,不小心踢死了兩個,就剩了這個,像是個領頭的。”

石巖山左右看了看,“屍體呢?”

“挖坑埋了。”

“動作倒是挺快。”石巖山走到俘虜的身邊,用腳尖捅了捅。俘虜哼哼唧唧。

鬼腳問道:“神拳大人,你看這人有用沒?要不要帶回去讓小妖姐審,或者乾脆丟在這兒,等他們的人把他接回去。”

“帶回去就免了,審完放也不是,殺也不是。”石巖山蹲下來仔細看了看,“你看他,長了個醉眼八字眉,鼻頭又大又紅,嘴厚口大,天倉凹陷,一看就是個色胚。這事交給王蓓蓓就行了。”

鬼腳豎了個大拇指,“神拳大人還會看面相。”

石巖山“謙遜”道:“看了幾本雜書而已,你們也要多學習。”

這時,穿著作戰服的王蓓蓓在一旁陰陽怪氣地說道:“哎呦,蓓蓓要謝謝神拳大人抬舉了,我就怕我穿這一身那個死鬼不喜歡,到時候耽誤了大人的大計。”

王蓓蓓對石巖山說話不客氣,還是因為他媳婦麗格格。麗格格遵胡永勝之命對王蓓蓓施行體罰,時不時打一個嗝,讓王蓓蓓三天三夜屁股沒敢離開馬桶,拉得那個酸爽。

石巖山不耐煩地說:“去換身衣服,一會兒你只管魅惑他,三秒問話。”

三秒說:“正好我也想知道為什麼東湖會突然人口擴張。”

“既然是三秒哥想問,我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了。不過我怕我換了衣服,有些人會受不了,你們要不要做點準備?”

六秒等隊員默默地翻找出自己的防毒面具,拿在手裡。鬼腳明悟,連忙跑進飛翼,翻撿自己的裝備。

王蓓蓓扭著屁股去換衣服去了。趁這個空檔,隊員們會抽菸的趕緊點上一支煙,戴了防毒面具可就抽不成了。獵狗不抽菸,乾脆跑到十來米外去放哨,這裡不用擔心被騷狐狸影響,還可以呼吸新鮮空氣。

三秒皺眉看了眼俘虜的斷腿,在附近找了兩根平直樹枝充當簡易夾板,為他捆紮了一下。俘虜睜開眼睛,感激地看了三秒一眼。

“能告訴我為什麼東湖這兩年擴充套件地這麼快嗎?”三秒問道。

俘虜一聽,急忙閉上了眼睛。

三秒沒再追問,只是把俘虜扶起來,讓他靠著飛翼。隨後再無動作,靜等王蓓蓓出場。然而王泰迪換

好衣服後卻沒有馬上過來,而是繞著飛翼跑起了圈圈。

“泰迪,你幹嘛呢?”三秒情急之下,喊了書院人私下給王蓓蓓取的綽號。

王蓓蓓一點也不介意:“熱身啊,出點汗,增加個人魅力值。”

王蓓蓓跑了十圈,體味已經逸散出來。隊員們都戴著防毒面具,端著槍,背對著飛翼站了一圈,做出警戒的姿態。他們其實就是裝裝樣子,不想看王蓓蓓的做派。有獵狗在,稍有點風吹草動他們馬上就能知曉,何況天上還有個鳥人。

三秒向王蓓蓓招手:“可以了,你再跑一會兒天就該亮了。”

王蓓蓓還沒近身,電眼還沒用,胳膊也沒舉,俘虜就已經迷醉了。

王蓓蓓咯咯笑著,伸出一根手指在俘虜胸膛上點了一下,“早知道你那麼迷戀我,我還非那麼大勁幹嘛?我跟你說,我旁邊這個哥哥有點事情想問你,你回答得好,本姑娘有獎勵哦。”

在王蓓蓓的桃色攻勢下,俘虜很快就淪陷了。將他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只是他職級實在太低,所知有限,說出的資訊大多沒有價值。倒是有一條鄰里家常的事讓三秒產生了興趣。

俘虜有一個極要好的鄰居,和前守衛營長沾親帶故。那位營長人不錯,時常幫扶這個窮親戚,鄰居也經常去他家裡蹭個飯。

有一天,鄰居照常去親戚家裡吃飯。飯還沒好,來了客人,是基地裡的二當家。親戚就讓他到裡屋等一會兒,等送走了客人就開飯。

二當家來了沒多久,營長就和他吵了起來,說二當家盡幹些斷子絕孫的缺德事,把人送去當實驗材料那是人該幹的嗎?

二當家說現在本來就已經斷子絕孫了,還怕個屁。別人不是全要,只要四萬人,剩下的一萬人這輩子都不用愁吃喝了。

營長至終都沒有答應。兩人不歡而散。當晚營長一家都失蹤了。

鄰居很害怕,天天躲在屋裡不敢出門。最終承受不住,把這事告訴了俘虜。

俘虜起初將信將疑。在營長失蹤的第二個月,陸陸續續有人遷入東湖基地,基地裡的人口越來越多。他這才信了。為了能進入留下來的一萬人大名單,俘虜報名加入了外勤局。

所謂外勤局就是騎著機車在基地外轉悠,人、財、物都是他們的目標,發現目標後通知守衛營。如果說守衛營是土匪,那麼外勤局就是踩點的探子。

上報的目標數越多,晉升越快。如果能獨立獲得物資,獲得的獎勵更豐厚。外勤局的科級幹部有望進入一萬人大名單,俘虜是副科,僅有一步之遙。因此,當他看到大飛翼只有一人看守時,沒有上報守衛營,而是選擇自己動手。只要做成這一票,他就再也不用擔心成為實驗體了。

“你是個杯具。”三秒說,“我問完了。”

三秒說完就離開了。王蓓蓓也起身。俘虜急道:

“姑娘,我的獎勵呢?”

腿都斷了,還想著好事呢,看來神拳大人真的會看面相。王蓓蓓拿出“奶瓶”,問道:“哥哥想吃奶嗎?”

給俘虜送完奶,王蓓蓓不忘好心提心三秒:

“都是為了搏個生存,也是可憐人。三秒哥,我們走之前在附近生堆篝火唄,免得他們的人找不到,狼把他給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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