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6、第 476 章
李放對米亞頗有些不捨, 表妹離開了，他就要獨自一人面對大哥了，這可真是一件令人憂傷的事情。
可是他也管不了米亞，這個表妹從小就很有主意, 而且武功還比他高, 後面又有他大哥的支援, 他是絕對沒有辦法留下她跟自己共同承擔來自大哥的壓力的。
倒是李格, 對於米亞要離開的事情並沒有怎麼太在意, 這個年紀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 都對外界有著不小的好奇心, 他表妹又不是那等被家人束縛的弱女子，想要往外跑是很正常的事情, 過幾年長了年紀定了性就沒有這麼衝動了。
不過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面終究還是有些不方便。
李格在別的方面幫不上這個一定要離家闖蕩的表妹什麼忙，但是在官場上還是能夠做到一些事情的。
“這是我的幾個同窗好友，若是你在當地遇到什麼不好解決的事情的話, 也可以找他們幫忙出手。”他把一張寫了幾個名字官位地址的紙張放到米亞面前說道。
官府雖然不能控制武林，可是有些時候有些事情官府出面解決要比個人出面方便的多，若是有一天她真的遇上了什麼麻煩的話, 總也有個退路，便是窮兇極惡之徒，在面對官方機構的的時候也是會有點兒猶豫的。而這點兒猶豫, 也許就能救了她的命。
李格對江湖不感興趣，可是卻並不表示他對江湖就完全不瞭解了, 有個不省心的弟弟，他這兩年的時間裡面可是沒有少操心，自覺頭髮都掉了不少。
以至於午夜夢迴的時候經常想要把李放給抓回來好好揍一頓, 讓他重新回味一下童年時代被李老爺揍屁股的陰影，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不靠譜的行為。
不過孩子大了總是會有自己的心思的，小鳥的羽毛豐滿了也會嘗試著飛行，他總不能看著弟弟一輩子，也就隨李放去了。
至於這個表妹，李格嘆了一口氣，有些鳥兒是關不住的，他弟弟是，這表妹也是，而且這個表妹的心比他弟弟還要大，他娘那點兒打算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如此，他就為這個表妹提供點兒方便好了，難得有看事情看的這麼透徹明白的孩子，比他那個一心熱血的弟弟強。
這行為直接得到了米亞一句，“大表哥你真是個好人！”
她樂呵呵的接過那張紙，對著李格露出了一個明媚的笑容，順道幹了一件自己特別熟練的事兒，給李格發一張好人卡。
李格眉毛一挑，倒是坦然接受了這種稱讚，他確實是一個好人不是嗎？
於是米亞就重新坐上了馬車，離開了京城。
只不過這次她做的不是租車行的馬車，可是重新購置了一輛新的，裡面的佈置可比她當初離家出走的時候強多了，不但能做能臥，車裡面還有一個小小的箱子固定在車廂當中，裡面放了一隻碳爐跟水壺，確保車廂裡面的人即便是在冬日裡面也不會太冷，還能喝上熱水。
至於車伕，這次的出行也省掉了。
這段待在京城裡面的日子當中，米亞學了不少的東西，其中一件就是學會了趕車。而且為了避免以後的麻煩，紅寰姑娘碧翎兩個人也跟著她一起學了趕車的技巧。這樣，三個人一路輪流著換班，路上剷除了幾個試圖打劫的土匪窩之後，終於來到了一座大門開著的小樓。
“小花，我來找你玩了！”正在給花澆水的花滿樓突然聽到了一個特別耳熟的聲音響起，然後一個溫暖的身體就撲到了他的背上。
“詩音。”花滿樓的臉上露出了一個驚喜的笑容，“我以為你還要過上一段時間才來。”
當日米亞跟他約好的就是兩年後來找他，沒想到距離兩年還有一段時間，她就出現了。
“我想你了啊，就早點兒來。”米亞撐著下巴，看著花滿樓滿臉通紅的樣子，笑眯眯的說。
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這麼可愛的男孩子啊！
“女孩子要矜持。”花滿樓紅著臉說了一句，可是嘴角卻忍不住翹了起來，他對面的姑娘可真是這世上最可愛的女孩子了，連說起調皮的話來都這麼可愛！
“對你不用。”米亞依然笑的開心，“我找到了能夠治療你的眼睛的藥物，不過作用大概不會很大。”
她直接拋了一記直球。
花滿樓的眼睛出問題的時間已經太久了，久到就算是能夠治療，他的眼睛也不會恢復到完全沒有受到損傷時候的樣子，想要跟普通人一模一樣不可能的事情。
米亞能做的，也就是讓他的情況比完全的瞎掉好一點兒而已，再多的，卻是不可能了。
除非是進行移植手術。
可是暫且不說這種手術的實施難度，就說花滿樓本身，米亞也不覺得他會願意接受用這種方式來重見光明。
他實在是一個很溫柔很有原則的人。
所以現在就只能看他的運氣了，如果運氣好的話，他看到的世界就清晰一點兒，如果不好的話，那就朦朧一些，但總歸是比一片黑暗強。
“能夠感受到光就已經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了，我又怎麼能太過貪心？”花滿樓愣了一下，隨即失笑。
他自然是渴望光明的，可是若是沒有光明，他也不至於失望的要死要活，人生本來就是充滿了不確定，不能擁有又何必強求？
“你真是豁達。”米亞撈起來了一片羊肉，在蘸料碗裡面蘸了蘸說。
花滿樓就是花滿樓，不管是什麼事情，都不會影響到他看待世界的態度。
“慢點吃。”花滿樓聽了她這話，微微一笑，輕聲細語的對米亞說。
也不知道來的路上是遭了多少罪，她進來沒有多久就翻出來了他放在廚房中生灰的銅鍋子，指揮著紅寰跟碧翎出去買了好多東西回來涮鍋子吃。
“我一直都很好奇一件事，你平時一個人住在這座樓裡面，吃的都是些什麼？”米亞把盤子裡面的菜都倒進了銅鍋裡面，好奇的問。
像是花滿樓這般光風霽月的人，她真的是很難現象他在廚房當中忙碌的樣子。
“我僱了一個廚娘。”花滿樓慢悠悠的說，筷子也慢悠悠的夾起來了一片羊肉片。
明明他什麼都看不見，可是卻偏偏能夠精準的夾中那片羊肉，這實在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好吧。”米亞無語，這真是一個令人驚奇的答案，她之前還以為花滿樓會自己在廚房生活做飯呢。
“你本來以為我會過著什麼樣的日子？”說到這裡，花滿樓也好奇了起來，
他本不是這樣的人，可是不知為何，在面對這個可愛的姑娘的時候就變成了一個跟以往的自己大不相同的人。
“唔，我以為你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每天除了蒔花弄草，就是在廚房裡面思考今日要吃什麼東西。”米亞說著說著忍不住笑了起來，滿臉都是煤灰的花滿樓，想想都很有意思。
“你是不是在想我給灶臺燒火的時候一定很狼狽？”花滿樓看不到米亞的表情，可是卻能猜出來她在想什麼。
“咳，我們討論一下怎麼讓你的眼睛恢復的更好吧。”米亞摸了摸鼻子，被人當面拆穿這種想法有點兒尷尬啊。
她想到了自己剛剛學會使用灶臺時候的灰頭土臉，看來想要看到花滿樓這樣的如玉公子滿臉是灰的樣子是不可能了。
還真是有點兒可惜呢。
花滿樓眼睛的治療很快就被提上了日程，為了避免他在治療期間受到打攪，就連常年開著大門的小樓都關上了，平日裡除了每日裡紅寰跟碧翎出門買菜之類的，是再也沒有人出入。
花滿樓本人就更是每天被扎的腦袋活像是一隻刺蝟，讓人看了忍不住心驚肉跳，懷疑頭上這麼多針這人為什麼還能活下來？
這種情況維持了快要一個月的時間，就在紅寰都覺得要是再不停止在花滿樓腦袋上扎針，這位翩翩如玉的公子的腦袋上就沒有下針的地方了的時候，米亞終於在一個陽光不是那麼燦爛的傍晚停止了繼續在花滿樓的頭上針灸。
“呼——”旁邊的碧翎松了一口氣。
這段時間以來，她真是每天看著她們家小姐在花公子的腦袋上面扎來扎去的看的心驚肉跳，生怕她們家小姐把江南花家的公子給扎的好好歹歹的，現在見到對方安安無恙，心總算是放到了肚子裡面。
還好，還好，小姐沒有把花公子的腦袋給紮成了一隻爛桃子！
“成敗就在此一舉了。”米亞小心的拆下了花滿樓眼睛上的白布，感覺心臟跳動的頻率簡直快的驚人。
“便是看不到也無妨，我還是能夠感受到春風中花蕾綻放時候的生命力，聽到雪花飄落在屋頂上的聲音，聞得到你喜歡吃的紅燒肉的香氣........”花滿樓輕輕的覆住了米亞微微發涼的手，微笑著說。
看不到也沒有什麼，他依然還是花滿樓，生活也不會有什麼改變，只是有些可惜見不到站在他面前這個姑娘的樣子。
可是他還有一雙手，可以細細的臨摹出她的樣子放在心中。
“噗——”米亞被他逗得笑了出來，明明這人前面說的那麼詩情畫意，後面卻突然俗氣了起來。
“放心，你這樣的一個人，便是老天爺都不會讓你看不見的。”不過聽著花滿樓的話，她的心情卻平靜了下來。
“睜開眼睛看看。”她放下了覆在他眼睛上面的手說。
終究還是要面對現實的。
花滿樓感到了光。
一陣朦朦朧朧的，不是很清晰，可是卻已經很多年都沒有感受到的光。
而在暗淡的光芒下面是一張模糊的臉。
他看不清楚這張臉的具體樣子，可是卻知道對方是在笑著的。
於是他也笑了起來，“原來你笑起來是這個樣子。”
就像是春天裡面迎風綻放的第一朵花蕾，明媚的讓人想要落淚。
“我笑起來是什麼樣子？”米亞依然在笑，只不過現在的笑容跟剛剛的又不太一樣，多了幾分狡黠。
她看著花滿樓的臉，突然之間就覺得以前認為會讓這張臉失了顏色的黑藥膏變得順眼了起來，這黑色的橢圓形狀，放在花滿樓的臉上真是格外的有喜感。
“你笑起來就像是院子裡面的那顆柿子樹上築巢的小喜鵲。”花滿樓笑的一臉開心恣意。
自從他看不見之後已經很少這麼放縱自己了。
“你是在說我聒噪嗎？”米亞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自然不是，便是聽著你在我耳邊說上一整天的話語我也是開心的。”花滿樓直直的看著她說。
縱然是依然看不太清楚，可是他現在知道了她的大致樣子，這已經足夠了。
“砰——”米亞剛想要說話，就聽到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轉頭一看，居然有個人從隔壁院子的樹上掉了下來。
“陸小鳳？”眼尖的米亞看著掉到地上的那個人，喊出了他的名字，不就是好久不見的陸小鳳？
陸小鳳無奈的從地上爬起來，跟兩個人打了聲招呼，“沒想到詩音你居然跟花滿樓是朋友。”
他到江南辦事，本來是想要來看看朋友的，結果剛剛到了朋友家門口就見到房門緊鎖。這對於花滿樓來說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陸小鳳立刻擔心了起來，偷偷地從隔壁爬過來，想要看看這裡究竟是出了什麼事。
結果沒有想到剛剛爬上樹就見到這對著他這個方向的花滿樓跟一個姑娘說著如此肉麻的情話，直接被嚇的掉了下來。
他覺得自己年紀輕輕的就有了耳背的趨向，那個向來一本正經的花滿樓居然會對一個女孩子說這麼肉麻的話，果然是他聽錯了吧？
更令人他吃驚的是，掉下來之後，他才發現花滿樓說情話的那個姑娘他居然是認識的，不但認識，還很熟，不就是當初一刀捅死了梅花盜的林詩音？
陸小鳳此時只覺得渾身都不得勁兒，總感覺自己好像撞破了什麼事情，有種說不出來的不自在。
“你怎麼會跑到這裡來？”米亞好奇的問，隨即反應了過來，陸小鳳肯定是花滿樓的朋友！
這只小雞向來喜歡交朋友，稱得上是朋友滿天下，那麼他跟花滿樓交上朋友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我來江南處理一件事 。”陸小鳳摘掉了自己頭上的枯葉子，走到一邊的石凳上面坐下來。
一邊去瞄花滿樓的臉。
萬萬沒想到向來正經是個君子的花滿樓居然會為了討姑娘的歡心把自己裝扮成為食鐵獸，看來他一定是很喜歡她。
不過這也沒有什麼奇怪的，他的這兩位朋友，不管是花滿樓還是林詩音，都是很優秀的人，互相吸引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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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沒有想到兩個人湊到一起之後，相處的情景居然會如此的怪異。
陸小鳳乾咳了一聲，努力的不去看花滿樓眼睛周圍的那一圈兒黑乎乎的東西，生怕自己一個忍不住笑了出來，他以前怎麼不知道花滿樓在討女孩子歡心這一點上面居然這麼有天賦？
花滿樓感受著來自於陸小鳳的凝視，即使是看不清楚也能感受到對方的僵硬。這讓他有些疑惑，陸小鳳今天是怎麼了？
大概是天色太晚，太陽已經快要落乾淨了，加上那一對黑黑的眼圈兒，陸小鳳並沒有發現花滿樓的眼睛跟跟以往比起來有了一些細微的不同，跟兩個人說起來了自己最近遭遇到的一件怪事。
“自從年初峨眉派在京城的弟子嚴人英被一個同樣號稱是峨眉派弟子的紀曉芙打敗之後，江湖上面峨眉的傳聞就多了起來。”說到這件事情的時候，陸小鳳的面色有些詭異。
嚴人英他是知道的，雖然沒有見過，可是卻聽幾個朋友評價過這位三英四秀中的其中一位。嚴格說起來，這所謂的七個峨眉天驕人傑當中，也只有張英風、嚴人英跟馬秀真才算是真正的拿得出手，其他的幾個人，也只不過是湊數而已，佔的是峨眉派掌門獨孤一鶴的光。
可是年初的時候這位難得的不是虛名的三英卻被人輕易打敗了，而且打敗了他的人還是一個比他還要年輕的姑娘，並且號稱自己才是峨眉正統，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因為有人認出了那個姑娘不但精通峨眉劍法，而且還用了峨眉派的不傳之秘，截手九式。這給那個叫紀曉芙的女孩子的話增加了不少的可信度，也因為這件事情，幾十年前的峨眉派的內亂也被挖了出來。
這本來沒有什麼，人家峨眉派內部的事情自然由人家峨眉派自己解決，可問題在於紀曉芙橫空出世不久，就又冒出來了幾個同樣號稱自己是峨眉正統的人挑戰峨眉派弟子。
這些人雖然沒有最初的紀曉芙那麼令人驚豔，可是給峨眉派造成的麻煩也不少。而且最關鍵的是，就連峨眉派自己都分不清楚到底哪些人是真的峨眉派曾經出走的一脈，又有那些人是渾水摸魚，想要趁著這個機會做些什麼，頭疼的很。
他這次來江南，就是受了一位朋友的委託調查這件事，而其中一個‘峨眉弟子’出身江南，他來到這裡就是想要看看對方到底是真的峨眉派遺珠，還是居心叵測之徒。
“沒想到事情居然會變成這樣。”花滿樓微微驚訝。
他自然是聽說過峨眉派的事情的，經過了快要一年的時間發酵，峨眉派六十多年前的那場內亂早就被江湖上好奇的人給扒了個底朝天，更不用說還有個江湖，世代都是做訊息買賣的，只要有足夠的誘惑，從他這裡得到訊息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而江南有，京城也有個大智大通，兩個人一南一北，居然把峨眉派的事情給拼湊的七七八八，沒有什麼太大謬誤。
這麼一來，事情就變得有意思了起來，就花滿樓所知，在過去的一段時間裡面，就連峨眉掌門獨孤一鶴都不得不放棄閉關，焦頭爛額的處理起來了這些麻煩事情。
只不過有人請陸小鳳對這件事情進行調查的行為，他還是沒有料到。
坐在他身邊的米亞摸了摸鼻子沒出聲，也不好意思出聲。
她也沒想到紀曉芙的身份一出會這麼有用，居然引出來了這麼多的‘峨眉派弟子’，把峨眉派上下給攪成了一鍋亂粥。
想到獨孤一鶴最近一段時間的焦頭爛額，米亞突然覺得有點兒對不住這位峨眉掌門。雖然他的師祖是用了一點兒手段才當上了峨眉掌門，可是獨孤一鶴接掌峨眉卻是沒有什麼貓膩的，完全就是實力碾壓。然而現在卻不得不處理這麼一大灘的爛事，也是有夠可憐。
獨孤一鶴可憐不可憐這種事情不好說，他畢竟是峨眉派掌門，就算是有人想要挑釁，也不會直接挑釁到他這裡來，真正可憐的是他的幾個門下弟子。
有句話說的好，有事弟子服其勞，那些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學了峨眉派武功的人來到峨眉派之後都被丟給了三英四秀。
而其中的一英三秀水平跟另外的二英一秀顯然不在一個層次上面，就導致了獨孤一鶴的幾個真正有實力的弟子應付起來這件事情特別吃力。比如說馬秀真，這位峨眉派大師姐在這段時間裡面武功簡直就是突飛猛進，實在是因為她接手的人一個比一個厲害，給了她太多的磨練機會。
但是也有一個疑問在她心中產生，當年離開峨眉派的兩脈人士真的在外面發展出了這麼多的弟子嗎？如果有這種水平的話，為什麼他們在過去的幾十年裡面為什麼一直銷聲匿跡？
要知道，他們師父的師父，胡道人的功夫其實並不高，若是這些人早點兒下手的話，說不定真的能夠在胡道人的手中奪走掌門之位。
可是偏偏那段時間裡面這些人毫無動靜，現下裡師父執掌峨眉派多年之後他們才冒了出來，這是為什麼？
凌霄也為了這件事情煩惱。
要麼就一個沒有，要麼就是扎著堆的往外冒，這峨眉遺珠要是多起來了還怎麼叫遺珠？
而且......他有些疑慮，這些冒出來的‘峨眉弟子’水平不差，人數也不少，完全能夠另立派別了，怎麼突然之間就都衝著峨眉派來了呢？
這種情況下，他自然也就沒有了時間跟精力去注意最初堅決否認自己是峨眉弟子的米亞。從這個角度來說，她當初的計劃是成功了。
可是現在這麼多的人碰瓷峨眉也是米亞萬萬沒有想到的，他們又是從哪裡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