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確認過眼神，是可以狼狽為奸的人
就差一秒，她就先送出去了。
楚雨涵顯然也看到了藍曉曉手裡拿的是什麼。
四目相對，電光火石間，電閃雷鳴。
還真是巧，送的禮物都能撞上，這下看你還拿什麼送雲霆。
藍曉曉內心奔走著一萬匹草泥馬。
我又不跟你爭季雲霆，你得意個什麼勁啊。
大不了袖釦省下，回頭她退了，還能省一大筆錢。
誰知，季雲霆卻沒有接楚雨涵的禮物，而是低頭，聲音魅惑的問藍曉曉：“不是說有禮物要送給我嗎，還不拿出來？”
藍曉曉大眼睛軲轆軲轆轉了兩圈，故意磨磨蹭蹭道：“討厭！你不是早就看過了嗎，還裝！”
開啟手裡的盒子，赫然是一對水晶袖釦。
不過楚雨涵的那一對，做工精緻，包裝典雅，一看就是高階訂製的東西，獨一無二。
藍曉曉這一對，雖然也是奢侈品牌，但跟訂製的畢竟不能比。
一看就稍遜一籌。
然而，季雲霆根本不介意這些。
面帶微笑的接過袖釦：“還不為我戴上。”
藍曉曉手裡拿著袖釦，還是猶豫了一下。
他身上穿的是楚雨涵送他的西裝。
順著藍曉曉的目光，季雲霆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西裝，當即脫了下來：“放在襯衫上，也挺好看的。”
藍曉曉臉上雨過天晴。
樂顛顛的為他別上袖釦。
左右端詳一遍。
完美！
楚雨涵的臉上，已經看不出來什麼顏色了，氣的頭頂冒煙，可還是極力表演深明大義的大家閨秀角色。
“看來，我和藍小姐還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呢，連送禮物的眼光都這麼的一致……”
“袖釦的話，我已經有了，雨涵還是留著送給心愛的人吧。他比我更值得擁有這麼珍貴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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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語雙關，季雲霆在勸她放手。
可是，楚雨涵的手指卻攥的更緊。
明明是她藍曉曉先認識的他，也是她先喜歡上的他，憑什麼要她放手！
眼中閃過一抹陰毒，楚雨涵咬著牙微笑：“聽說藍小姐多才多藝，雲霆今天過生日，有沒有為他準備點別出心裁的節目呢。”
她回國才一天，可是就打聽到很多好玩的事呢，今天就是要藍曉曉當眾出醜！
楚雨涵話音剛落，就聽到藍薇薇道：“是啊，曉曉，你不是會拉小提琴嗎，為雲少拉一首曲子吧。”
楚雨涵忽然側頭，看了藍薇薇一眼。
藍薇薇回以一笑。
確認過眼神，是可以狼狽為奸的人。
季雲霆聞言，低頭深深的看著她：“可以嗎？”
聲音裡竟然有些許期待。
藍曉曉臉色瞬間煞白，緊抿著唇，就連手指都輕輕的顫抖起來。
季雲霆注意到她的不對勁，輕聲引誘：“是不是這麼多人在，緊張了？沒關係，我陪你一起。”
藍曉曉從前學的就是小提琴，那時候在學校的迎新晚會上，一首曲子悠揚婉轉，靈魂與音樂融合在一起的樣子，與初次見面時跳脫的形象判若兩人，更是讓他一眼就記住了她。
許久不見，他也想念她的曲子了。
季雲霆拉著藍曉曉來到專門的場地上。
那裡已經架好了一架鋼琴，在鋼琴旁就是小提琴。
那音樂界傳說中的國王與王后。
為了她，在國外的一年，他專門去學了鋼琴，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夠和她合奏一曲。
燦若星海的深眸，流動著款款深情，在藍曉曉那張神色微變的小臉上掃過。
眉目不覺冷了幾分。
季雲霆不動聲色的開啟琴蓋，坐了下來。
“《Flower Dance》好嗎？”
那是他第一次聽她演奏的曲子。
藍曉曉緊珉著唇，無力的看了季雲霆一眼：“對不起。”
季雲霆的臉徹底冷了下來。
“我能知道為什麼嗎？”
她那麼喜歡音樂，他見過那種僅次於執著於他的瘋狂。
現在，卻連合奏一曲都不肯了嗎？
藍曉曉，難道你真的不喜歡我了嗎？
一年，他才離開一年。
他以為短短的一年並不能改變什麼，她會一直在原地等他，卻沒想到，才一年不見，很多事情就都偏離了原來的軌道。
老天真是跟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季雲霆的手指攥的咯吱直響，額頭上隱隱有青筋在暴起，面上籠著陰雲。
周圍不斷有議論的聲音響起。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雲少看上的女孩難道不喜歡他？”
“連合奏一曲都不肯，這麼一點小小的要求竟然也要拒絕，到底是恃寵而驕還是心裡根本沒有雲少啊！”
“這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啊，林城的名媛沒聽說有這麼一號人吧，好大的架子啊！”
……
“哎哎，別說了，雲少的表情看起來好恐怖，不是要發飆了吧。”
藍曉曉彷彿置身在水深火熱的牢籠裡，心裡有一鍋油燒的滾沸。
暗暗壓住左手腕的右手不覺用力，白皙細嫩的皮膚上，已經印上五隻鮮紅的指印。
“我連知道為什麼的資格都沒有嗎，你真這麼絕情！”
季雲霆臉上忽然自嘲的笑容，讓深刻的五官看起來都變得猙獰，彷彿要從煉獄裡爬出來的撒旦，渾身焚燒著要全世界陪葬的怒火。
然而，那怒火還在極力壓抑著，連同隨時可能崩潰的理智。
季雲霆在等，等藍曉曉解釋，說她所有的猶豫都不過是一個惡劣的玩笑，為了報復他早晨突然發火。
只要她說，不管什麼原因，他都願意原諒她。
緊抿的唇邊已經咬出了牙印，有絲絲的血跡從上面洇下來，嘴巴裡有鹹澀的味道。雙眼努力的睜著，要把瀲灩的水色全都逼回去。
終於那微微發抖的手緩緩的動了，修長細嫩的指尖慢慢移向長琴。
季雲霆陰雲密布的臉上，終於有所緩和。
下一秒，藍曉曉伸出去的手，觸電了似的，猛的收回：
“對不起！”
她撒腿就跑。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所有人狐疑的目光全都落在藍曉曉落荒而逃的背影上。
季雲霆濃墨翻滾的黑眸，愈加的深了。
抬腿就要跟上去。
“雲霆！”
楚雨涵忽然叫住季雲霆，善解人意的臉上全是關心：“藍小姐可能有什麼難言之隱吧，不如這樣，我和你合奏一曲，我們還從沒有一起合作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