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手術的日子
上了車，藍曉曉輕聲道：“我們先送薛琳回家。”
季雲霆回頭看了一眼，已經坐到後面的薛琳，冷冷道：“我讓許曄過來。
薛琳表情一陣尷尬。
藍曉曉還要說什麼，季雲霆握住她的手輕輕親了一下，聲音溫柔而磁性：“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做。”
幽深的眼眸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深深的耽溺其中的笑容，溫柔、高貴、驚豔。
不管季雲霆說的是不是真的，藍曉曉此時都無暇分辨。
因為季雲霆一旦決定做的事情，就絕對沒有更改的可能。
萬一要是真的發生什麼不可描述的事，回頭她還不羞死。
薛琳一隻手已經搭上了車門：“我還是下去好了，這裡離我家也不遠，我做地鐵就好。”
讓薛琳坐地鐵，藍曉曉心裡當然過意不去：“許曄馬上就過來，你去附近的店裡等一下。”
薛琳偷偷看了季雲霆一眼。
冷的結冰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偏又透著一股巨人千里之外。
薛琳手一抖，快速的下了車。
藍曉曉隔著窗子朝她揮揮手，臉上是純真燦爛的笑容。
薛琳也朝她揮手告別，卻在車子漸行漸遠後，臉上的笑容一點點冷掉。
她以為，經過她的努力，她的生活終究會不一樣。
可是明明有著相似的臉，她們的人生卻是註定不天差地別。
藍曉曉舒服的靠在椅子上，側過臉看季雲霆。
紅燈，車子停下裡，星眸深深望著身邊的女孩，季雲霆嘴角滑過一抹笑意：“明天還想吃什麼？”
“麻辣燙！川菜！蒸螃蟹！還有……”
看著她掰著手指頭一樣一樣數的認真的模樣，季雲霆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是應該讓她好好吃一點，就要做手術了啊！
藍曉曉還沒意識到自己好日子已盡。放飛了自我兩天，一上稱，胖了三斤！
晚上的時候拽著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冒出來的小肚腩，委屈的都快哭了。
“真是人在家中坐，肉從天上來！”
季雲霆敲筆記本的手一頓。
忍俊不禁。
也不說身上的每一兩肉都是自己努力吃出來的。
“我明天要減肥！”
揮舞著小拳頭，藍曉曉信誓旦旦。
“不用！”
季雲霆眼皮都沒抬一下，眼鏡繼續在自己的電腦上。
“你不嫌我胖？”藍曉曉樂呵呵的看著他。
一臉期待。
季雲霆持續目無表情。
“明天就要做手術了。”
藍曉曉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什麼？”
季雲霆合上筆記本，看著她，一字一頓的道：“我說，明天做手術。”
藍曉曉忙跑去翻日曆。
果然，在明天的日期上，自己畫了一個醒目的大叉叉。
怎麼這麼快就到了啊！
她還沒有做好準備呢。
萬一手術失敗了怎麼辦？
萬一John醫生失手了怎麼辦？
萬一發生點其他的意外怎麼辦？
看著女孩青一陣白一陣的臉，季雲霆真是又好笑又心疼。
將藍曉曉摟緊懷裡，在她的發心親了親：“不用怕，一切有我在。”
藍曉曉心情還是久久無法平靜。
“況且，就算最壞的結果，也不過就是現在的樣子。萬一手術很成功呢，你就繼續可以拉小提琴了。”
看著她現在多寫一會字，多用一會電腦，手就會受不來了的休息一會的樣子，季雲霆心裡針扎一樣。
清淺的吻不斷的落在女孩的發心，眉間，像是最輕柔的羽毛，輕輕滑過肌膚，溫柔而又深情。
輕顫的身體漸漸得到安慰，藍曉曉開始主動卻又笨拙的回應起來……
第二天一早，兩個人早早趕到醫院。
和John醫生又確定了一些細節，凌樊和藍錚也趕到了。
藍曉曉原本還很緊張，看到爸媽也只好儘量裝出不在乎的樣子。
凌樊眼窩下青黑了一片，一看昨夜就沒睡好。
沈玥一直在安慰她：“一場尋常的手術而已，John醫生可是這方面的權威，親家你就放心吧。”
藍曉曉已經換號了病號服，用力的握住凌樊的手：“很快就好了，等我手康復了，就給媽媽拉你最喜歡聽的曲子。”
沈玥點點頭，用力的抱抱藍曉曉：“乖女兒，加油！”
很快，到進手術室的時間了。
藍曉曉一步一回頭。
沈玥凌樊在不遠處跟她擺擺手。
季雲霆一直把她送到門口，這才輕輕吻她的之間，清澈渾厚的嗓音低低哄道：“一切都會好的，不用緊張。”
藍曉曉乖巧的點頭：“嗯。”
手術漫長而難熬。
手術室外面的人都像經歷了一場戰鬥，每個人的身上都掛著一層細汗，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手術室緊閉的門。
季雲霆背靠著冰冷的牆壁，臉色比冷冰冰的牆還要冷上幾分。
看著手錶指標一秒一秒過去，心情每一秒都愈加的沉重。
終於，手術室的大門開啟。
醫生護士先後從裡面出來。
幾乎在手術室門開啟的一瞬間，季雲霆就箭步衝了進去。
醫務人員只覺得眼前一花，身邊已經多了一個人。
季雲霆緊緊抓著藍曉曉那只沒有做手術的手，手指竟然有一絲微不可察的顫抖。
“醫生，我女兒怎麼樣啊？”
“手術一定很成功對不對！”
凌樊和沈玥先後發問。
John醫生臉上的表情卻有一點僵住。
“你這表情是什麼意思？你倒是說話啊！”
見John醫生欲言又止的樣子，沈玥更急了。
“手術比預料的要困難得多，手術過程中有一點意外……”
旁邊的副手道。
平心而論，John醫生已經是他們所見的同行業中最傑出的專家了。
今天的意外，也幸虧John醫生冷靜處理，才沒有最終釀成什麼遺憾。
可即便是這樣，距離預期的成功還是差了一段距離。
John醫生也很抱歉，只是普通話不太流利，但可以感受到感情很真摯，而且還有一點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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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真的盡力了。
凌樊踉蹌一下，跌坐在長椅上。
沈玥也有些沮喪。
“不過，即使手術沒能成功，季太太的手恢復後也會比以前好一點。”
只是沒達到預期完全康復的效果而已，但維持原狀還是沒問題的。
John醫生又說了幾句抱歉，表情有些沉重的走了。
副手看著他有些凌亂的腳步，擔心的疾步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