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3章：我能活著就很不易
“如果是因為拒絕了和你們學校的合作，導致你被校裡處分，我可以跟校長解釋。”
“不需要了。”秦蓁面向他：“其實這個學生會會長我也不是很在乎，還有這所學校我也一樣不在乎，他們願意怎麼想就怎麼想吧。我已經決定好了去留學，手續已經在辦了，最晚下個月，我就要到？JQ去讀書了！”
季念的臉一瞬間冷了下來，洶湧在冰冷某種的怒火，彷彿冰火兩重天的煉獄。
“你又要走了是嗎！這次我是不是要謝謝你，離開前還跟我打一聲招呼！秦蓁，外面的世界就那麼值得你留戀嗎！為了外面的花花世界，你可以不顧外面兒時的誓言，可以不顧一切！”
季念忽然欺近，手緊緊攥住她的脖子。
那柔弱的不堪一擊的頸項，好像下一秒就會被掐斷。
秦蓁白皙的小臉因為缺氧由紅轉紫。
暴怒的雙眼中，翻湧著波濤洶湧的怒火。而她只是他無邊火海中一葉破碎的小舟。
有那麼一瞬，秦蓁看到了季念眼中的殺意，那麼的清晰。
她無比珍惜的生命，此刻在這個男人手裡，那麼的脆弱廉價。
就在秦蓁以為，季念真的要殺了自己的。脖子上一鬆，空氣再次湧進來，身體的不是讓她劇烈的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眼角咳出淚來，秦蓁仍然倔強的笑道：“對，我就是要看看外面的世界，你知道我能活著看著這個世界有多麼的不容易嗎，我沒有任何借口虛度我的光陰，只要我活著，每一分，每一秒都要精彩。”
由於身體原因，她的語言神經受到壓迫，外語一直是她的弱項，否則，早在三年前，她就追去國外找他去了。
不過她現在倒也慶幸，沒有因為當時的意識衝動，追了過去。
就在今天，醫生找到她說，她的傷還有百分之十的可能會導致腦癱或者其他的危險。
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秦蓁的真的以為是老天爺在跟她開的一個惡劣的玩笑。
小學的六年，在別人都坐在明亮的教室裡接受教育和學習的時候，自己只能面對一個家庭教師，以及無數的醫生和護士，每天重複單調的學習和訓練。
她都咬牙堅持下來了，天知道同樣一張滿分的試卷，她要比別人付出多大的努力。她要鼓起多大的勇氣才能客服心裡上的障礙，說服自己她和別的孩子還有什麼兩樣，最可怕的事情沒有發生在她的身上，她可以挺胸昂頭，跟他們站在一起。
可即便是如此，她的體育成績始終只能是及格。
健康對她來講，只能是一種奢求。
“好，秦蓁，記住你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這是你自己的選擇，希望你永遠都不會後悔。”
轉身，季念甚至沒有多看她一眼，決絕離去。
眼淚再也不受控制的洶湧而下，這麼多年被她硬生生逼回去的眼淚加倍的流出來。
季念！
季念！
季念！
你是我此生不敢奢求的想念！
季念下午的飛機就趕回林城去了。
季氏又開始了魔鬼一般的工作日。
打從過年開始，季念就沒有一天正常過，陰晴不定的樣子，比當年的季雲霆還可怕。
藍曉曉百思不得其解，季念這性子，到底是遺傳誰了呢。
“堯堯，上午不是讓你給秦棋打電話，讓他和小姝晚上過來吃飯嗎，電話你打了嗎？”
季堯板著那張冰塑的臉：“打了。”
藍曉曉：“……”
然後嘞？
你這問一句說一句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
在藍曉曉不撞南牆不回頭的視線裡，季堯終於慢悠悠開口：“秦棋說他要出國一趟，沒時間過來。”
“唉，這是怎麼我，瑩瑩要出國，秦棋也要出國，別告訴我小姝也跟著去。”
“小姝不去。”
季堯難得主動說一句。
老母親心裡深感欣慰。
“我去你許阿姨家看看，晚上可能就在那吃了啊。”
藍曉曉風一陣雨一陣，前一秒還說要人家來家裡吃飯，後一秒就去人家蹭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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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瑩瑩正在收拾東西，各種病例擺了滿滿一客廳。
“我記得去年的體檢報告很正常的，怎麼找不到了呢？”
秦業蒙也在跟著找：“會不會是你覺得正常，所以就沒收起來呢！”
“怎麼可能，蓁兒每一份病例，每一分體檢報告，我都有好好儲存。從來沒有丟失過。”
秦蓁要強，不許他們一直陪在身邊，所以許瑩瑩跟秦業蒙每年都要陪她一個月，有時候是兩個人一起去，有時候是分開去。
這些年，倒也習慣了。
原本以為，他們苦盡甘來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誰知道，醫生打電話來說，發現秦蓁身體有退化的趨勢。
這讓秦業蒙和許瑩瑩一下子就慌了。
家裡雞飛狗跳的在收拾東西，兩個人這次誰也不想缺席，都想陪在秦蓁身邊。
“太太，先生，季太太……”
“哎呀，沒看我們正忙著呢嗎，你跟曉曉說我們不過去吃飯了，讓她別等我們了。”
許瑩瑩看都沒看一眼，接著翻找著。
“這是什麼，你們在找什麼？”
藍曉曉的聲音一出現，許瑩瑩當場就僵住了。
抬頭，果然看到藍曉曉就站在對面。
傭人戰戰兢兢的退下：我就是來說季太太已經到了這件事的，是你自己不聽的。
藍曉曉跟許瑩瑩的關係，根本不用稟報就可以橫衝直入的，有時候，季太太脾氣大，還可以把這裡的男主人趕出去。
誰敢攔她的大駕啊。
藍曉曉看著鋪了一地的病歷本和體檢報告，疑惑的拿起一份。
伴隨著她一張張看下去，手也跟著不自覺的抖起來。
“瑩瑩，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你為什麼不跟我說！”
藍曉曉聽見自己的聲音都再抖，還帶著一種壓抑不住的沙啞。
“藍藍，我……”
“我們到底還是不是朋友，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為什麼不跟我說！”藍曉曉大吼起來，急的心裡直張個。
她一直拿秦蓁當女兒看待的，每年寄給秦蓁的衣服禮物數不勝數，秦蓁每次都會拍照片給她看，她怎麼就從沒發現，那孩子竟是一直在同死亡做鬥爭，再同命運抗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