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這兩項福利二十年不變,雖然是分管這件事的老徐在工作上的疏忽,但關雲天也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另外,為了給上任不久的袁國剛樹威立信,增加他在職工心目中的好感,從這兩方面考慮,關雲天非常爽快地批准了所需的財務開支。

袁國剛為全體職工爭取利益,自然贏得了包括基層管理人員在內的所有員工的好感,有人私下議論,二十年不變的規矩,袁助理上任不到一年就給改變了,這人有兩下子,還有一些人以為他有多麼深厚的背景。

與此同時,袁國剛想加強規章制度執行和勞動紀律監察的力量,他請求將原來物業公司的幾位管理骨幹安排到行政總監辦公室,說明原因後,得到了葉佳怡和關雲天的一致同意。

除此之外,袁國剛認為,原來有關規章制度和勞動紀律的獎懲條例過於籠統,不夠細化,具體執行不好把握,獎懲標準不清晰,容易引起當事人不服氣。

面對這種情況,袁國剛讓辦公室工作人員在原來的大框架下,逐條細化了獎懲條例,並將具體方案報請總經理審批。

在得到集團公司高層同意後,袁國剛一方面將新的獎懲條例印發到各基層單位,讓他們組織學習,要求貫徹到每一名員工之中。同時,向各基層單位徵集先進事跡,經過調查核實,在全公司上報的一百件典型事蹟中,透過公開投票,最終評比出十名當月先進單位和個人,予以獎勵。

對於這件令大家都很高興的事,也有人在背後說風涼話:“這位袁助理很會收買人心啊!難道他眼裡只能看見光鮮耀眼的事,對基層單位的某些亂象就視而不見?這樣一味地討好基層,糊弄上級,公司高層早晚會知道。”

事實上,早有人從私底下將這樣的言論彙報到關雲天和葉佳怡那裡,但袁國剛的這些舉措是經過他們同意的,兩位集團公司的最高領導自然一笑置之。

這樣的議論也不可避免地會傳到袁國剛耳朵裡,他笑了笑對傳話人說:“昌達集團是言論自由的環境,有人願意說什麼,那是人家的事,咱們聽著就是了。”

從下個月開始,照常評比先進基層單位和個人,但同時加大了規章制度和勞動紀律的執法力度,月底對不嚴格執行公司規章制度和嚴重違反勞動紀律的十五個基層單位和個人,提出了通報批評,並按照獎懲條例,處以二百到一千不等的罰金。

比起獎勵先進,處罰後 進在全公司引起的反響要強烈得多,“才說了袁助理報喜不報憂,第二個月就動真格的了,看來這袁助理還有點膽量。”

“是不是公司高層看不下去了,向他施加了什麼壓力,他才不得不這麼做?”

“咱們就別在背後胡亂猜測了,不管什麼原因,他敢把這些人拎出來,再給予實實在在的處罰,就說明這位袁助理不是白給的。你們要知道,這裡面的有些人,是全公司有名的刺頭,以前的老徐也算是比較強硬的領

導,多年來拿這些刺頭也沒有太好的辦法,有時候名義上是處罰了,落到實處的時候不多,往往是不了了之,否則,也不會給這幫傢伙慣出那麼多 毛病。啥也別說了,還是先看看這次的處罰能不能落到實處,再評論袁助理究竟是逢場作戲,還是真敢碰硬。”

正如袁國剛所言,無論獎勵還是處罰,都有人在背後說三道四,這是人們的權力,他無權干涉,只有用實際行動來回應各種質疑。實際上,袁國剛獎勵先進和處罰後 進的舉措原計劃同時進行,他跟同事們商量後,認為獎勵先進應該先行一步,免得給外界留下一種“酷吏”的印象。

對於袁國剛分管的工作,無論董事長關雲天,還是集團公司總經理葉佳怡,從未有過絲毫干涉,在這件事情上,有些職工的猜測,完全是主觀臆斷,無中生有。

處罰名單在全公司通報後,行政部門要求被處罰的員工和基層單位在三天之內,主動去財務部門交罰金,但是三天過去了,沒有任何人主動認罰。

按照公司規定,如果受罰者拒不配合處罰,將在當月工資中扣除罰金。於是,行政部門通知財務部,讓他們在幾天以後的工資發放日,將處罰名單上的罰金從相關人員的工資中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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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工資的當天,那些拿到工資的受罰職工見工資少了,馬上去財務部門打聽,得知被扣罰金後,他們炸開鍋了,紛紛破口大罵行政部門,其中昌達製藥公司包裝車間一對耿姓兄弟鬧得最兇,不僅車間主任拿他們沒辦法,就連製藥公司經理都得好言相勸,甚至把他倆被罰的責任推到集團公司行政部門,“這次全公司的後 進評比,是集團公司行政部門一手操辦,跟基層分公司和車間無關。”

耿氏兄弟怒氣未消,繼續罵罵咧咧,“別他媽拿這個嚇唬人,集團公司行政部門有什麼了不起?老子現在就去找他們!”

耿氏兄弟接近四十的年齡,胳膊上有刀劍龍虎之類的紋身,以前長期在社會上跟一幫閒散人員鬼混,兄弟二人是他們村裡的一霸,幾年前因為昌達集團製藥廠需要在開發區擴產徵地,他們村的土地被徵用了一部分,根據村裡的要求,昌達集團從他們村招收了一批新員工,不知什麼原因,這兄弟倆也跟著進入昌達製藥公司上班來了。

因為本性難改,耿氏兄弟在製藥廠根本無心學習操作技能,不僅如此,遲到早退是家常便飯,在包裝車間還經常惹是生非,同事對他們退避三舍,車間管理人員根本管不了兄弟二人,他們的心態就是到昌達集團混工資。

基層將情況向上反映,前任行政總監老徐也曾想對耿氏兄弟採取行動,但他對兄弟二人的社會背景有些忌憚,雷聲大雨點小,最後不得不草草收場。事情拖到現在,袁國剛接手後到基層調研,就有製藥公司的管理人員反映耿氏兄弟不服管理的問題,請求將其調離。

瞭解到具體情況後,袁國剛告訴製藥公司管理層,事情會很快得到解決。

行政部門的工作人員提醒袁國剛,這種情況是不是應該向集團公司高層彙報,袁國剛白了對方一眼,“遇到難啃的骨頭就向高層彙報,把困難推給上級領導,行政總監這個職務豈不成了擺設?這點問題都解決不了,難道昌達集團的行政管理部門是白吃幹飯的?”

在袁國剛就任總監助理的一個多月後,透過基層調研,徹底摸清了存在的問題,從那時起,他就制定計劃,一定要讓昌達集團的各項規章制度得到不折不扣的落實。無論第一個月獎勵先進,還是從第二個月開始懲治後 進,這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

當天下午三點左右,袁國剛跟兩名工作人員正在辦公室商量工作,突然聽到門外響起幾下凌亂的敲門聲,他習慣性地應了一聲:“請進!”

隨著門被推開,一前一後 進來兩位留著平頭,身材中等的年輕人,露出T恤的胳膊上,滿是紋身。

袁國剛抬頭問道:“你們找誰?”

“這是總監助理辦公室,估計你就是袁助理吧?”

“沒錯,我就是袁國剛。兩位請坐,請問你們是誰,找我有什麼事兒嗎?”袁國剛和同事停下手頭的工作,禮節性的跟對方交談。

兩人也不客氣,一左一右地在對面小茶几兩邊的單人沙發坐了下來,然後悠閒自在地說:“袁助理,聽說過製藥公司的耿氏兄弟嗎?”

“耿氏兄弟----,讓我想想,”袁國剛知道來人的目的了,但他漫不經心,故作回憶的樣子,過了足有半分鐘,才緩緩說道:“聽說昌達製藥公司是有這麼一號,你們兩人莫不就是耿氏兄弟?”

年齡稍大的青年點了點頭,“知道就好,你猜對了,我們就是耿氏兄弟。”

“幸會!不過現在是上班時間,你們不在工作崗位,到我這裡有何貴幹?”袁國剛表情嚴肅地問。

“袁助理,我們的工資被扣了五百塊錢,在沒有搞清楚原因之前,哪還有心思上班啊!”年紀較輕的那位懶洋洋地說。

“因為什麼被扣五百塊錢,你們心裡應該比誰都清楚,找我有什麼用?”袁國剛若無其事地說。

“可是我們已經打聽清楚了,正是你在幕後指使,才使我們的工資被扣,我想問問,我們哪個地方得罪你了?”

“笑話!我堂堂昌達集團行政總監助理,光明正大地為單位工作,哪來的幕後指使?即使我讓有關部門扣了你們的工資,你們也應該自己找原因!這一切跟個人恩怨毫無關系,我跟你們素不相識,哪有什麼得罪不得罪的?”

“既然知道咱們之間並無過節,看來袁助理還算清醒,只是不明白在作出處罰決定前,你真的從未聽說過開發區這一片的耿氏兄弟?”

“我也不明白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作為昌達集團的行政管理部門,我們正常制定工作計劃,跟聽沒聽說過你們兄弟倆的大名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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