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 無辜人

白茵菱自當看得清楚，在鎮西侯府如魚飲水摸爬滾打這麼些年生，她怎麼看不清這群人的嘴臉。

“所以，你忘了自個庶女的身份，將這狐狸精帶回府中，試圖要將鎮西侯府鬧得不可安寧？”

老太太並未辯解。她這輩子做過許多錯事，雖是為了鎮西侯府，可做錯了事兒就要承擔，她毫無辯解的理由。

白茵菱抬頭瞧著老太太：“庶女如何，嫡女如何？難道庶女就不是人了麼？難道庶女就該被人踐踏麼？嫡女無論做了多少錯事，都能被您捧在手掌心愛護著，難道她身體裡流出的血液真的就比我尊貴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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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姨娘死後，你可為姨娘好好準備過喪事？張氏害死姨娘之後，您心虛，所以您將我放到靈山。祖母，茵菱向來敬重您，可您對茵菱呢？可有半分疼愛過？”

“三姐，你並未回答祖母的話。”

白若潼冷冷道。

“回話？麗娘麼？”白茵菱輕笑一聲，“麗娘來府中並非是要鬧得雞犬不寧，只是想要為我討回一個公道罷了。她的的確確是因我而入的府，但說來，她也並非是因我而入的府。”

“三姐的意思是，麗娘是心甘情願入府？與您毫無關系麼？”白若潼又問。

白茵菱揉著手中的絹帕，不置可否的沉默。

“三姐說得沒錯，嫡女是人，庶女自然也是人。我身體裡流著的血液，從未比三姐尊貴過，可是我從未取用過無辜人的血，”白若潼重重嘆出一口氣來，“三姐想要復仇，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我有時候也想為孃親抱打不平。孃親是生我後重病身亡的，但她死的時候父親卻是在蘭姨娘那兒宿著。

我替孃親委屈，替孃親憤怒，是不是我也要像三姐一樣，去害無辜人？這就是三姐你說的復仇麼？”

“無辜人？我不明白你指的是什麼？”白茵菱搖頭道。

“三姨娘，還有靜嫻，不都是被你們所害麼？”白若潼冷哼一聲，“三姐，有時候人要往上爬，不一定非要弄得血淋淋，不一定非要鬥個你死我活的。”

“你為何非要將三姨娘的死算計在我的頭上？”白茵菱擰起眉頭，“四妹，我說了，這些事情都不是我做的。我從未想過害了鎮西侯府。”

“白茵菱，別裝了，”白楚生在此時開口道，“麗娘都承認了，你還不肯承認麼？烏氏怎麼死的，萍兒應該最是清楚才是，萍兒，你說吧。”

白楚生說罷，將萍兒扔到白茵菱的腳邊。萍兒一直跪著，從未起來過，被白楚生這麼一扔，頓時腳底生了癢。老太太眼一驚，剛才張氏的事兒一過，倒是將這個賤婢給忘在一旁了，如今白楚生提起，老太太提起一口氣，問話道：“萍兒，三夫人到底是怎麼死的，你從實招來！”

“婢子……婢子不知曉……”萍兒搖頭道。

趙成在此時眉間一動，他望著門的方向，勾起一笑，俯下身子與顧炎卿耳語幾句。顧炎卿點點頭，開口道：“白小將軍，又來一客人了，還不快接待一下。”

白楚生微微一怔，隨即朝著門口望去。只見白靈瑤顫顫巍巍的被餘生攙扶入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