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華一聽，就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嘲弄表情。
想起閨女和慕巖對自己的苦口婆心，再看看這些人的嘴臉，她只覺得心裡有一股無名火。
“年禮？大哥大嫂未免太過心急了吧？現在距離過年還有一個多月呢，就算要送，也不是現在就送啊，麻煩你們回去跟奶奶說一聲，說她不必著急，就算我爹回來了，我也會給她送年禮的，讓她甭擔心！”
“華兒你這麼說就不對了，老太太可不是著急，是怕你給忘了，這不特意找我們來幫你一起拿嘛，往年這個時候不都是你主動送過去的？今年這天不好，所以我們就自己來拿了。”
李華搖搖頭，“那倒不用，給奶奶的那點兒東西，我能拿得動，用不著你們來抬！”
她以前是有多傻，竟是沒發現這些人這麼貪婪？
哪裡有人家不送過去，還派人來抬的？
說起抬，她就更心疼，這五年加起來，她送了多少糧食給他們？可他們回報自己了啥？
啥啥都不滿意不說，還動輒打罵，她閨女在青城山的時候，還被老太太一腳踹下了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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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從前還好，一提她就更氣了。
“華兒這話是怎麼說的？什麼叫那點東西，難道你今年還想給奶奶的年禮打折扣？”
李華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大哥大嫂這是什麼意思？我給奶奶送什麼，還需要你們在這兒指手畫腳的嗎？我都說了，過年的時候我自己會送過去，你們怎麼還不依不饒的？再說了，我們已經和你們斷絕關系了，送什麼，什麼時候送，都是我的意思，怎麼？我今天不給，你們還打算明搶還是咋滴？”
慕巖家在村西頭，前後沒有鄰居，只有左邊有鄰居，為了引起大家的注意，李華的聲音突然喊得特別大。
這冰天雪地的，大家都在家烤火聊天，本來外面就安靜，李華這一喊，隔壁趙偉家的門一開，呼拉拉的出來一大堆人，還都是女人，其中不乏李家一門兒的人。
李華看到他們，立即眼睛一紅，一眨，淚水就吧嗒吧嗒往下落。
“六嬸子（一門兒的親戚，五服之內）你快來幫我評評理啊，你說我都這麼大的人了，還要養閨女，又離了婚，怎麼就沒人體諒體諒我呢？這冰天雪地的，大家都在家暖和了，我這堂哥堂嫂上來就問我要給奶奶的年禮，還說怕我拿不動，他們給幫忙抬走！你說以前我爹不在家，我每年都要把剛發下來的糧食給他們送過去，那是我們這一房的孝心，我沒辦法。”
“我自己一粒米一粒玉米一塊肉都沒留下過，我和我閨女一天到晚的吃紅薯，這還不夠！今年我爹回來了，我還被他們逐出李家的族譜了，他們竟然還不放過我，還要過來要我們家糧食，我沒給送，他們就上門來抬，有這麼欺負人的嗎？我閨女都六歲了，前面五年都沒吃過好的，每年都是紅薯紅薯紅薯，可他們家呢，肉是肉，饅頭是饅頭，麵條是麵條，還吃大米飯，這不是想活活逼死我們娘倆嗎？”